第九章:雨不尽,话别苦 道坎坷,路漫长

“啊!……”

张拙灵愣了愣,心下有些不快。想着,“莫非这人也是那个无双派来的?其实他早已知道我的名字,因而故意编一个和我名字相近的来消遣我的?但又不像啊!要真是无双的人来消遣我的,他何必还要说自己的小名呢?“齐蛋儿”这个小名听来很是不雅,不可能没由来的糟践自己,应该不会有假!”想到这里,心中释怀。

呵呵笑道:“世间既然真有这般巧的事情!兄弟我也叫拙灵,姓张!”

“啊!……你!……你叫什么?”

这汉子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拙灵!”

张拙灵一头雾水,又重复了一遍,实在搞不懂他为何这么惊讶!别说名字相近,即便是遇到同名同姓的也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啊!

“你!……你!……你!”

汉子激动得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急忙伸手抓住张拙灵的手。

张拙灵感觉他握住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手心手背都是汉。

汉子将头湊到张拙灵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你是紫……紫山门的?”

张拙灵这一惊非同小可,想道:“难道这人是我紫山门的一位弟子?说不定还是我父亲的徒弟!不过,在没有确定身份前还是小心些为好!江湖上自家门派里兄弟相残仇杀的也多了去了!这些故事欧阳爷爷也说过不少!”

“这位大哥!你说什么紫山门?小弟实在不知!”

“你!……”

汉子拉起张拙灵的左手,指着他左手手背靠近手腕处并排大小一致的两颗黑痣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没错!就是……就是你!”

说着,两眼泪光闪闪,就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看着张拙灵。

两人双目相对,张拙灵心中一暖,也不由自主的眼圈一红。这世上除了养父母,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看过他。

突然,汉子坐倒在地,嚎啕大哭。

“天哪!……上天有眼,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原来,这汉子便是十五年前张拙启和张玲儿夫妇带着不满周岁的张拙灵逃避陈慕华,孟炎和黑风双煞等人的追杀时,因为张拙灵在病中,无法赶路,所以在一个姓齐的人家里住过几天。而这个汉子便是齐老汉的孙儿,当时他刚满五岁,小名“齐蛋儿”。因为张玲儿送了他这串珠子,他又随齐老汉去了一趟集市,便因这串珠子引来了陈慕华等人,导致张拙启夫妇的杀身之祸。

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对张拙启夫妇的死而内疚。发誓要找到张拙灵,将他扶养长大,以了当年引祸之愧。因为有此一段旧事,年幼的齐蛋儿也暂时没有名字,便起了个“齐拙玲”的名字。因为“玲”字不适合男子,又因为他参军未归的父亲名字中有一个“林”字,也和“玲”字谐音,便起名为“齐拙林”。

谁想,这七八年来齐老汉一家走遍大江南北,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吃尽苦头,依然毫无音讯。

前两年,他们走到这里,奶奶途中病故,他和爷爷寻便扬州附近大小村落,依然没有任何结果,寻找张拙灵的心思也冷了半截,想着多半早已不在人世,即便在世,上天不成全也没办法。又因齐老汉已年迈,不宜再四处苦寻,便在此定居了下来。为了贴补日常生活用度,齐老汉每日编些竹篓竹筐卖钱。齐拙林则依季节变化,顺势所需做些小本生意。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也十分舒心,只不过为找不到当年被自己引祸的人的遗孤而终日闷闷不乐。哪料到,今日这场雨,将他七八年来苦苦寻找的人给“淋”了出来。要不是这场雨,又因张拙灵有事在身急着赶路,在人头攒动的大街,恐怕擦肩而过也未必遇得上。

当年,他曾抱着襁褓中的张拙灵玩耍,因而认得他手上的两颗黑痣,故而确定张拙灵便是他要找的人。

齐拙林哭哭笑笑,抓住张拙灵的手。

“张兄弟!我找得你好苦!你还记得吗?我还抱过你呢!……哦!……你看我都高兴得糊涂了,那时你还小,怎么会记得?”

张拙灵即惊讶又惊喜,道:“齐大哥是紫山门的人?怎么知道我手上的黑痣?又还抱过我?”

“不不不!……我不是紫山门的人!”

“那你是?”

“唉!……”

齐拙林叹息一声,眼中泪如泉涌,脸上满是歉意。

“说来,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张拙灵听他说是十五年前的事情,想来一时半会也难说清,虽然很想听他说说关于父母的事情,可是眼下即将日落,不能再耽搁了。要不然,梅若琳可能危险。便急忙道:“齐大哥!兄弟我今日实在有急事,大哥住哪里,等小弟有时间了再来和大哥促膝长谈如何!”

齐拙林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兄弟还有要事在身,那就不耽搁兄弟了!兄弟有空了,就来这里找我吧!我这段时间都在这里卖伞,暂时不会去别处,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到城西络家村打听就是了!”

张拙灵道:“一定!”朝旁边木然而坐的女孩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女孩也拜托大哥了!”

“兄弟放心!一切包在大哥身上!”

张拙灵点了点头,转身朝雨中的街头走去。

走到街口,回过头来,齐拙林还在原地向他呆望。手里的伞都掉在地上,雨水早已将他淋湿,他还是那么呆呆的看着。

张拙灵眼眶又一次蓄满泪水,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转过街角朝“红柳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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