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发作

张拙灵看着眼前面如满月,两眼水汪汪,娇柔可爱的芳玉舒,伸手握住她的手。

芳玉舒全身一颤,羞得面色通红。

“玉舒!咱们到石头上坐去!”

张拙灵拉着芳玉舒的手,两人来到石头上坐了下来。

今天,就做一回“叶巧山”吧!那个只是一个平凡农夫儿子的“叶巧山”。不再是那个背负“张拙灵”血海深仇的“叶巧山”。

“玉舒!……”

“嗯!……”

芳玉舒应了一声,心里甜甜的。

“你说,人死了会是什么样?”

芳玉舒抬起头,惊奇的看着张拙灵,“听我娘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巧山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拙灵抬起头,看着天边,没有回答芳玉舒的问话。

“变成星星么?挺好的!”

芳玉舒也抬起头看向天边,眼中泪光闪动。“我娘经常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看星星她就哭,她说:“儿啊!要是哪一天娘死了,也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看着你眨呀眨的!”我说,我不要娘死,我要娘好好的陪着我!娘笑了笑,笑得好怪异,好可怕!她又说:“傻孩子!没有谁可以不死,我老了,你爹爹看不上我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我说,爹爹不要娘,我就不要爹,我只想和娘在一起!”

张拙灵笑了笑:“要是……要是我死了,我也会变成一颗星星看着玉舒眨呀眨的!”

芳玉舒一愣,看着张拙灵,两行清澈的眼泪从面庞滑落。

“巧山哥!为什么你们说话都一样,笑的样子也这么相似?”

张拙灵摸着芳玉舒的头,“傻玉舒,没有谁可以……”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发现自己说的话怎么突然这么老气横秋的了。“大概人将要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吧!她娘被她爹爹抛弃不想活了,而我想活又活不了,不一样的心情却是一样的结局,说话也说到一块儿去了。”

急忙说道:“玉舒!……你还是讲讲你娘的事情吧!我……我开玩笑的!”

芳玉舒笑了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拙灵的话是真的。转过头继续说着。………仿佛天边一朵美丽而又孤独的云,又像一只屋檐下湿透了翅膀的春燕诉说着无处安放的心灵。

“……我娘又说:“你爹爹只要玉舒不要娘,你要好好活着,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玉舒不会孤独!”我哭,她也哭。爹爹看见了就发脾气,一发脾气就打我娘!”

张拙灵搂住芳玉舒的肩膀,“玉舒!巧山哥答应你,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芳玉舒笑了,笑得幸福,笑得灿烂。

…………

夜色降临。

学堂后的草地上,张拙灵和芳玉舒,还有段红雪,秦乐。

秦乐笑呵呵的,时不时的向芳玉舒瞟上一眼,肥肥的脸庞红扑扑的。

“山哥!你这小媳妇长得真好看!”

在没有听到张拙灵在其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张拙灵之前,他们在别人面前都是这么叫他的。

芳玉舒脸一红,低下头,偷眼看着张拙灵笑。

段红雪道:“秦乐!你也想要个小媳妇啦?”

秦乐笑道:“我是想了怎么滴?难倒你就不想?”

“我?……我没那心情!”

“呵呵!嘴上说不想,心里可不一定!”

张拙灵从腰间取下酒壶,在他们两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

秦乐一把抢过来问道。

断红雪看到酒壶,满眼的兴奋之色,说道:“酒!……”

张拙灵笑了笑,从秦乐手里拿过酒壶拧开塞子喝了一口,递到段红雪面前。

段红雪笑了笑,拿起酒壶,头一扬,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又把酒壶递给秦乐。

秦乐笑了,也拿过酒壶扬起头猛的灌了下去。

“啊!……”

想要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呛得他满面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好你个冷面神,居然骗我!”

段红雪笑了,“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不是说很好喝的吗?”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没说,但是你喝酒的样子告诉我了!”

“哈哈哈哈!……”

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

树林内。

张拙灵道别两个至亲好友,又把芳玉舒送到父母身边,独自一人来到树林中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在和秦乐,段红雪畅饮的时候,已经把芳玉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不过,是芳玉舒自己逃了出来躲到山上碰巧遇到他的。在没有经过欧阳爷爷的准许,他不能让别人知道欧阳爷爷的存在。两人听了,都为芳玉舒打抱不平。都趁着酒劲发誓,明天一定要下山拔了万若白的皮,还要把那个小贱人拉到大街上游行示众。

芳玉舒看着他们几个谈笑风生,歪歪倒倒畅快无比的样子,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两壶酒还是好好的放在石头上,说明欧阳通没有来过这里。

张拙灵静静的坐着,把欧阳通教他的凝神聚气,聚气吐纳,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做了一遍。

正做到第二遍的时候,突然全身一阵奇痒,紧接着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急忙收住心神,“哎呦!”一声跌下地来。

“毒性发作了?不是要到子时才会发作的吗?怎么会这么快?”

他却是不知,这中了毒,是不能运行内力的,否则毒性就会漫得更快。本来,他没有学过什么内功心法,也就没有内力可用。可是,自从打通任督二脉后以后,体内慢慢有一些内力产生了,只是比较微弱,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也不懂得如何使用。

这时,他又练习打通任督二脉的法门,这内力又产生了一些,刚产生的内力一游走,便引发毒性提前发作。虽然只是练习了一遍,产生的内力也少得微乎其微,但是遇到这么霸道敏感的毒性面前,还是触发了。

…………

身上的毒性在扩撒,那种生不如死的奇痒也在不断加剧,他又不敢伸手去抓。

就这样,咬着牙忍耐着。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在不停的啃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疼,痒,胸闷,脑胀,仿佛就要炸开了。只有一颗必须支持下去的决心在所剩不多的意识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