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脱出虎口盼天明 又入狼窝误终身
不多时,柳青感到体内再无异样见其他人也解毒完毕站起来了便大喊一声将大刀拿在手上跳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焦云龙面前砍了下去。
孟通等人见了,也是来不及多想,抢将上去要配合柳青拿下黑风双煞。二人见柳青砍来,嘿嘿一笑急忙闪开了去,哈哈大笑道:“几位以为真解了毒要和我们拼命了!……哈哈哈哈!再不住手可就大事不妙了!”
柳青一惊,收回了刀又急又怒骂道:“龟孙子在药丸中也下了毒了!……好!既然横竖都是要死了,还不如咱们几个联手拼了命杀了他二人,即使毒发身亡也值了!”
当下再窜上几步挥起大刀见人就砍,黑风双煞却不与他纠缠,只是冷笑着只顾躲闪。他二人步伐诡异飘忽不定,柳青砍他们不着,心下着急,却也死命的追砍,其余来人也被他伤了三个。
孟通三人也围了上去,堵住了黑风双煞。柳青也及时赶到,双眼血红使开乌柳刀法,刀刀都是拼命的打法,全然没有防守的意思。黑风双煞面对四人的夹攻,且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心中叫苦不敢怠慢,二人身法虚晃一下换了个位置使出魂阴掌法与四人斗了起来。
其余几人见对方凶猛,不敢上前助阵便大呼小叫躲得远远的。
过得十几招,孟炎发觉对方掌法阴狠毒辣,且内力深厚久战不下,心中着急起来,寻思不知对方下的什么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应当尽快解决对手才是,要不然等下毒发身亡后对方还死不了就不值得了。
便说道:“咱们都豁出性命了!只攻不守,尽快杀了他们逼取解药!”三人会意,都只攻不守招招强攻,置生死与不顾。
焦云龙二人见对方这么不顾性命的打法也是心中不安起来,二人上蹿下跳利用桌椅房柱避开攻势。
仇林虎单手一掀,将一大张桌子掷向孟通三人,孟通两人四爪齐出迎面抓了上去,周大海单刀疾砍而落,咔擦一声,桌子被砍去一大半,二人也将桌子抓个稀巴烂。二人避开三人的攻击,左面柳青大刀也已经砍到,仇林虎急忙将手伸在焦云龙腋下一甩,焦云龙便顺势转到仇林虎右侧避开了夺命一刀。那金刀便于周大海的单刀砍在一起,只听得“铛!”的一声响,周大海手中的单刀被砍成两截。周大海正要发作呵斥柳青鲁莽,怎料焦云龙脚未沾地一掌已经劈了过来,周大海大骇,急忙手中半截单刀接了上去,无奈刀刃已经短了许多劈他不着,单刀反被打落在地,周大海急忙跃退。说时迟那时快,黑风双煞又鬼魅般调转位置,那仇林虎被焦云龙甩了过来,双掌齐出已经攻到面门。孟炎大惊,急忙出手相救,无奈仇林虎去得太快,要阻拦已是迟了。
周大海见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一掌。“砰!”的一声,周大海仰面直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跌落下来,口中鲜血狂吐不止,吐了几口血后大吼一声,身体也发起抖来。口中哀嚎面目狰狞,在地上滚来滚去,似乎痛苦难耐又似全身奇痒难当,双手不住的在身上狠命的撕抓,将全身上下抓的血痕累累。不一会儿口吐白沫死了过去。孟炎转头看去,见他双目圆睁,扭曲的脸上还带着恐怖的神情。
孟通三人见了都惊得脸无血色,背脊发凉。孟炎惊骇之余气愤以极,吼道:“贼人下的什么毒?这般阴狠无耻?”
焦云龙冷笑道:“你们再不住手,要是受了内伤也这般下场!还要再斗么?”
孟炎寻思这般打斗难免要受伤,一旦受了伤,杀敌不成自己却要这般惨死了!便急忙退开吼道:“大哥住手!受伤不得,且依了他们再做打算吧!”
孟通也是被周大海的死状吓到了,听二弟如此说便收了手退了回来。柳青见二人退了,自己一人万万不是对手,也是收了刀退在一旁,怒气冲天直视焦云龙二人。
焦云龙见都被唬住了,心下得意,说道:“就是嘛!……早叫你们住手了!却是不听劝告,非要搭上性命才肯罢休!”
柳青心中惊骇双目要喷出火来,吼问道:“你们下的什么毒?这般阴损无耻?”
仇林虎笑道:“什么阴损的毒药?这可是我们阴阳宗的圣宝‘天地阴阳调和丸’,又叫‘三尸脑噬丹’,你可认得?”
柳青听了犹如晴天霹雳,惊得金刀掉落在地上,身子发软瘫坐在椅子上双唇微微发抖说不出话来。孟炎二人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僵硬在那里双眼无神呆如木鸡。
焦云龙见了哈哈大笑,说道:“这天地阴阳调和丸乃是宗主亲自炼制的圣药,吃了可以提高内力强身健体武功大进!几位有幸吃了,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个个都像见了鬼似的怕成这个样子?”
仇林虎嘿嘿笑道:“不过刚吃下去三个时辰内是不能受内伤的,要是三个时辰内不幸受伤了,下场怎样,就不用我等多说了吧!”
焦云龙道:“这天地阴阳调和丸,材料甚为难得,配制百种奇珍草药,样样都是天下间罕见的奇材!”
仇林虎道:“再配奇毒百种,样样皆是见血封喉沾之即死无药可解!”
焦云龙又道:“取北寒山之水七七四十九天以武火日日夜夜煎熬,去其杂质取其精华!”
仇林虎又笑道:“再以文火七七四十九天日日夜夜熬其精华方才成丹!”
焦云龙也笑道:“再将所成药丸用香木盒子装好,再用防水蜡纸包住浸在寒冷无比的北寒山雪池底下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服用!……实在是难遇难求难得!太上老君的仙丹灵药想来也不过如此!”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对这天地阴阳调和丸赞不绝口。
柳青冷笑道:“既然如此难得,贵宗当人人日日服之,当做宝贝藏起来才是!何以煞费苦心骗我等服下?”
焦云龙笑道:“药是圣药不假!功效奇高,但也副作用极大!”
仇林虎也笑道:“吃了天地阴阳调和丸的人当每三个月再服一枚,否则毒气攻心痛苦不堪,久之则失去心性如疯狗一般见人就咬,连自己的手脚也要咬下来而全然不知,最后七窍流血死于非命!所以又叫三尸脑噬丹!”
焦云龙接着道:“要是刚刚服下,又在三个时辰内受了内伤则疼痛加剧外更是奇痒难当,狠抓不止痛苦而死!”
孟炎听他们说来已是心中阵阵寒意袭来,全身汗毛竖起,吼道:“够了!……就你们邪门歪道把它奉为圣药!魔便是魔,果然没有人性,连自己都不放过!与畜狗败类同等!”
焦云龙笑道:“几位英雄也别那么说!既然各位都吃了我们宗主亲手炼制的圣药,那便是我们阴阳宗的兄弟了,今后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日灭了紫山门杀了少林寺那群秃驴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自然少不了几位的好处!”说着将两坛酒打开亲自倒满了酒端到三人面前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高兴点!来来来!……以后都是兄弟了,你们中原武林做盟主也好,我们阴阳宗做盟主也好还不都一样?既然宗主神功盖世,德服四方,咱们就奉他老人家做盟主便是,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糊涂,难道几位英雄到如今还看不透么?……来!干了它!”
孟炎已是万念俱灰,心灰意冷,将酒碗抢过来喝了个干净,心中思潮翻江倒海悲痛欲绝流下泪来。难过之余将一坛酒抱起昂头痛饮。
柳青和孟通见了也是叹息一声接过酒碗含着泪喝了下去。
次日一早,孙谷风渐渐转醒,略微一动,但觉左肩伤口处疼痛难忍无力起身。又躺了一个多时辰,疼痛稍微减了些。但觉腹中饥饿口渴难忍,便忍着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待喘了几口气又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迈开步子挪到门口。将房门推开走到内堂,见堂内桌椅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有的已经四分五裂像是被人打碎了。地上满是酒坛和杯子的碎片,一只水壶也被摔碎在地上。心下困惑:“难道两方都打到这里来了?怎么不见一人?我怎么躺在这里?是谁带我进来的?……”一串串的问题在脑中塞得满满的,让他头疼不已,当下腹中饥饿口渴难耐便也来不及多想,挣扎着走出内堂向后面厨房而去。
原来天刚一亮,焦云龙二人便催促大伙起床要赶路了,孟通两兄弟见周大海惨死,念在兄弟一场将他用马车拉出城外找个地方埋了,在坟前拜了几拜,两兄弟在坟前痛哭了一场,一方面兄弟死去心中伤感,更多的是自己堂堂英雄好汉今日却沦落为魔教的爪牙,此生将要苟且偷生助纣为虐却无力回天,心中着实悲苦。而黑风双煞只道是二人念兄弟情义所致,也不以为意,待他们哭够了,二人又乔装一方变回昨夜原来模样,一伙人向着北方往相州而去了。
孙谷风来到厨房,见还有许多剩菜剩饭,也不管冷的热的抓在手上直往肚子里咽。吃了几口,精神好多了,又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猛喝了几口。待吃得饱了又回去躺在床上养伤,就这样过了三日,慢慢觉得伤势已无大碍,便自己烧火做饭修养了几天后找了几件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出了斧头帮。此时街上众兄弟的尸体已经被民众清理干净了,来往商客络绎不绝,就像是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惨烈的厮杀一般。
孙谷风拿出银子顾了辆马车朝东南方向而去,打算回野狼帮修养一段时间,再慢慢打听孟家三兄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