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6章 是你啊!

如烟为之一愣,在她看来,此时人多欺负人少,那人少的一方便定然是正义的一方,所以听得司空雄说自己搞错了阵营时,却显然有些不解。

然随之却只听得司空雄接着说道:“你且先看看那在场之人是谁?”

如烟一愣,愣愣地看着场中那血人良久,却是突然吸了一口冷气。

却只见得,此时场中人虽头脸都是血迹,然那身材样貌以及脸部轮廓,却分明像极了一人。

她惊得倒退了两步,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随之司空雄却已打破了她的幻梦:“此人便是当日在峨眉沉心殿中下毒毒害江湖百余名英雄豪杰,并残忍将众人挑断了手脚筋脉的魔头,惊凌。”

如烟再次退出两步,却依然没有说话,此时望着场中的人影,也已认出了那却是于凌不错,但她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纵然是最疼爱自己的师傅在临终之前亲口讲述,她也不相信于凌会是那大恶之人,但此时眼前所展现的一切却由不得她不信,场中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海,这显然都是于凌的杰作!

难道……他的内心真已魔化了吗?

她忽然高声喝到:“你给我一个解释!!”

可这一句,却是叫黄裕给接下来了:“还需要什么解释,眼前的一切不是明白的吗?我说你们,究竟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处理事端的?”

那边武林盟副盟主司空雄闻言,却是抱拳对黄裕行了一礼道:“总指挥有礼,我武林盟此番前来,当然是为铲除魔头而来,和你锦衣卫决然井水不犯河水。”

“那便好,既你们前来,我们便正好退下修正,此子与我们酣战三个时辰,已是精疲力竭,解决他不过手到擒来之事。”黄裕说话之际,目光却是在场中流转。

他所想要找的,却是那小影的身躯,当目光锁定之后,却如何也找不见小影的头颅,顿眉目微微皱起,道出一句:“不好!”

身侧的锦衣卫闻声惊诧之际,却只听黄裕下令:“立时传唤城外锦衣卫,封锁方圆百里境,如有可疑人影尤其是女子,一律绑缚!”

却在此时,那边奔将过来一个锦衣卫,却是满头大汗,人未至声已先到:“报……报告,公主的遗躯,为人截驾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黄裕此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边于凌拿未拿下尚是事小,可苏唯沫已死的消息却决然不能流传出去,她可是被锦衣卫活活逼死的啊!

只听那哨子随之却是说道:“乃是由……我锦衣卫自己人所截!”

“何人?”黄裕愤然一把抓起了眼前的哨子。

“乃是……第五锦衣卫指挥使,尚武大人!”

黄裕的额头已冒出了冷汗,双手紧紧握拳,浑身气劲却是猛地张扬,却是将那报信之人震出老远,随之却只沉声道:“传令,前往京城之路严加看护,见尚武之众,杀无赦!”

言罢之际,黄裕似仍不放心,却是奔将欲走,临走之际方才回转,冲那边司空雄道:”既阁下已介入此事,那在下便将此交托了!在下此番有事十万火急,先行一步!”

那司空雄闻言悠然一笑道:“指挥使尽管前去,若还有需要吾等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两方互礼,随之锦衣卫便已撤退,只不少锦衣卫临走之际却是露出了解脱的神色,此战锦衣卫搭进去了数百条人命,却才解决了对方两个属下,主犯于凌却终究未死。

这场战事已只可用修罗场来形容了,能够尽早逃离这魔笼之地,留的性命在便是最好,其他都是虚无!

那边武林盟众却因为未曾经历这场厮杀,从而不知其恐惧,平日江湖豪杰行走江湖,这种血腥场面也算是见得多了,那帮会堂口打起来,倒下的还不是一片片的尸体,虽不若此番聚集,却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他们却是忽略了,那些堂口里的人却不过都是三教九流的凡夫俗子,而如今倒下的却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而且众多更是锦衣卫总指挥黄裕的亲兵啊!其身手显都已入了一流高手以上。

待到一切安定之后,司空雄却是负手而立,对在场如烟道:“如烟掌座,你峨眉的血海深仇,可是要报?”

如烟微微一顿,心神顿时定下来了,此番于凌入魔,经她质问却始终不曾解释,如此说来,那一场祸事却当真有可能是于凌所为,既如此,她便务必得放下个人情感,只将门派恩怨置于紧要,所以……于凌,必须死!!

她手中软剑提起,身形一晃,转已奔至于凌的进前,剑尖已直指于凌的咽喉,却终抑制不住剑锋的颤抖。

于凌抬起眼来,血红的视线中只见得一个如梦似幻的人影,却是轻轻地笑了:“是你啊!”

如烟微微一震,喝出一句:“我再问你一句,当日沉心殿的灾祸,可是你一手酿成?”

于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我……”如烟无言,她想说信,但眼前的一切却已由不得她相信了,眼前此子,前一瞬还化身狂魔,而现在却已轻声细语,数百条人命在其眼中似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如此心性,若不是手染鲜血倾城,便如何历练得出?

她忽然抬起了左手,雪白的胳膊却径直对着于凌,随之缓缓道:“那我再问你一句,前方山洞之中所发生之事,是你的诡计?还是我的幻梦?”

于凌下一瞬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他痴痴望着如烟良久,却忽然道:“你的无心剑法,不是专长剜人心吗?挖出来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此声听在如烟的耳中却像是讽刺!

她当真是诚心相问,明明……记忆是那么的真实,和于凌死磨的那数次,如今回想仍历历在目,可左手上的守宫砂却依旧存在!守宫砂未曾破除,她和于凌之间便不可能发生那一些,因此她无法认定记忆的真伪,所以出声求证。

但……他这算什么?威胁吗?她愤然抖动了剑芒:“你以为我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