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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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恒哥。”连蔓儿马上叫了一声。

“蔓儿,进来吧,我在这屋里。”王幼恒的声音从屋中道。

王掌柜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无奈。

连蔓儿就带着小七朝屋子里走去,小七调皮,还扭头朝王掌柜做了个鬼脸。

王掌柜摇了摇头,赶上前两步,推开房门,请连蔓儿和小七进去。

“三姑娘,不是我,我们少东家他”

连蔓儿已经一脚踏进了门槛,就看见王幼恒坐在床边穿鞋子,似乎是刚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

“王掌柜”王幼恒抬起头,看了王掌柜一眼。

王掌柜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三姑娘请。”

连蔓儿就拉着小七进了屋子。

“幼恒哥,你”连蔓儿走到王幼恒跟前,打量着王幼恒。王幼恒是个很勤勉的人,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刚从床上起来。而且王幼恒待她们历来都很亲切,听见她和小七的声音,若是平常,早就会迎出去了。

“幼恒哥,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连蔓儿猜测道,同时一双眼睛就盯在王幼恒的脸上,这么看上去,王幼恒的脸色确实好像有些憔悴。

“没有,就是最近劳累了些。”王幼恒道,就起身,让连蔓儿和小七在桌子边坐下。

“少东家,您就别瞒着了。依着我说,您还是在床上歇着,何必又下床来。”王掌柜也跟了进来,这个时候就道。

王幼恒扭头看了王掌柜一眼,眼神中有淡淡的责备的意味。王掌柜就微微低了头。

“幼恒哥,你真的病了那快上床歇着呀。”连蔓儿忙道。

“是啊,幼恒哥。”小七也点头道。

连蔓儿和小七就去扶王幼恒。小七个子矮。一不小心就撞在王幼恒的大腿上。王幼恒的脚步就踉跄了一下,额头渗出汗珠来。

“幼恒哥。你这是怎么了”连蔓儿察觉到王幼恒的异样,连忙问。

“哎呦,我的少东家,您这是”王掌柜脸上就露出十分心疼的表情,也赶上前来。要扶王幼恒。

“没事。”王幼恒对王掌柜摆了摆手,“王掌柜,外面铺子里还要你照看着,你去忙吧。”

王掌柜知道这是王幼恒让他离开。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躬身退了下去。

连蔓儿小心地扶着王幼恒在床上坐了,将靠枕拿过来。让王幼恒斜倚着。

“幼恒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你别瞒着我,刚才小七一定是碰到你的伤口了。”连蔓儿就在床前的绣墩上坐了。

小七也靠过来,紧挨着连蔓儿。姐弟俩身量都不大,挤在一个绣墩上坐了。

王幼恒见连蔓儿如此聪慧,就沉吟了一会。

“没什么,是回来的路上,马受惊了。我受了一点伤。”王幼恒道。

“伤的重吗,幼恒哥”连蔓儿和小七齐声问道。

王幼恒见他们如此担心他。真情流露,就笑了笑。

“不严重,歇两天就好了。”王幼恒道。

“幼恒哥,给我看看你的伤吧。”连蔓儿就道,“要不然我不放心。”

“蔓儿啊,你是个小姑娘那,也不是郎中。我说了伤不重,没什么好看的,”王幼恒故意戏谑地道。

连蔓儿将这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并不是平常王幼恒招待他们的那间房子,那间房子应该是会客的地方,这房间里,显然生活的气息更浓重一些。床旁边是多宝阁,上面摆了许多的书籍,还有一些古玩摆设,这应该是王幼恒的卧房。

这屋子里并没有放任何的药材,弥漫着一股药香,连蔓儿主意到,香气是从王幼恒身上发出来的。平时王幼恒因为总是沾药材的缘故,身上也有股淡淡的药香,但是今天的香气却很浓。连蔓儿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这屋子的缘故,现在却明白了,一定是王幼恒身上涂着药的缘故。

连蔓儿就垂下头。

“蔓儿,今天怎么想起来镇上了,有是什么事吗”王幼恒就问。

连蔓儿依旧垂着头,没有回答。

王幼恒觉得奇怪,略微直起了身子。

“蔓儿,你怎么了”

连蔓儿抽了抽鼻子,缓缓抬起头来。

王幼恒就吃了一惊,连蔓儿本来白皙的小脸现在是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滴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蔓儿,你怎么哭了”王幼恒道,“是生王掌柜的气了吗,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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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好好说他。”

他在屋子里,虽然并不十分清楚外面的情形,但是王掌柜一些想法,他是知道的。王掌柜一定是阻拦了连蔓儿和小七,不让她们来见他。

“不是的,我没生气。”连蔓儿哭着道。

“那是怎么了,蔓儿是担心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是王掌柜大惊小怪,这个伤根本不碍事,很快就好的。”王幼恒又道,就从枕头下拿了块帕子替连蔓儿擦脸。

连蔓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地往下掉,怎么也擦不干净。

“蔓儿”王幼恒没看过连蔓儿这样,就算是他年长几岁,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幼恒哥,你别瞒我了,是不是你回家,王太医罚你了”连蔓儿一边哭一边问。

“蔓儿,这话如何说起。父亲怎么会罚我。”

“都是我不好,”连蔓儿道,“幼恒哥,我对不起你。上次来镇上给我娘请郎中,幼恒哥,王掌柜和你说的话,我听见了。王太医和石太医,他们俩不对付,幼恒哥你为了救我娘,拿王太医的帖子去请了石太医,王太医知道了。肯定是罚你了。幼恒哥,我对不起你。我当时都听见了,我假装没听见,就想着怎么才能救我娘”

连蔓儿是真心的内疚。当时她听到了王掌柜劝王幼恒不能出面去请石太医的话,她听出来了,王太医和石太医只怕不仅仅是不对付。还是竞争对手,冤家对头。王幼恒拿王太医的帖子去请石太医,那就是王太医甘愿低石太医一头。在石太医那里,石太医对王幼恒的态度那么奇怪。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之所以王幼恒能请得动石太医,就是有这个微妙的缘故在里头。

连蔓儿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她懂得。王太医和石太医之间,肯定有什么恩怨。就算王幼恒在石太医面前不卑不亢,还用了激将法,但是他拿王太医的帖子去请石太医这个举动,在王太医看来。也许就是儿子出卖老子,让老子没脸。

如果王太医和石太医之间,有大仇,那就更惨了。

“蔓儿,”王幼恒看着连蔓儿。“别哭了,你没做错什么。也没对不起我。要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会像你那么做的。”

王幼恒这样,让连蔓儿很是羞愧。

“幼恒哥,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蔓儿。不错,我父亲和石太医,他们早年就认识了,具体的事情是怎样,父亲从来也不曾说过,大概是因为意见不合,才相互不再来往。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他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些恩,意气之争吧。”王幼恒尽量说的轻描淡写,“意气之争,不管怎样,也大不过人命。”

“可是王太医罚你了,他打你了吧”连蔓儿听王幼恒这么说,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不知道王太医怎么打的王幼恒,如果是打在屁股上,那她还真不好要求看。

王幼恒瞧见连蔓儿的目光,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就是腿上打了两板子,完全没事。”王幼恒道。他说的自然不是实话,当时王太医非常恼怒,要赶他出家门,又拿板子打他,说要打断他的腿,后来被他祖母、母亲还有哥哥们给拦下了。后来他还被罚去跪祠堂。他伤没有好,就回了镇上,还是怕王太医看见他生气,先躲一躲再说。

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告诉连蔓儿。

就在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王掌柜亲自端着茶壶送茶来了。本来这些事情,让个小伙计来做就可以了,王掌柜亲自来,是怕连蔓儿和小七打扰了王幼恒养伤。连蔓儿本来就对王掌柜王幼恒心有歉疚,见王掌柜这样护主,心里并不怪他。

王掌柜进来,看见王幼恒斜倚在床上,连蔓儿和小七都哭的满脸是泪水,心里的气就稍微平息了一些。

“又哭成花猫脸了。”王幼恒看着连蔓儿的脸笑,就转头吩咐王掌柜,“茶就放在那吧,让人打盆水来,给蔓儿和小七洗脸。”

“不,不用。”连蔓儿赶忙拦道,“幼恒哥,石太医现在在镇子上吗”

“蔓儿要找石太医不巧,他这些天回府城了,还没回来那。蔓儿你找他有事”王幼恒忙道,“是我大意了,以为你娘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又”

石太医果然还没回来。

“不,不是。”连蔓儿摆手,“我娘很好,等能下炕了,还要来镇上谢幼恒哥那。”

“那倒不必了,你不是来了吗。”王幼恒道。

“幼恒哥,我和你说件事。”连蔓儿说着话,就瞥了王掌柜一眼。

王幼恒看连蔓儿的意思,是有话要和他私下说,就朝王掌柜挥了挥手,王掌柜就从屋中退了出去。

“什么事,蔓儿你说吧。”

“是这样,”连蔓儿就将连花儿烫伤了腿,不想留疤,连守仁要他们一起来请石太医的事情对王幼恒说了一遍。“我估计大伯和爹他们一会就要来这里了。”

“哦,是开水烫的”王幼恒就问连花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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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村里的李郎中已经看过了,还开了止疼的药,大伯娘说不能留疤,李郎中说他没办法,让来镇上买幼恒哥铺子里的药膏试一试。”

“那样的伤,怕是不可能不留疤的。”王幼恒沉吟着道。

连蔓儿点头。

“请不到石太医,肯定会来这里,恐怕还会要幼恒哥亲自去。幼恒哥。你能打发个郎中过去就好,你自己千万不要去。不管大伯还有我爹说啥,你都不能去。”

“哦”王幼恒有些不解地看着连蔓儿。

连蔓儿抿了抿嘴,虽然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王幼恒和连花儿相比,王幼恒才是更亲近。更可靠,她更愿意去保护的人。

但是有些话,她能当着王幼恒的面说,却还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刚才王掌柜在的时候,她才没有说。

“咱们也都觉得,那样的烫伤。不留疤,只怕要神仙下凡才行。他们找不到石太医,就会把念想都放到幼恒哥身上。幼恒哥对烫伤可在行”

“蔓儿,我不过是管着这个铺子,医术还在学习。你对外面可别泄了我的底。”王幼恒故意道。他是看连蔓儿哭了半天。现在又板着小脸,想要逗她笑。

连蔓儿果然被逗笑了。

“幼恒哥,你心地好,又聪明,以后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郎中、嗯。是神医。”

“好吧,蔓儿。你这话我爱听。就算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努力。”

“幼恒哥,花儿姐的性子,我比你了解。如果去了人,真的不留疤还好。如果还是留了疤,花儿姐她,她会认为是这个人的不好,她从此就会恨上这个人。幼恒哥,我不想你做了好事,还被人怨恨。”连蔓儿很坦白的对王幼恒道。

王幼恒靠在靠枕上,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蔓儿,连花儿她,这些天对你好吗”

“幼恒哥怎么这么问”连蔓儿有些奇怪,“哦,对了,好些事,幼恒哥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我娘这次小月了,是我老姑故意推的,我老姑这么做,是因为花儿姐背地里撺掇的。”

连蔓儿就将事情大体和王幼恒说了,小七也在旁边插嘴,一会功夫,王幼恒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竟然是这样”他才从县里回来没几天,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伙计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是啊,幼恒哥,我们现在分出来过了。”连蔓儿道。

“那样也好。”王幼恒就道,“连花儿的性子,你们离她远一些,是好的。”

连蔓儿和小七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少东家,”王掌柜又从店里过来,站在门口向王幼恒禀报,三十里营子的连秀才带着儿子连继祖,还有三姑娘的爹来了,就在外面,说要求见少东家。”

“你可跟他们说了什么”王幼恒就问道。

王掌柜飞快地扫了连蔓儿一眼,因为连蔓儿和小七就在这里,他就不好对连守仁说王幼恒不在的话。

“我说少东家受了伤,正在卧床养伤。”王掌柜道。

“那就好,还是请他们进来,我见一见。”王幼恒就道。

王掌柜有些狐疑地退了出去。

“幼恒哥,你快躺回床里。”连蔓儿就从绣墩上站起来道。

“好。”王幼恒笑了笑。连花儿即将嫁入县城的宋家,宋家与王家相识。他倒不是怕得罪连花儿,但是少一份麻烦,也是好的。他自然知道该如何趋避利害,何况连蔓儿这么苦心安排,亲切地跑来通知他,怕他被伤害那。

王幼恒就脱了外衣,真的躺到了床上去,连蔓儿把枕头垫高,让王幼恒舒服地靠着,又拉过旁边的薄被给王幼恒盖到了腿上。

“蔓儿,你这花猫脸不洗洗吗”王幼恒道。

连蔓儿是故意留着这张脸的,王幼恒心里想到了,故意这样说。

“这样才好咧。”连蔓儿就道。

王幼恒暗笑。

少顷,王掌柜引着连守信、连守仁和连继祖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王小太医”连守仁一进来,就朝王幼恒拱手做礼。连守仁虽在家里总是摆着秀才的架子,但是在外面,还是知道眉眼高低的,

连守信和连继祖也向王幼恒问好。

“请恕我有伤在身,没能迎接,实在是失礼了。连大叔,连四叔,继祖兄快请坐。”王幼恒伸手让座,“王掌柜。快沏茶来,要从这次县城带回来的白毫银针。”

王掌柜答应了一声下去。

“这茶清淡了一些。去也难得,是湖广总督前些天派人送了一些来,我尝了觉得还不错,请连大叔品评品评。”王幼恒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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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站在一边,将王幼恒的举动看在眼里。原来在别人面前,正常应酬的王幼恒是这个样子的。

连守仁满脸是笑。

连守信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闺女和小儿子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看着就有些心疼。

“王小太医伤的很重吧。”连守信就道。

连蔓儿就又抽了抽鼻子。差一点又掉下眼泪来。

“无妨的,歇上些天就能好了。蔓儿过来说是要请我出门,看我不能动。她小孩子家心肠又软。就哭的了不得了。”王幼恒道。

王幼恒这样说,就是提前堵死了连守仁要他去三十里营子的话头。

连守仁就看了一眼连守信和连继祖。

“连大叔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王幼恒就问。

“是这样。”连守仁就将连花儿受伤的事说了,“还想请王小太医派个好郎中去看一看。”

“这可不是小事。”王幼恒就道,“我这里。只有一个史郎中曾经医治过烫伤,却也不精通。既是连大叔开口,就让史郎中随连大叔走一趟吧。”

王幼恒主动安排郎中,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那。能不留下疤吗”连守仁就问。

“这要郎中自己去看了才能知道,不过。”王幼恒顿了一顿,“说起来,这烫伤的,从没听说过能完全不留疤痕的。”

连守仁就搓了搓手。连花儿嫁进宋家得宠与否,可关系着他的前程。

“在镇上,虽济生堂是最大的药铺,不过比起县里和府城的大铺子,济生堂还是小的。据我所知,县城的德信堂,对烫伤颇为擅长,或许能够让连大叔满意。”王幼恒道。

“德信堂”连守仁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德信堂好像有宋家的本钱。”连继祖就在连守仁耳边小声道。

“那、那太好了。”连守仁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还是先请史郎中去看看吧,还有止疼的药。”连继祖就道。

“对,对。”连守仁连连点头,“那就这样,我们就不打搅王小太医了。”

连守仁站起身告辞。

“王掌柜,让史郎中跟着去一趟,所有的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派两辆马车吧。”王幼恒道。

“不,可不敢再叨扰王小太医,让郎中坐马车走。我们走回去就行。”连守信就道。

“无妨的。”王幼恒笑道。

大家就从王幼恒的屋子里出来。

“幼恒哥,你好好养伤,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连蔓儿因为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跟着众人一起出来了。

王掌柜准备了两辆马车,连守仁、连继祖和史郎中坐一辆在前头,连守信父子三个坐一辆紧随其后。

“爹,给石太医的礼留下了没”连蔓儿就小声问连守信。

连守信点了点头,“石太医不在,只有个管家看家,说是不收。我硬是给他留下了。”连守仁见石太医不在家,就想将银子和买的羊酒拿回来,但是连守信挡住了。这些话,他并没有告诉连蔓儿。

连蔓儿听说礼物留下了,也就放了心。

镇上离三十里营子本就不远,马车跑的又快,很快就进了村子,在连家门口停下。连守仁下了车,让连继祖打发赏钱,还不住口地夸赞王幼恒懂礼数。

连蔓儿也暗自点头,王幼恒方才的应对游刃有余,八面玲珑。同时,她更体会到王幼恒待她们是不同的,这份情谊最为难得。

连守仁将史郎中请到上房,古氏和连花儿听见了外面马车的声音,以为是石太医来了,听见连守仁介绍说是镇上济生堂的史郎中,两人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史郎中看了连花儿的伤,捻了捻不过寸许的胡须。“这样的烫伤,老朽活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是棘手,若用老朽的药,倒是能止痛,姑娘是千金玉体,若要不留疤,老朽却不能了。说到医治烫伤,还是县城的德信堂,最有拿手,或许能够不留疤痕。”

“德信堂是宋家的本钱。”连守仁就道。

连花儿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娘,”这时蒋氏慌慌张张地走进来,“朵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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