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松哥被擒

松哥儿之所以怀疑庄承荣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待沈秋君,主要是因为松哥儿如今单独掌管朝政已有段时间,经过初生疏与不适应,他很便切实尝到那种高高上极致权势,而那种天地间唯我独尊感觉,是很能让人心境发生变化。

松哥儿不由想到,庄承荣与沈秋君多年感情生活中,沈秋君始终是处于上风,当日庄承荣做安乐王时,或许对于妻子压自己头上事情不放心间,但当他成了天下之主,达到人间权势巅峰时,他还能任二人相处模式保持当年状态吗?

如果不能,那么沈秋君牝鸡司晨命格,便有可能会招致庄承荣反感,再加上当日先帝所说庄沈两家龙脉互换之事,松哥儿不得不深深为沈秋君担忧。

再加上前段时间沈家发生一系列事情,可以说是庄承荣为妻子出气,也可以认为他是消除沈家朝堂上影响力,毕竟沈侯已老,沈家该顶起来沈昭英获罪被发配边关,宫中当值沈昭宁则要沈老太太而丁忧,倒是极大贯彻执行了先帝当日嘱托。

沈秋君是自己母亲,且因着孝道,所以松哥儿倒不太意母亲将来凌驾自己头上,况且他也极了解母亲并不是一个权力y望很高人,况且没有哪个母亲可以撇弃自己亲生儿子,而将江山家业交给内侄,但是对于父亲,他却没什么把握。

松哥儿知道父亲是个心肠冷硬人,若说这世上父亲真正意人莫过于母亲,可是人心总是不可捉,天家又是无情,所以前有沈家变故后有父亲拒见母亲使者,他再不敢将母亲及弟妹前途xing命交到父亲手中。

松哥儿默默心中祈祷,只希望一切都是个误会,不然,他还真不敢去想象明天发生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松哥儿便乔装打扮带领卫队离开京城,留宫中栩哥儿心中不踏实,可弟弟尚小,妹妹是个奶娃子,思索良久,栩哥儿终没有听从大哥话,跑去沈府去寻到沈秋君,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对母亲讲了。

沈秋君一边暗责自己实太粗心大意了,怎么就没发现丈夫蹊跷,又不由心中暗骂松哥儿主意太大,发现事情不对劲,竟连提都不对自己提,便si自出兵,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父子不和,到头来老子打儿子一顿,事情就能揭过去,可如今发生皇家,事情就复杂多,一个不小心,能将整个人废掉。

沈秋君心中越发地发起急来:丈夫身边卫士不少,且还有不少死士护卫身边,再加上他向来小心谨慎,虽说此次事情实不寻常,但被人挟持禁锢是不太可能,若是他父子因种种误会兵戎相见,以丈夫xing子及身边护卫实力,儿子只怕凶多吉少。

沈秋君想到这里,忙悄悄叫了沈昭宁随她一同进宫,将皇后令符交由他,也是防着万一庄承荣真被捉了,以方便沈昭宁守卫皇宫及皇子公主们,同时又让人去传周少泽与杨远进宫,沈秋君则利用这个空档换上了戎装。

周少泽如今负责京城守卫,而杨远则主要是护卫庄承荣安全,因为庄承荣知道雪柳对沈秋君忠心,只要杨远知道他所做事情,保管要不了多久必会传到沈秋君耳中,所以此次去静雅山庄时并没有带杨远一同前去。

杨远对于庄承荣行为也很是不解,今晨松哥儿一出城,他便得了消息,此时见沈秋君传召,心中便猜着几分,他倒有些踌躇:到时是该听皇后去攻打山庄,还是帮着皇上阻拦皇后。

雪柳却道:“皇上做事实有些匪夷所思,完全不象他处事风格,或许真是被人控制了也说不定,若真是那样,我们同皇后一起救出皇上,便是大功一件,若其中真是误会了,也是因为咱们一片忠心,到头来是死是活,却是顾不得了。”

杨远听了,觉得妻子说有几分道理,便坚定了心思来见沈秋君。

沈秋君便命周少泽护卫好京城,她则与杨远一同带兵前往静雅山庄。

再说松哥儿果如沈秋君预想一样,他手下卫士怎是那些死士对手,且庄承荣听说儿子造自己反,顿时怒不可遏,也顾不得炼丹之事,竟亲自带人来到战场。

众人见到皇上自由地活生生地站面前,便知自己先前猜测是错,本来就不是庄子上护卫对手,原还想着舍生救主也能得个美名,如今再对抗下去,便真成了满门抄斩谋逆大罪,便无不高呼:“见到皇上无事,臣等也都放心了,原以为皇上遭jiān人禁锢,现看来竟是误会一场。”

松哥儿见到父亲,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可惜双方实差距太大,他除了束手就擒外,再无其他办法,如今只能先将所有罪名揽自己身上,走一步算一步了。

庄承荣叫了押了儿子到堂前,指着他骂道:“真是我儿子,这才听了几天政,倒是把心思听大了,竟敢跑来造老子反,想弑父弑君不成?”

松哥儿忙解释道:“因为每每派人来请安,都不得见父亲,这才怀疑父亲被人控制禁锢,所以儿子才带想出其不意地救出父亲来。”

庄承荣冷笑道:“你和我耍心眼还nèn着呢,破绽太多。我是你老子,见不见你使者也得看我心情,没有说哪个做老子还要时时处处地巴结儿子派来家人,便真是怀疑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亲自来看看,你编谎言也太蹩脚了。”

这时空渺蹭了过来,叹道:“太子殿下到底年少,事情想不周全也是有,还请皇上看他也是一片孝心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不过,话又说过来,既然皇后娘娘也是居住宫中,太子殿下如此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莫非竟然没劝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坚韧脾xing倒是与皇上仍为相似呢。”

松哥儿见空渺那里挑拨离间,心中大急,忙叫道:“母亲因为外祖父和外祖母身子,日日忧心,根本无暇照管后宫,如今是日夜沈府shi奉,并不宫中,所以宫中内外皆是儿了一手掌管,一切事情都是儿子所做,与母亲无关。”

空渺闻言不由冷笑道:“太子殿下这话说得也太满了些吧,昨日皇后娘娘还派宫人前来问候打探皇上,怎么殿下口中,却是皇后娘娘只顾着父母,不挂念皇上呢。以贫道之见,只怕这次事情,皇后娘娘未必不知……”

庄承荣没听空渺说完,打断道:“我怎么不知道昨日皇后曾派人前来事情?”

这时边上一个小道童忙上前道:“此时正是炼丹紧要关头,皇上不易离开接见外人,故曾下令:一概不见外人。因也没格外点出皇后娘娘例外,故当日小便以此言回复了那宫人。”

庄承荣听了不由大怒,抬脚便踹向那小道童,骂道:“好大胆奴才!皇后是外人是别人吗,不说自己长个心眼,倒怨朕没交代清楚,谁准你敢无故怠慢皇后?”

小道童被踹得滚出老远,也不敢起身,只拿眼看向空渺。

空渺也颇为着急,庄承荣那样聪明人,怎么只看到怠慢皇后一点,却不能如常人那般想到事情另一面,此时他再不能置身事外,便忙对庄承荣说道:“皇上息怒,犯不着和个蠢笨奴才一般见识,如此看来,皇后也定是参与其中了,再想到皇后命格,这事情实不能不让人悬心啊。”

松哥儿见此,不由骂道:“你这个妖道,为什么总与我一家过不去,老天有眼,必要将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时又对着庄承荣解释道:“母亲实不知此事,那个宫人是儿子冒了母亲名来试探,因为儿子知道母亲与您一向夫妻情深,您可以不见儿子,却不可能拒绝见母亲派来人,哪知终仍是没见,儿子这才断定父亲怕是遭了不测,故此今日火速点了兵前来救驾。”

庄承荣却冷笑道:“这是你全部心思?我看着却不象,如果没有那些高手这里,只怕我今日便能死这里。”

松哥儿一时不能言语,他因为担心母亲被父亲忌惮,天家无情,进而必会伤及弟妹,他们一脉只怕就此灭绝,所以心中未必没有那种想法,如今被父亲揭穿,不由呐呐不得言语。

空渺没想到松哥儿倒是个实诚人,心中大喜,忙道:“果然是权势i人眼,没想到太子殿下心竟如此大。”

庄承荣却自桌上拿起一件法器砸向空渺,空渺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这时庄承荣才指着他骂道:“你管闲事也未免太多了些,我不过是让你来炼丹,你倒真以为自己成了人物,敢这里说三说四,撺掇着生事,信不信我先砍了你,天下会炼丹人可不止你一个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