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狂歌对狂歌
第三十九章狂歌对狂歌
马空名带着仅剩的十几名亲信离开了泰安，离开了这个他们经营了几代的地方。临走之前，马空名犹豫再三还是将密牢里的那些同族放了出来，原本按照薛桂青的想法是要将这些人全部杀了的。
萧辰羽和燕氏兄妹正快马加鞭赶往西方大雪山，他们要去天山雪庄禀告这一次泰山事情的经过，更带着一封东方海阁写给燕沧洪的信。
傲天云也往神兵山庄赶回去，他身上带着两封信，一封是以东方海阁的名义写给傲鸿峰的，还有一封是写给傲极的。
马麟没有回少林，他正跟着柳玉赶去武当，他们身上只带了一封信，是写给狂雷子的。
少林的信由本尘和尚带着，他也在赶回豫州府的路上，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马家的长辈，他今日刚刚被从密牢放出来，身上还有不轻的伤。
公孙良还散出了不少信，分别送给了各大门派，有些小门派也得到了一封。信中的内容大同小异，不过是阐述势态情势，分析至尊府之后可能的动向，劝解各方能够慎重站队。期间并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支持东方海阁或者抵御至尊府，但是想来各方都会懂得其中的意思，至少两不相帮便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萧辰羽和燕氏兄妹已经进入了陇州境内，这里的环境已经比较恶劣，西北风裹挟着黄沙吹打着几人的脸，燕飞羽早已经用薄纱遮住了脸。
一处河谷之中，萧辰羽等人被挡住了去路，黄裳正带着白老等着他们。
“等我？”萧辰羽坐在马背上，看着不远处的黄裳问道。
黄裳没有说话，而是拔出了腰间的剑，剑芒吞吐，映照着四周的黄沙，倒是有几分壮烈的意味。
“好剑。”萧辰羽赞叹一声，然后翻身下马，顺势抽出了挂在马鞍旁边的赤炎剑，暗红色的剑芒闪烁不定。
黄裳右脚后撤，右手持剑抬起，摆出一个剑势，身上剑意凛冽。
萧辰羽一惊，也是后撤右脚，右手持着赤炎剑抬起，摆出了一个同黄裳一模一样的剑势，身上的剑意竟然也和对方相似。
“这个人怎么也会狂歌？”燕飞英大惊的说道，天山雪庄有一式狂歌剑法，所以他已经看出黄裳所用的剑法竟然也是狂歌剑法。
狂歌剑法乃是酒剑仙柳无尘的独门剑法，而萧辰羽是柳无尘唯一的弟子，这世间竟然会有第三个人会狂歌剑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辰羽脸色阴沉，心中不住的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可越是深入猜测，心中的疑问越是深重。
不过黄裳并没有回答萧辰羽的问话，而是傲然说道：“我要用狂歌剑法击败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狂歌剑法真正的传人。”
这次换做萧辰羽沉默没有说话，他如今已经不愿意用狂歌剑法与人动手，即使面对天武境巅峰的燕沧洪也不过是用《天意四象剑诀》与之对敌。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对方用的也是狂歌剑法，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柳无尘，他都必须以狂歌剑法迎敌。
这原本就是一个别无选择的题目。
“战！”
黄裳手中的长剑寒芒闪烁，显然也是难得的利器，一招如醉如狂用出来，剑招凌厉威猛，偏偏又飘忽流离使人摸不到剑势走向。
这一式如醉如狂的关键便是在一个“醉”字，用出来如同喝醉酒的大汉，醉酒之后剑势更加迅猛，但是因为酒醉又有些飘忽，萧辰羽自然也无法确定他的下一招指向哪里。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猜剑势的方向，而是同样用了一招如醉如狂反攻回去。
黄裳变招，一招狂放不羁攻向萧辰羽下身，同时左手剑指点向对方左胸口。萧辰羽再次以相同招式回击，根本就是以伤换伤的架势。
脸色再变的黄裳再次撤剑变招，一招放浪形骸，干脆将中门大开，露出满身破绽，一剑直刺，取向萧辰羽丹田之上。
萧辰羽对于黄裳的周身破绽仿若未见，仍旧一招相同的“放浪形骸”使将出去，将中门只面向对方，手中赤炎剑直刺对方丹田之上。
黄裳脸色铁青，再次撤剑后退，脚下用力便再次蹂身而上，这一次他用的是一招“裘马轻狂”，剑尖连点，分别刺向萧辰羽周身二十七处大穴，只要萧辰羽一处防守出现漏洞，便可欺身而上取了对方性命。
面对如此惊险的一招，萧辰羽仍旧不闪不躲，同样使出一招“裘马轻狂”，剑影纷飞笼罩了对方二十七处大穴。
半刻钟后，黄裳再次撤剑，不过他这一次没有再次出招，而是还剑入鞘。
萧辰羽也翻身后退，站在一丈远处，看向黄裳。
两人连续出了二十余招，从始至终手中的剑都没有碰到，却是已经分出了胜负。
“我输了。”黄裳开口承认了失败。
虽然每一招都是黄裳抢先出手，看起来是他掌握了节奏占据了先机，可是萧辰羽每一次都以同样的招数应对，而且每一招都用的比自己凌厉精炼的多。
如果真的两人将招式使老，萧辰羽有八成把握在黄裳杀掉自己之前将对方的升级完全断绝。武学之道，差之分毫便是生死之间。
“我叫你一声师弟应该不算过分吧？”萧辰羽开口说道，并不关心胜败的事情。
黄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应下了这一声师弟，虽然他从未叫过柳无尘一声师傅，柳无尘也从未承认过他这个弟子。
“师父可还好？”萧辰羽曾经询问过灰袍尊者，不过他并不完全相信那个老人的回答，如今他更愿意相信这个使用狂歌剑法的少年。
“活得滋润的很。”黄裳回答，不过他的脸色有些疑惑不解，“我想不明白。”
萧辰羽知道他的疑惑，便解释道：“因为你怕死。”
黄裳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问道：“难道你不怕？”
一阵西北风吹起一阵黄沙，萧辰羽说道：“我也怕死，而且我比你更怕死，所以我要在你杀死我之前先杀死你。”
“我明白了。”黄裳点头，“你即使邀请了三位天武高手也无用。”
“你知道我的打算？”萧辰羽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