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共谋杀人”
陈步云见自己落魄时节，王芳仍然坚信自己的人品，不禁大为感动，他望着王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四目交融，陈步云看着不远处火光映照下王芳发红的脸蛋，只觉得自小到大，最美妙的地方莫过于此了。
陈步云激动之余，忍不住将手伸过牢门栅栏，紧紧地握住王芳的手。王芳任由他握着，两个人顿时都无言相对，此时此刻只觉得千言万语也不如心灵相通之下的一片宁静。
忽然听见外面地牢铁门“吱”的一声打开，王芳微微变色，远远听见值守老师说道：“姜处长。”
只听见姜恒说：“奉武院长令，姜某亲自来提审陈步云。”
陈步云勃然变色，他倒是不怕那姜恒，只是担心要是姜恒发现王芳在此，到时候以姜恒的为人，王芳肯定会被自己连累，但是此时此刻连自己都深陷牢狱之中，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够保护王芳周全？
王芳站起来就要出去，陈步云拉住她摇了摇头，低声说：“沉住气。”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指望外面值守那两个人想办法遮掩过去，毕竟私自放纵学员进来探监，一旦被姜恒发现，也要承担罪责。因此，如果此时王芳贸然出去，就真的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只听见门口值守那老师问道：“姜处长是到里面问话，还是我们把他押来这里问话。”
姜恒说：“当然是去里面问话。”
陈步云望着王芳，满脸歉疚。
王芳淡然一笑，紧紧地握住陈步云，大有一副与其同生共死也无怨无悔的架势。
却听那值守老师说道：“那我即刻为姜处长引路，还望姜处长休要嫌弃牢房脏乱。”一边说一边走。
姜恒四处看了看牢房，只见入眼之处都是黒渍污尘，不禁一阵反胃，本来抬起的右腿又重新落下。
那值守老师诧异着问：“姜处长......”
姜恒道：“且将那陈步云押来，姜某就在此间问话！”
陈步云大喜，紧紧地握着王芳的手，想要开口说话却又怕姜恒在外面听着。正在激动着呢，值守老师赶来押解，一看他这个当口居然还跟王芳卿卿我我，不禁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不能开口叱责，只有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大声说：“陈步云，姜处长有话要问你！”
陈步云故意哼了一声说：“当年刘皇叔想要请诸葛亮出山还要三顾茅庐呢，这姜处长品级一般，架子却比刘皇叔还大，居然还要我去见他！”口中虽然装腔作势，却唯恐姜恒在外面听见后，老羞成怒真的进来，到时候王芳被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跟着值守老师就走。
值守老师哼了一声心想：“难怪姜恒那么厌恶他，这样的刺头，就算我是处长我也恨他。”押着陈步云就走。
陈步云回头看了看王芳，冲她扮了个鬼脸，跟着值守老师来到外面，只见姜恒怒气冲冲地站在当口。
值守老师见姜恒还在站着，喝令那值守学员：“还不快给姜处长看座。”
值守学员忙扯过来一把椅子，姜恒侧过脸看了看，只见那椅子面黑漆漆的满是油腻，皱了皱眉头，索性站着问话，直接盯着陈步云冷笑一声：“你这小贼，人小鬼大藏得挺深！”
陈步云淡淡地说：“藏得不深，我只不过是一介小贼，比起姜处长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姜恒听他变着法骂自己是贼，竟不恼怒，冷笑了声接着说：“就你这样居然还自诩诸葛亮？人家诸葛亮一心为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像你年纪轻轻不但**女子，还行凶杀人！”
姜恒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骇不已，陈步云暗惊：“难道陈红死了？”
姜恒喝问：“我问你，罗副院长遇害前一天，是不是曾经抓住过你翘课，然后当众叱责过你？”
陈步云暗叫不好，但只好承认：“确有此事，那又如何？”
姜恒冷冷地说：“那又如何？亏你还故作镇静！罗副院长例行公事，见你翘课在外，老先生纯粹是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对你多叱责了两句，没想到你却怀恨在心，激情杀人！”
值守老师、学员听得陈步云竟是杀死罗文发的凶手，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陈步云正待发作，却见王芳从里面跑了出来指着姜恒质问：“姓姜的，你说这些可有什么证据吗！蓄意诬陷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姜恒看见王芳忽然跑了出来，也是吓了一跳，随即怒目瞪着值守老师喝问：“这陈步云身负要案，你们私自放人探监，万一出现纰漏你们担得起吗？”
值守老师肚子里暗骂王芳好不懂事，正待解释，却听王芳说：“姜处长您老有所不知，这往地牢里关人又不是你一人直管，我因为日前冲撞了我们林老师，被她关进来一天，刚刚期满准备出狱，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你刚才那番话，我与陈步云是老乡，深知他的为人，杀人放火之类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姜恒知道王芳所说的林老师是高三级女侠班主管老师林菲，又看王芳说这番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不像是假话，况且学员违反校规被临时羁押一日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姜恒也就不在这个问题跟王芳做过多争辩了。
当下姜恒上下打量了下王芳，只见她生得娇俏之中自有一股英气，尤其是那披肩长发，更是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猛然间姜恒想起一事，不禁拍掌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众人还在纳罕，姜恒指着王芳说：“既然你这个杀人共犯自投罗网，就怪不得别人！”喝令值守老师、学员：“还不快将这女子一并拿下！”
值守老师、学员都不知道姜恒葫芦里卖什么药，陈步云却瞬间明白姜恒的意思，连忙大声说：“不干王芳的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姓姜的你不要蓄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