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怕的牢房

在神刀门里,各大门派高手此时已经成了阶下囚。巨大牢房在神刀门的最里面,这个牢房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牢房的设施非常齐全,什么广场、刑房、马房、工作场地等应有尽有。

由于囚犯也要吃食物。所以神刀门的人给他们全身带上玄铁枷锁叫他们拼命干活。

因为大牢是神刀门关押囚犯的地方,也是奴隶和牲畜的居所。这里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气氛沉闷压抑,每个奴隶手里都有干不完的繁重工作,监工的皮鞭随时会落到他们身上。今天马棚里新来了一个少年,奴隶们无暇注意这些改变,只有几个闲来无事的监工凑在一起正兴奋的议论着那个新来的少年。少年一头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破布条束起在脑后扎成马尾,有几缕不经意的散落,与鬓角的发丝混在一起,遮没了耳朵和部分脸庞。少年的脸色苍白,肌肤雪样晶莹,唇色很淡,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动着浓浓的哀伤,使得他本就清丽的容颜平添几分凄美。他清瘦的上身完全赤裸,右臂上烙着一个黑色的印记,符咒一样的花纹昭示着他卑贱的身份。他前胸后背遍布伤痕,愈合的绽裂的密密麻麻纵横交错,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鲜红。他的下身用两块破布前一片后一片系在一起勉强遮羞,破布的长度只到大腿根部,只要他行走或是弯腰的动作稍微大一些,私处就会一览无疑。除了那两片破布,少年的身上再无衣物,更别说鞋袜。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他最为恰当。少年的双脚被一条铁链紧紧锁住,铁环在他的脚踝上磨出道道血痕,脚镣的长度有限,使他根本不可能大步奔跑。少年的脖颈上也套着一个铁环,当初应该是烧红了直接铐上的,现在肌肤上仍然可以清楚的看见灼伤的疤痕。那个铁环上垂着一小段锁链,可能是为了供主人拉扯,或是方便把奴隶固定在某个地方。少年的脚边放着一个水桶,手里拿着一把刷子,正在努力地为一匹马清洗毛发。少年的动作很吃力,可能是因为伤痛和饥饿,他却紧咬着嘴唇,不敢有片刻休息。监工小乙是负责监督马棚工作的,看那少年不敢偷懒,他也就清闲下来,溜达到一旁与上了年纪的监工权叔聊起天来。

权叔原本是一个商贾的仆从,年轻的时候跟着主人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市面,现在上了年纪跑不了远路,却因为有一手养马的绝活被刘彻看中,留了下来,当了监工的差。像他这种有手艺的人,管家一向宽松对待,平时派的活也少,他总是有很多时间溜达闲聊。

小乙是权叔的侄子,也是平民出身,这年头苛捐杂税对平民的剥削相当重,在家种地还不如给贵族当仆人活的轻松,所以小乙家里献上一大把银子把他弄到神刀门牢房里当差,托给了权叔照顾。权叔待小乙真的不错,平时经常点拨他养马的技巧,有空还与他天南地北的聊聊,增长小乙的见闻。“权叔,你看这个新来的怎么样?干活挺卖力的,模样又好,说不定哪天让主人看上,成了贴身奴仆,就可以跟着主人享清福了。”小乙到王府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仍然保持着纯朴的本性,对奴隶充满同情,满脑子单纯的幻想。

权叔却皱眉道:“他再卖力也没有用,注定了一辈子吃苦。”

“他不就是个奴隶吗,有的贵族身边的奴隶比咱们吃的穿的可都不差。”小乙不能理解权叔的说法。

权叔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是个贱奴,比普通奴隶地位还要低下,任何人都可以践踏凌虐他,活得简直连牲畜都不如。”

“贱奴,以前听人说过,难道他得罪了圣主。”小乙又定睛仔细看看那少年。一阵风吹起少年鬓角的头发,小乙发现那个少年的耳朵上半部分竟然是尖的,下半部分则与普通人相似。更奇怪的是少年的左耳上坠了一个金色的小环。那个衣不蔽体的奴隶怎么会佩戴着这么值钱的耳环?

“他是武当派的掌门。”权叔找了一个石台坐下,开始卖弄起道听途说来的学识,“他们是圣主的猎物,无论是谁,什么大门派。只要成了圣主的猎物,就离死亡不远了。”

“他既然是贱奴,怎么会带着金环呢?”小乙问道。

“那是武当掌门的象征。”权叔絮絮叨叨地讲着,这时他看见四五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马棚。

侍卫是保卫司徒世家安全的军人,大多数出身贵族,像权叔小乙这种平民阶层出身的监工根本惹不起。权叔有经验,知道这些侍卫是刚换完一班岗下来的,到下等人的院子里来,无非是想找个奴隶发泄一下,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不出人命,监工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耽误下来的工作,监工们都会推到奴隶身上,所以奴隶在受到侍卫们的凌虐之后往往还会遭受管家的无端惩罚。今天新来的那个贱奴当然是侍卫们发泄的首选目标。

虎国法典规定,贱奴在平民以上等级人面前必须额头贴地跪拜,如果对方问话,必须如实回答。那少年看见五个侍卫气势汹汹地走进马棚,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

“大哥,这就是武当掌门。”一个矮胖子侍卫讨好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道,“管家带他进府的时候,我看见过,绝对是您喜欢的类型。”彪形大汉叫大郑,凶狠好斗,在高级官员里有靠山,是这伙侍卫的头目,他笑着道:“听说贱奴个个是武林高手,咱们兄弟今天就要看看这些阶下囚有多厉害?”他说完这句一把揪住少年的长发,强迫少年仰起头来,那种苍白清秀的容颜散发着凄艳的美丽,整个人就好似被雨水打湿翅膀的蝴蝶无助的颤抖,反而击起了掠食者残忍的欲望。

“叫什么名字?”大郑的确喜欢虐待囚犯,他问少年名字是为了以后方便找到,可以随时供他行刑。少年张口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使劲摇头,他想伸出手比划什么,无奈双手被另外几个侍卫抓着,根本无法挣脱表达清楚的意思。大郑把少年的举动视为故意反抗,抬脚踢在少年清瘦的身上,其他的侍卫也跟着殴打那个少年。少年被围在中间,侍卫们的拳脚相加,他没有闪避,只是努力举起右手,掌心摊开向着众人。侍卫们惊奇的发现少年右手的掌心有一个圆形的标记,赤红色的像是某种烙印,又像是一枚印章,因为圆圈里是一个字。

大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别打了,你们看他手心有个火烙的字,是他的名字吧。”少年听到后拼命地点头。

矮胖子赶紧奉承大郑道:“还是大哥见识广,一下就看出来了。可能圣主为了防止别人弄错,就把名字烙在贱奴的手心上。”

“你说的不错,听说许多贵族都喜欢在私人物品上烙下印章。”大郑盯着少年的掌心看了半天又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字?”原来大郑虽然是贵族出身,有读书识字的特权,但是他天性崇尚武力,不喜欢读书,认识的字并不多,这也是他一直没能升大官的原因。侍卫里有人认得那是个“宝”字,却不敢说出来,怕抢了大郑的风头,纷纷摇头说不认得。

矮胖子笑道:“大哥不认识的字,我们当然也不认得。反正咱们大牢只有这一个小贱奴,以后就叫他小贱奴呗。”

大郑点头表示默许,扳起少年道:“贱奴,哈哈!还是武当掌门!看我不打死你!“

他们开始疯狂的鞭挞武当掌门。

直到那五个侍卫筋疲力尽,心满意足地离开。权叔和小乙看大郑他们走远了才敢走进马棚,少年伤痕累累赤身裸体蜷缩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小乙不知该怎么办,权叔却拎过一桶水从头到脚泼在少年身上。那是刷马剩下的水,混浊肮脏,少年被这水刺激到伤口,立刻痛醒过来。权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对那少年道:“能爬起来就继续干活,否则没饭吃。”少年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他努力地想要爬起,却试了几次都站不稳又跌回地上。

小乙看了实在不忍心:“权叔,就先让他在这里歇一会儿吧,怪可怜的。”

权叔看看日头已经到了中午,于是叹了口气道:“现在打他他也爬不起来,算了吧。咱们先去吃午饭,等回来以后说什么也要让他继续干活,否则晚上验工的时候就会连你一起罚。”

监工们一日三餐,到点开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比普通平民吃得要好得多。奴隶们则是中午不许休息,一日两餐,监工们早上吃完会拿出一部分剩菜剩饭再添些粗面饼子或是山芋白薯之类的拿给奴隶,算是能填饱肚子的头餐。晚上管家会来后院巡视,按照监工们的汇报根据每个奴隶完成工作的情况进行赏罚。按时完成工作的才允许吃晚饭,奴隶的晚饭通常是一人一碗菜粥,粥是发霉混着砂子的次米加烂菜叶作的,有时还会倒进刷锅的馊水也算飘着点油腥。就这样的饭也不是每个奴隶都能吃上的,没有按时完成工作的奴隶不仅要挨饿还会被狠狠地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