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商务谈判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有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了。”韩冰夸赞了一下魏平凡,她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约定和玛利亚会面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走!”
他们因为赶时间都运起轻功在各家的屋顶上飞檐走壁。不超过十五分钟目的地就到了。
魏平凡看着这个高档会所情不自禁的打开了门,一走进去,那耀眼的明晃晃的光就映得眼睛睁不开,仔细看,那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以及深紫色的沙发煞是抢眼,还有那折射着光的水晶吊灯同样显得华贵!
迎宾小姐看见贵客来了,面带微笑说:“请跟我来。”
在她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包厢里。
魏平凡赶路累坏了,看见豪华沙发一下坐了上去。“好柔软的沙发。”他感觉自己就快陷入进去一样。
韩冰有礼貌走向了一位西方女性。
魏平凡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那名女子,他不敢相信西方竟然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的皮肤虽然很光滑,但是非常接近铜色。她的眼睛虽然有点斜视,但是很大很美;她的嘴唇虽然有点厚,但是线条很好,露出雪白的牙齿,比去掉皮的杏仁更白。她的头发虽然有点粗,可是颜色漆黑,带有蓝色的反光,像乌鸦的翅膀一样,又长又亮。她的每一缺点总有一个优点作为陪衬,而这个优点在对照之下,变得格外显著。她的美是一种奇特的、野性的美;她的脸使你初见时惊奇,可是永远不会忘记。尤其是她的眼睛,有一种肉感而凶悍的表情,“西方人的眼睛就是狼眼睛。”足够妖娆的她会有这样的评价:这双“狼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扫射,对那些垂涎她的男人们的挑逗,她来一句答一句,眉来眼去,拳头往腰里一插,一派淫荡无耻的作风,完全是一个真正的西方中立国女人。她的美貌好似带着一种魔法,她的身上充满着夏日的热情和自然的野性。她是美丽的母兽或女神,粗野而又高贵,性感而又柔情,她是来自天外的混合而成的人间尤物。玛利亚让人无法抗拒,就连单纯、善良的魏平凡,在与她的第一次相见中也不能自拔。虽然魏平凡有漂亮体贴的妻子,可他的头脑现在却完全被眼前的女子所占据。这是一种绝对的诱惑。
玛利亚迈着猫步走向魏平凡,她的眼睛充满了火焰。
韩冰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分子药剂公司的女总裁支开了她。把她带出了房间。
“你好,我的猎物。”玛利亚说出了中文。
对于中立国的女人热情奔放魏平凡早有耳闻,他故作镇定的说:“我这次来是想谈一下我炼药的事情的。”
“不急。”玛利亚轻抚他的背后的肌肉。
“我结过婚了。”魏平凡郑重说道。
“优秀的男人总是被人先下手。”玛利亚舔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这是我炼的药,可增加人的体力。”魏平凡把装药大包拿了过来。
“就是这个。”玛利亚看着像咖啡豆一样的丹药,一口吃下去了一颗。胃里一股火热之后她感觉自己旅途劳累全都消失了。
“恩,我想把这个药委托你们销售出去。利润我要分三成!”魏平凡以前也是白领谈判他在行。
玛利亚一谈到生意就像变了一个人,她眼里的火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智慧光芒。“不行,分子药剂公司负责包装和运营,他们要五成。我这个铁塔市长负责市场和打通关系,我要四成。你只是提供了药,你分一成。”
这下魏平凡可气坏了,他雄辩道:“那我要五成!因为没有我的药你们什么利润也别想得到。”
看见魏平凡生气的样子更帅了,她扑哧一笑说:“逗你的,我一个铁塔市长还愁钱吗?给你五成好了。我一分不要就当交个朋友。”玛利亚说着向他抛了个媚眼。
魏平凡以前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深知其中之道。他举起右手和她说:“合作愉快,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这里找我。”魏平凡留下了天剑峰下一家顶级酒店的地址。
分子公司女总裁和韩冰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韩冰高兴的说:“这位布兰妮总裁很高兴和我们合作。”
魏平凡知道她们不远万里赶来就让韩冰去陪他们参观了。
硕大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本应该高兴的,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黄金梦实现了人会变成什么样子?空虚!现在魏平凡感到无比的空虚,空虚的他大脑满是忧虑。人类最为复杂,他们总是有着千万个奇怪的想法。他总是被欲望缠身。欲望和空虚轮番上阵,人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具空壳。空壳般的魏平凡又要因为黄金梦踏入他无比厌恶商场和由无数复杂人类所组成的社会。
无比压抑的魏平凡开始拼命的奔跑,他冲出会所漫无目的的跑着,回头一望是狼无数在追他。没错他跑到了野山岭,跑上山顶的他开始对着远处的大都市怒吼:“我回了来!我要把所有都市全都颠覆!”
狼群本来还想把他围住饱餐一顿,可是刚才怒吼却把它们吓破了胆,全都落荒而逃。
天剑峰上,一处密林内的松树上,龙九正在睡觉。
直到今天,龙九还依然记得那日的阳光,那么柔和,那么清爽,那么——泰然……
那时青城派的气氛是凝重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被屈辱后的愤怒,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面对将至的绝境一筹莫展。
但只除了龙九。
他在看那八月初秋的阳光,他在怡然地感受那阳光的味道,望着阳光从天窗中漫洒下来,悠然落在厅堂中,所过之处清晰的看得见小粒的微尘被轻风吹动,在房间中流漫着、窜动着,仿佛在接受一场圣洁的洗礼。
他感受着那阳光慢慢悠悠地爬上门槛、窗棂、桌椅、梁柱,再慢慢地爬上每一个人的脸,踽踽而行。
那时他想,今天的阳光好象有一种四平八稳的韵味……
四平八稳的阳光下坐着一个四平八稳的人。那是她的父亲——青城派掌门龙怒。
龙怒没有怒,他的脸还是如一贯般板得严严的,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还是很稳定,紧紧握住那把陪了他十八年的“怒剑”上,满布青筋,盘根错节。
“只有你们八个人了吗?”
龙怒平静地问道,其实他知道答案,他之所以要问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身边最后留下的八个人感觉到他对局势的无能为力,他必须用言语来扭转心理上的压力。
江洋拱手道,“自从收到铁令后,我们遵从掌门的意思让本门弟子自行决定是否留下与门派共存亡,十余天来每日都有人弃下兵刃离开的。到现在为止,整个青城派,留下来的就只有我们八个人。”顿了顿,江洋毅然道,“我们八人已决意与掌门共进退,力抗铁令。”
龙怒沉思,拍桌而起,“从今天起,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青城派,我也不再是什么青城派的掌门,我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龙怒的声音很大,也很豪气,他握剑的手还是那么稳定,没有一丝的颤抖。
可是就在那一刻,站在龙怒身后的如烟就着肆虐于堂中慢慢攀上他后颈的阳光,在他那粗短的脖子、暴起的青筋上看到了一滴汗水,缓缓地淌下他的脖梗,像一条蹒跚而下的小虫子,钻入他的衣领。
“八个人?”她想着,到这个时候龙怒也没有把自己算到其中吗?她是什么呢?他的女人,他的附属,或是他的一个玩物?
于是她笑了,无声的笑。笑意先从她的面上扩散开,慢慢在她嘴角凝成一弯妩媚,在她脸上浮起一抹嫣红,在肃穆而充斥着一股冰冷的厅堂中溶化开来,遁入阳光中……
龙怒感应到如烟的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涩涩的歉疚。
在这种人人只顾逃生的情况下,她没有离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她爱他?还是因为她无处可去?
龙怒在暗中摇摇头,驱赶心中那一丝不能释怀的疑虑。
无论如何,她留下来了,不是为了什么青城派,只是为了我!
这,就足够了吧!
“掌门错了,不是八个人,是十个人。”一个声音淡淡地在门口响起。
“呛”,除了龙怒与如烟,厅中的八个人同时抽出了剑,剑有八把,拔剑的声音只有一下。
龙怒没有拔剑,虽然他的震讶绝不下于八个手下,可他要保持他的冷静。
做为一个统领者,如果你失去了冷静,那将会让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给手下的每一个人,从而丧失了仅有的战志。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铁令已传来十天后,如果还丧失了战志,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死!
来人竟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青城山外,尤其在此风雨欲来,人人戒备的情况下,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这世上果真有能在青城派掌门龙怒与其八大护法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人吗?
有——因为,他就出现了。
那个人就随随便便地站在厅口,手里掌着一方黑黝黝的令牌,阳光仿佛一下暗哑起来,因为那枚令牌正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铁令!
这已是青城派收到的第二面铁令了。
第一次收到铁令是十天前,十天前送来铁令的人是铁令公府上的一个忍者。
那个忍者面相漠然,身材矮小,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他是在三招间击倒了门口六名青城派的弟子,更与青城派八大护法中的“劈空拳”刘青硬拼半招后才走入青城山,恭恭敬敬地对龙怒献上铁令。
随令有一封信,里面只有九个字:一个月内解散青城派!
铁令初至,人心必散;铁令再至,血流成河,军令三至,赶尽杀绝!
于是偌大的青城派顷刻瓦解崩析,只剩下在堂中的这几人——青城派掌门龙怒与他手下的八大护法。
这一次,铁令带来的又是什么?
龙怒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在那方让他不得不面对众叛亲离的境地的铁令上,呼吸好象也不能顺畅了。
那面铁令到底有什么魔力,能令江湖上大好男儿的热血凝冰,肝胆怯懦?
可是,那个人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握着铁令,那么自然,那么安详,就像是一个老车夫握着他的马鞭,就像一个卖花女子提着她的花篮……
他面色亦是漠然,却非像那个忍者有种猛兽噬食般的狞恶,而是有种万事不萦于怀的素淡,就如一点也没有将这一方令牌放在心上。
那让人见之凛然的铁令在他手上没有产生一丝威胁感,绝无手执铁令之人扑面而来的那股肃杀之气,与他就像两个绝不相容的物质,令归令,他是他。给人的感觉是他只不过适逢其会地拿住了铁令而已!
龙怒努力将目光从铁令上移开,冷冷看着来人问道,“还有两个人是谁?”
来人笑了,就像满室的阳光突然全都聚集在他原本冰冷的面容上,破开了一线生机,他轻轻一掷,铁令就像是一片羽毛般飘到龙怒的案头,令击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显是劲力甚重,可桌上的物品却不见一丝的晃动。
“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尊夫人,另一个当然就是我!”
他并不高大,可总是给人一种笔直的感觉,就像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让人觉得什么样的力量也很难将他推倒……
那枚钉子也一下子钉在了如烟的心上,扎得很深很深,仿佛轻轻一动就会引发蚀骨的疼痛。
于是当所有人都围住那个人的时候,如烟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让那枚钉子钉错了地方,不能深深深深地钉入她的身体……
在那一刹,她只知道这个蓦然间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坚定的意味,比起丈夫和他手下绷得紧紧的声音,少了三分肃杀,多了三分从容;最后,还有一分淡泊。
于是在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来人手上那一方黑黝黝的令牌的时候,她是唯一盯住着他的脸的人。
所以直到今天,龙九还记得那日的阳光,那么柔和,那么清爽,那么——泰然……
所以直到今天,龙九还搞不清楚,那天的阳光原本便是如此的绚然,还是因为他的出现将死寂的阳光揉碎洗褪后,再赋予了一线破晓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