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抉择(一)

竹冶青横来到武藤府,也是先探望过泉子,又看了看孩子,坐在床边,他对屋子里的几个人说道:今天晚上,我准备一个小型的庆功宴,我们自己人先为弘儿庆祝一番,等到弘儿成为真正的冠军,我再大摆三天流水宴,大肆庆功,而且天皇答应我,若是弘儿能够夺冠,会亲自来参加宴会,这是我们竹冶家族几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殊荣!

泉子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兄长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的笑容,原本她是排斥自己儿子上擂台的,没想到他不仅抽到白牌,跳过残酷的比赛,最后还能夺冠,结果也算得上两全其美!

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的儿子,他仍旧一脸的低沉,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泉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儿子确实有些不寻常!

弘儿,你的意见呢?泉子问!

卓延廷突然抬起头,没有回答泉子的问题,却冷冷的看着竹冶青横,我们能单独谈谈么?

可以!竹冶青横立刻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泉子诧异地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二人走后,她又看了看武藤义,你有没有觉得弘儿有点不寻常?

武藤义点点头,我也有同感!

二人来到武藤义练功的道场!

卓延廷一路走在前面,一想到竹冶青横竟然是杀死杜飞云的凶手,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进了道场,他率先走到墙壁前,墙上,那柄武藤义二十年前使用过的古剑近在眼前!

竹冶青横在他身后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如此争气,你是我们竹冶家族的骄傲,我希望三天后,你能成为整个日本的骄傲!

卓延廷听着他言语中难以掩饰的得意,两个拳头握得吱吱作响,日本的骄傲?他为什么不扪心自问,他所谓的骄傲,是谁呕心沥血的结果,而那个人,却又如何被他残忍杀害,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炫耀!

想到这里,他再也控住不住内心的情绪,猛地抽出墙上的宝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竹冶青横大吃一惊!

门外的护卫大概是听到了兵器的声音,条件反S一般冲进来!将他围起来!竹冶青横向两侧的侍卫兵,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

你要干什么?竹冶青横仍旧镇定!

干什么?卓延廷额头青筋暴起,双目泛红,我倒是想问你,都干过什么?你害死我爹,我在诸多挣扎之后,选择原谅你,但那也是因为,他毕竟不是你亲手所杀,可是现在,我却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问你,飞云武馆当年是不是被你灭了满门,杜飞云,又是不是被你亲手所杀?

是泽康告诉你的?竹冶青横终于明白了一切,在擂台上,他就觉得他们中途停止比赛有些不寻常!泽康为了赢得比赛,真是不择手段!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不是真相?我想,以你的身份,以你的骄傲,做过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否认了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不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卓延廷抖着手里的剑,颤声的吼道!

是我!杜飞云虽是被泽康亲手杀死,但是我不想逃避责任!如果当年我先找到你,也许就没有飞云武馆的灭门事件!

我跟飞云武馆没有任何的联系,你不要混淆视听,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当然有联系,我要的很简单,就是武王金匾,就是竹冶家族的荣誉,就是万世的敬仰,这些,你跟他都能做到!

竹冶青横,你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荣誉,究竟还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个疯子!卓延廷手里的剑毫不迟疑朝他刺过去!

不要!弘儿!

泉子跟武藤义匆匆赶来,卓延廷的剑在距离他毫厘之间停下,含着眼泪看着母亲,娘,你还要阻止我么,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我的几位师傅,他们待我如父,倾囊相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享受到安乐的晚年,没有一个能够等到,我去尽孝,却被我的“亲人”害死?你一再强调,说我跟他血缘至亲,可是血缘真的能蒙蔽是非对错么?

弘儿,娘不是来阻止你的,你要报仇,娘绝不阻拦,他作恶多端,该有此报,娘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我早就想清楚了,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竹冶青横面无惧色,说道,如果你答应参加三日后的比赛,等你拿了冠军,我愿意在你面前以死谢罪!

卓延廷冷冷的笑了,笑出了眼泪,自杀谢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事多如今,你命将不保,却还在执着于家族的荣誉,家族的荣誉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你是个执拗的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我不会再为你这个疯子,出卖自己的灵魂!

卓延廷收回剑,转身就要走!

站住!竹冶青横叫住他,你不能走!

卓延廷满脸杀气,看着四周十几个警卫,不屑的说:就凭这些人,想拦住我?你不妨试试看!

卓延廷拎着剑,大步走出武藤府!竹冶青横竟真的没有阻拦他!

弘儿,你要去哪?

身后传来泉子的呼喊……

他却没有理会,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他就是下不了手,可是他又不甘心,为什么面对如此作恶多端的人,他竟然还心存仁慈……

陈天华跟余同将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上马车,郑毓之跟宋铁成站在马车旁,绮珺站在另一旁,大概是由于他们阻止她去看卓延廷,内心十分不爽,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她有些不悦的问!

宋铁成解释道:今天晚上我带你们去我跟郑老弟落脚的地方去住,后天一早,你跟天华、余同先乘马车去神奈川,我跟郑老弟留下来,协助延廷脱身,最近通商的航船不多,这次若是走不了,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所以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哦!绮珺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郑毓之那张冰山脸,她那些反对意见,只好又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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