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严震
戴武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李霄的棺木,转身向外走去,李勇等人早已经吓破了胆,根本不敢阻拦。
韩逸曦见戴武出来,赶紧扑过去抱住戴武,眼泪直流。
门前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不过议论却没有停止,对着戴武和韩逸曦指指点点,这得欠李家多大的债,才能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被吐的一身口水。
随后出来的胡老头一见这情况,开口对众人呵斥道:“都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一哄而散,胡老头当年可是刚正不阿,人见人怕,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威严依旧,而且胡家可不是好惹的!
戴武轻轻拉起韩逸曦的嫩手,对韩逸曦笑了笑,表示他没事,帮韩逸曦擦干眼泪。
这一刻不需要什么言语,情愫在二人之间蔓延,韩逸曦刚才的反应让戴武心里很感动,这个纯真的姑娘已经进入戴武内心深处,成为需要他用一生来守护的人。
而在这个时候,在这些高官之中已经传开了戴武的事情,众人奔相走告,也不知是谁先爆的料,说戴武是新上任的中央警卫团长,但凡听闻此消息的人无不吃惊,然后直愣愣打量戴武,心里就是一颤。
刚上任就直接拿下国防副部,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气也太彪悍了吧!
然后就是不服气!
戴武实在太年轻了,直接就颠覆了体制内的规矩,在场的哪个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唯独戴武和他身边那个姑娘显得如此突兀。
爆料戴武的这人明显是不安好心,枪打出头鸟,别人十年如一日、披荆斩棘才能慢慢熬上来,你这么年轻就身居国家顶尖行列,如何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众人的议论根本逃不出戴武的感应,不过他却不理会,只要你们不惹我,说说又不会死!
戴武拉着韩逸曦就往远处走,直到快要看不到殡仪馆的时候,才回头扫了一眼,看向人群中一位鹤立鸡群的老人,眼睛微咪,发动读心术,但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戴武若有所思,这老头受过南世尊的加持!
胡老头也跟着戴武走出八宝山,反正已经上过香了,留下来也没什么事。
“戴武,今天真得让我高看你一眼呐,圣贤就是不一样,能放下身段让别人这么欺负,老胡我自认做不到,你真是厉害!”胡老头由衷的赞叹,对戴武伸出大拇指。
能屈能伸那是说一般人,如果身居高位,一言能决定亿万人的生死,你让他屈一下试试?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到了这种程度,脸面比命重要!
古代的皇帝都是如此,唯有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负我!
韩信能忍胯下之辱,那是因为当时他是个小人物,反正我一无所有,脸是什么东西?活了命再说!
如果到了后期,权掌百万雄兵的时候,你再让韩信钻胯试试?
就算刘邦来了,也要挥剑就砍!
戴武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半罗汉境界的高人,菩萨的徒弟,警卫团长,体制内的巅峰人物,这种程度还能降下身段任别人打骂,真的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知道这事的肯定都会议论戴武,人言可畏,就如同艾滋病并不可怕,控制得好能够活几十年,但那些自杀的艾滋病患者,都是因为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里崩溃,身心受到无法想像的折磨才自杀的!
戴武对着胡老头腼腆的笑了笑,他虽然逼死李霄,但今天也受够了侮辱,以后谁也不能再拿李霄来说事,这样李霄的事情就算圆满结束。
“刚才在殡仪馆门前,有一位老人个头很高,周围的人都围着他,那是谁?”戴武突然问道。
胡老头寻思一番,半天才回答:“你说的是老严吧?就那个大高个儿,看上去骨瘦如柴,站的笔直的那个?”
“就是他”戴武肯定的回答道。
“他叫严震,那老头儿和我一样,已经退下来了,不过老严当年可是威风的很,他是负责管理宗教事物的,在你们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就和古时候的武林盟主一样,虽然他本身不练武,但背靠国家,占据正统,你们江湖上的资源分配,谁想开山门,谁想扩建武馆,都是要老严说了才算数”
胡老头说完,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一脸怀念。
戴武听完之后点点头,心里已经有数。
与胡老头分别,上了韩逸曦的汽车,这时候韩逸曦已经停止哭泣,不过眼圈还是红红的,看得戴武心疼。
“大叔,刚才他们打你,你武功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还手?”韩逸曦的疑问已经憋了很久,在她看来,戴武这样的功夫高手,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打得过戴武。
“死的那个人叫李霄,就是他在神农架搞演习,为了抓我,把神农架扰得鸡犬不宁”戴武把前因后果和韩逸曦解释了一遍,不过省略了他耍威风的那些段子。
韩逸曦静静听着,现在她才知道戴武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在神农架当了六年的野人,真是不易。
握住戴武的手,似乎这样能给戴武力量,韩逸曦开口安慰道:“大叔,这些已经过去了,凭你现在的本事,肯定谁也不敢抓你!”
戴武摸了摸韩逸曦的秀发,心中温馨,韩逸曦也很自然的靠在戴武怀里。
就在戴武出八宝山的时候,严震一直注视着戴武远去,虽然在和周围人攀谈,但他的心思都在戴武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戴武,果然与众不同,远比他见过的那些所谓高人更有气势,更加慈眉善目。
严震虽然不练武,但高人见过不知多少,戴武到达圣贤境界,精神何其敏锐,他只要有任何一点敌意,对方都能感应到,杀孙仇人就在眼前,但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严震此刻心里的痛苦可想而之。
直到戴武远去,严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反正他已经时日无多,如果不能为孙子报仇,他真的要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