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后
薄薄的一道竹帘,遮住了漫天飞舞的柳絮,也弱了几分初夏百花的芬芳气息。
长街地尽头,慕容长天一干人等摇晃的走来,公子玄身着一拢白色的长衫,步伐蹁跹,体态风流,嘴角上小小的胡须剃掉后,少了份成熟忧郁的沧桑感,多了一缕文人的儒雅倜傥。与花小剑的刁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长街的两旁,虽非集市,却也热闹得很,闲来无事溜鸟的,斗狗的,斗鸡的,别人衣兜里练二指禅的,各式各样的人物。应有尽有,毕竟这里已是济南城中繁华之地的所在,沿街喧闹着小贩的叫卖声。也飘散着水果饭菜的清香与浓香。四人走走停停,在一个水煎包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平平的锅底,抹上层油,薄薄的生面皮儿,裹上韭菜鸡蛋的馅儿,捏成月牙状,摆花似的沿着锅底码起后,盖上盖子,炉中火烧得旺旺的,六十息后开盖,拿着水壶浇上一层水,再盖上盖子,六十息后出锅,这一个大子两个,香而不腻的水煎包便已出炉。
店家拿着洗净风干的荷叶,一个荷叶包俩的分成了四份,公子玄提过铜板后,四人便人手一分的向着酒馆走去,且一边走着一边品尝,因为他们一会还要拼酒呢。这两个水煎包正好是拿来垫垫胃。
酒馆虽然破旧,却也很简洁,与别处的酒馆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做的也是生意,吃饱给钱您走好,闹事外面去,喝酒里边来。
公子玄四人恰好要的就是喝酒。所以伸手撩开帘子,四人举步便向里面迈来。
三楼沿窗的位子,有风吹来。略夹着城外青草的清新,偌大的一颗柳树冠,摇弋在窗前。通过满是雕花的窗户,可以看到城外的白云,蓝天,远山,小溪,还可以看到方块田里辛勤劳作的农夫农妇,还有几个放学归来,迎风放着纸鸢的孩童。
此时此地论酒,酒未饮,人已醉三分。
夜色不知是何时昏暗了下来。
灯火阑珊之处,公子玄几人拼酒已拼了好几个时辰,从午后一直拼到华灯初上。直到此刻,他们才有回家的意思。
花小剑已醉成了一滩烂泥。软硬扶不起来。临走的时候是被唐听风与慕容长天二人从桌子底下提留起来的,现在他就像一条被人掐住脖子拎起来的蛇一样,只要一松开手。他整个人就往地上瘫。
公子玄三人比较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十步当中就有五步,会像螃蟹一样的横着走,从出来酒馆的大门,到隔壁的这条幽深的小箱子里,唐听风与慕容长天扶着花小剑已摔了好几个跟斗。每次摔倒后,都不想再起来,躺在冰冷的街道上就想睡觉,一边说着胡话,一边从嘴里往外哇哇的‘阵列菜谱’。
比如‘八宝鸭子’‘清蒸鹅掌’“翡翠虾仁”等等,弄得身上全部都是污物,
世上没有比酒鬼再令人头痛的了。
此时的慕容长天就象一条野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呕’‘呕’‘呕’吐了一阵子,大脑才稍微的感到了一点清醒,回过头来,对着公子玄,勉强的呆呆的一笑,用衣袖搽了搽嘴角,摇晃的站了起来。
唐听风差不多也是这样,疾步的跑到巷子边上。一手扶住一堵破旧红砖墙壁,一手去挖自己的嗓子眼,呕吐了一阵子,感到胃里舒服了一点,才松开了那堵墙壁。。
可花小剑就不一样了。现在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一样。鞋子脱了,外套长衫都脱掉了,缩在地上,双手往身旁边抓了抓,或许是在找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却没找到,碰巧抓住了公子玄的衣衫下摆,转了个身就想往身上缠,差点没把公子玄带到,
公子玄蹲下后,拿着大拇指的指甲使劲的掐花小剑的人中穴,想让他清醒一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却没料到花小剑呕的一声,吐了公子玄一手,公子玄心中一阵恶寒,几乎有砍下那只手的打算。哆嗦着往地上使劲的蹭了又蹭。而此时花小剑还喊道:“玲珑姑娘,你不要走,不要走”
公子玄闻言,对着他的脑袋扬手就是一巴掌,伸手抓住了花小剑的衣领,就想把花小剑提起来。
然而此时,公子玄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周围仿佛是在有什么凶蛮的野兽在接近一样。那种感觉宛如针芒在背,泛的肌肤都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