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刺杀【六】
长街上的风。轻轻地穿越。虽然没有大漠的风的苍凉。也没有江南的风的温柔。不过却有另一番味道。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推开河面上的浮萍，而荡不起丝毫水纹。
不知道是在何时，众人的耳朵里刹那的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虽然萧的声音不是很大，然而却如夜半寒山寺的钟声一样，声声都能落在了人的心坎上。
轻灵欢快的旋律，在音符起伏间，好似在向人叙说着生命的美好。
恍惚中。众人的眼前，一卷和谐的画卷缓缓的打开。
碧海蓝天。长河落日，一群群的小鹿、羚羊，踩着落日的余光，在金碧辉煌处，欢快的来到河边饮水。
而在岸的另一边。一群群的苍狼，猛虎，静静地匍匐在河边，懒懒的眯着眼，静静地欣赏着河中晚霞倒映出来的粼粼波光。仿似在沉思什么。又仿似在回忆什么，如此静溢和谐的景象，令人的心胸都宽大了不少。
众人犹在沉醉中。
突然，又有一阵当啷啷的三弦的声音传来，萧瑟，激扬，显得是那么的不和调。
短暂而急促，声音紧而密，宛如冰雹敲击着屋檐上的瓦片一样，霹雳巴拉的，紧张的让人通不过气来。给人另一种战的欲望。
仿佛金戈并铁马，寒光照铁衣的场景就在眼前。残破的大旗下。一个大汉的手起刀落，一个大汉的头颅飞滚而起。
千里大漠。满地的残肢。一幕的赤红。空中的风，都飘着一股血腥味。
闻此音而意激扬。
那边激战的两人。也就是公子玄和那名老人。他们在刚开始的时侯并未受到多少影响，依旧在战斗，可后来手中的兵刃却都慢慢地慢了了下来，放佛刺在别人的身上时。都是一种罪过。
而随着三弦的加入，两人的双眼，又刹那变得赤红，大有不剁此人头颅誓不罢休的气势。
箫声与三弦，彼此的时强时弱，压来压去，而战场竟是公子玄和那人的脑海意识。周而复始几次后，公子玄和那人终于都停止了打斗。颓废的把兵器丢在一旁，运功疗起伤来，两人的嘴角。偶尔的还有血丝流出。
一旁的唐听风与谢方等人的情况也是好不到哪去。也犹在颓废的盘腿运气，
而慕容长天却不一样。虽然他受了重伤。几乎致命，可他现在却依旧冷静。只见他静静的倚着墙，拿着脚下的石块。神情庄重而仔细的击打着面前的一块金属的青铜片。
叮叮当当的声响。时急时缓，十分的清脆。想不到他竟然在片刻间。寻找到了箫声与三弦只间的共鸣之处。轻轻地击打着，而中和瓦解着向这边飘来的音律。
箫声停，三弦也停，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慢慢地传入公子玄等人的耳中。
“唉。公孙老怪，此子不可留”
“留与不留，苍天自有定夺，杜老鬼，你我好像还没有资格去定别人的生死吧”
“不杀此子，心有不甘。二十年后。你我联手或许都不是这后生的对手”
“天纵英才。比比皆是，杀要杀到哪年哪月，妒忌他人不如完善自己，那姓慕容的小生固然可怕，可那拿剑的岂非更加的不俗。”
“都以重伤在地。俗与不俗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杜老鬼，这次恐怕你走眼了，”
“哦”
“且不说他。你先看看那唐老头的孙子，还有那姓谢的，二十年后。你可有十足把握胜他们呢”
“江湖上。怎么一时之间出现了这么多可怕的后生？”
“江湖后浪推前浪，还好你我都老了，犯不着与他们相撞，走了杜老鬼，在试试脚力。看谁先到姑苏城”
“公孙老怪。老夫还怕你不成。”
“呜呼。爷爷去了”
“呜呼。爷爷也去了”
..........
平。胜负各半。战局为和。各有损失。几人都不敢在冒然的出手，因为以重伤之躯再起干戈的话，谁知道旁边还有没有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那与公子玄过招的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公子玄。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而谢方与展天宗也各自的离去，在谢方离去时，却轻轻地对抱了一下拳头，对慕容长天说了声：“若非师命，我真不想与你为敌，你不是一般的可怕”
慕容长天斜倚着墙。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了那被血液然的红白相间的牙齿，道：“那展兄是不是也会金丝缠绵手，而你是不是也会破空双飞刀。”
“是与不是。有何区别。都是杀人的伎俩罢了。”
谢方言毕，一顿，又道：“别过。但愿后会无期。”
“不送”
公子玄拿起旁边的长剑。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推开面前的杨柳，整了一整染血的衣衫。转身向慕容长天走来。从踉跄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受得伤有多重。
一旁的唐听风往后一仰。懒懒的躺在青石板转上。使劲的伸了伸腰，却不料拉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唉吆一声。皱了皱眉头。便坐了起来。
公子玄问道：“还能不能走”
唐听风白了公子玄一眼埋怨道：“我不习惯仰视你”
慕容长天伸手，将唐听风拉了起来。
清冷的长街。一地的死尸，折断的兵刃，分离的肢体。再加上塌倒得土墙。有说不出的荒凉。风在来往纵横中夹杂着血腥味散开。济南城中的捕快正在往这里赶来。
刚才离去的那几个小贩。又畏畏缩缩的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前。想要收拾起自己的摊位。却不料忽然看见。一个胆大的小贩，在那些死尸身上，翻出一包钱来，贼眉鼠眼的揣入了怀中。
而后的那几人也刹那的忘记了恐惧为何物，疯了似的朝这些死尸跟前涌去。踩着血迹，把这些死尸一具一具的翻来覆去的寻找，从开心的眉目中。可以看出他们收获都不小。
街头。
唐听风道：“花小剑呢”
“我在半路碰到了段铁衣段前辈。”
“他没什么大事吧”
“没有。只是身有余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