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人祸天灾5

下午上班,我拨通了6海军的手机,6海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

“你哪位?我们正在喝酒呢。”

我说我是郭小东,你怎么还在喝酒?和谁过酒瘾呢?6海军说:

“哦,是郭主任呀。和牛厅长和何主任呗。大领导就是大领导啊,珍藏了5o年陈酿,香哩。”

我问6海军:

“牛副厅长伤体如何?能喝酒吗?”

6海军回答:

“少喝点没事,喝多了不行。我这不正在和何主任一起劝他少喝呢。”

我心里说:

“拉到吧。你这是劝他多喝还是要劝他少喝啊?”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陈副院长让我通知你,最迟后天上午到办公室报到,一定别忘了。”

6海军听说让他回来报到,估计是让他到医院上班了,故意大声说:

“哦,家里有重要事情要我立马回去?不行啊,牛副厅长的骨头刚接上,还需要观察呢。这样吧,我最迟明天晚上回去。你和家里说一声,别让你嫂子着急。”

6海军脑袋转得挺快,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把他媳妇拎出来说事。

挂完电话,校官进来说:

“这几天我没法出去了,你得多跑跑了。这焦娇的指甲怎么这么锐利?简直和猫爪子差不了多少。”

我见官心情好了不少,就开玩笑:

“一只成了精的猫让我们的校副院长脸上桃花盛开,无形中凭增了你无穷的魅力。”

校官说: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你现在去骨科一趟,看看独行侠和侯上楼捣什么鬼,又吵吵嚷嚷的想要干什么?”

到骨科主任室时,独行侠和侯上楼还在脸红脖子粗地争执不休。我问:

“啥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要撕破脸皮?”

侯上楼说:

“这你得问独行侠自己。自从主持科里的工作,尾巴就翘上天了,整天横横的,把骨科的人全不放在眼里,我们提意见也听不进去,没事偷摸出去喝酒,私底下收受红包,这不明摆着要作死吗?”

独行侠说:

“郭主任你别听他瞎说。喝酒的事情有过一两回,说我收受人家红包是无中生有。我独行侠这么些年,从没向病人和病人家属要过红包。前几天我为一个病人做了一台手术,差不多五个小时,累得我一下子昏倒了。这都有人证物证。病人家属过意不去,就给了我1ooo块钱,说是让我们参加手术的医生补补身体。我拒绝不掉就收下来了。现在钱一分没动,全部放在这里。”

侯上楼说:

“这不是收受人家红包是什么?有狡辩的必要吗?”

我对两个人说:

“这个红包一会我带到办公室,看看校副院长如何定性。但是有一点我得说清楚,这钱必须要退给病人家属。我是受院领导委托过来的。你们两个先留下一个,等了解完了再叫另一个。你们谁先留下说?”

侯上楼说:

“我一会床位病人要做检查,我先说。”

独行侠就站起来走出办公室,侯上楼从后面关上主任室门,压低声音说:

“有个病人家属向我投诉,反映独行侠在为病人检查时手脚不老实,胡乱摸女病人大腿。那个女病人刚刚结过婚,能放过他吗?我做了那个女病人半天思想工作,那个女病人才答应暂时不捅出去,但必须要独行侠赔礼道歉,再支付她2ooo元精神损失费,否则就要投诉。我找到独行侠询问这件事,没想到独行侠把牛眼一瞪,死活不承认有这么回事,还反过来说我造谣,居心叵测。”

我问侯上楼:

“那个女病人在哪个床位?”

侯上楼回答说:

“9o22病床,独立病房。”

我又问:

“谁的病人?”

侯上楼答:

“我的病人。”

我说:

“你的病人还好办一些。你带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去之前有几句话和你说明:第一,这件事和红包的事不要太过张扬,低调处理。第二,女病人的思想工作还得依靠你去做。你和独行侠过去关系一直很好,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今后再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办公室找有关领导反映,不要在病区大吵大闹,别人看着岂不笑话?”

侯上楼说:

“郭主任批评得对,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没能控制住就和他生了争执,等会我给他道个歉。”

我和侯上楼轻轻地推开9o22病房门,侯上楼介绍完以后,就退了出去。

女病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细嫩白皙,戴副水红色的宽边眼镜,很儒雅的样子。她把事情的经过进行了详细描述:

“昨天中午将近一点钟的时候,我在病床上睡着了,被一双冰凉的手弄醒了,我一看,独主任的手还在我大腿位置没有拿开。我很生气地问他要干什么?他不但没有把手拿开,反而继续在我大腿上摸来摸去。我让他赶紧拿开,要不然我就要喊人了。独主任这才慢腾腾地拿开了手。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若无其事地狡辩说:‘我在为你做检查,你激动什么?’这时候正好我的床位医生侯上楼走了进来,独行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特别生气,想想自己是个人民教师,刚结婚不久,要是传出去还有脸活吗?我就把情况向侯医生进行了反映,提出让独主任赔礼道歉,并赔偿我2ooo块钱精神损失费。可是到现在也没看见人影。”

我对那个女病人说:

“为病人检查身体属于正常现象。这里是医院,不同于别的地方,每个病房都装有监控的,我们会依据事实做出严肃处理,给您一个交代。不管对与错,我都代表江南医院向您表示道歉,希望您安心治疗,早日康复。”

女病人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有床位医生,他来检查为哪般?为什么一个人在中午过来为病人检查?如果是正当检查,不应该在病人睡着的时候,即便病人睡着,也应当叫醒病人啊。这些能不让我多想吗?”

从病房出来,侯上楼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正在那里和病人家属说话。见我出来,就走了过来。我对侯上楼说:

“我在独主任办公室等他,你让护士站通知他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