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一个真正的赌徒
杜圣亲眼看着秦羿喉结闪动了一下,听到了咕咚下咽的声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实地。
他知道秦羿已经服下了天绝圣水,莫说是他,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了。
“侯爷豪爽啊。”
杜圣也是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侯爷,你听说过天绝圣水吗?”
沉默了片刻,杜圣阴森森的笑问,不再掩饰瞳中的杀机。
“知道!”
“传闻天绝圣水是天下第一毒,不管任何人一旦服食,必然功力尽散,成为废人。”
“我还知道家主你就拥有这种剧毒,天下无双,乃是杜家的杀器。”
秦羿森然一笑,凑到了杜圣跟前,一板一眼的说道。
原本占尽上风的杜圣突然觉的有些不妙?
秦羿是怎么会知道他藏有天绝圣水,难道他早已知道酒水里有毒了?
不过,知道又如何?
他已经服下了天绝圣水,再厉害也翻不起波澜,何惧之有?
“呵呵,秦侯果然是神通广大,连这也知道。”
“实不相瞒,我杜家确实有天绝圣水,威力霸道惊人,任何人服食,绝无生路。”
杜圣索性点明了说。
“嗯,绝无生路,听起来是挺厉害的。”
“不知道药效如何?中毒了会有什么症状吗?”
秦羿抓了一把花生米,嚼吧了起来,像是完全不担心中毒之事。
“中了天绝圣水,起初无任何感觉,只有运气才会牵发毒性,七孔流血,直至内力耗尽而死。”
杜圣冷笑道。
“既然有此神毒,以杜宗师的野心,怎么着也得给我来上一点,开开眼吧。”
秦羿漫不经心道。
话说到这份上,杜圣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当即拍桌指着秦羿,狂笑道:“没错,姓秦的,你虽然是武道双绝,但刚刚那杯酒里已经藏有剧毒,明年的今晚就是你的祭日,哈哈。”
“哦!”
“哎,可惜了啊!”
秦羿抬头怅然道。
“可惜什么?”
杜圣皱眉问道。
“天绝圣水乃是绝世剧毒,只是你用在我身上,完全没这个必要的。”
秦羿搓了搓手上的花生皮屑,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淡然道。
“你什么意思?”
杜圣浓眉一凛,脸上满是诧色。
“其实我与萧、楚二人斗法后,功力只剩下不到一半,以你宗师之威,杀我易如反掌。”
“天绝圣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秦羿摇头叹了口气,嘲讽笑道。
“你!”
杜圣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回过了神来。
此刻,他恨不得扇上自己两耳光。
秦羿刚从八仙楼回来,就来找他了,当时若是全力一战,确实有杀他的机会。
天绝圣水,他一共就两瓶,这一瓶丢的确实挺冤枉的,着实让杜圣心疼不已啊。
“哈哈,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夺鬼市,一统江南,老子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杜圣仰天长笑道。
“看来你自在必得!”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也喝了一杯。”
“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喝的不是天绝圣水呢?”
秦羿问道。
“飞烟,再给我来上一杯天绝圣水毒酒,可不能浪费了杜家主的一番美意啊。”
秦羿再次空杯相邀,清澈的眼神中,满满都是自信。
杜飞烟沉默不语,依言倒酒。
秦羿连喝了三杯,眉眼一抬,向杜圣亮了亮杯底。
他越坦然,杜圣就越惶恐。
杜圣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冷汗,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杜飞烟既然可以把毒酒倒给秦羿,也可以倒给他啊。
然而他从杜飞烟平淡不惊的眼神中,什么内容也读不出来,这个女人再也不是那个他捏在手心,随意掌控的可怜虫了。
“飞烟,你是杜家人,该怎么做,心里要有数。”
杜圣冷喝道。
“飞烟自有分寸,家主放心就是。”
杜飞烟捧着酒壶,平静的站在一旁。
“杜家主,这酒咱们都喝了,谁生谁死,就只能看天意了。”
“这样吧,你不是想杀我吗?我给你个机会,来吧!”
秦羿耸了耸肩,一脸轻松道。
他就是要把杜圣逼入绝境,让他出手,这也是一个赌徒的最高境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杜圣心凉如水!
天绝圣水只有人运功的时候,才会知道是否中毒。
他无法确定这杯毒酒到底是谁喝了?
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不出手,天绝圣水就等于白费了。
如果出手,喝了毒酒的是他,那就只能认命,因为他已经错过了斩杀秦羿的最佳时机。
这个少年王者,论智慧,论野心,完全在他之上。
杜圣相信,杜飞烟还不至于为了这小子,连她娘都不顾了。
“好大的口气,老夫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杜圣冷喝一声,双手从袖里伸出,腾出一黑一白两道乾坤圈,照着秦羿的头颅砸去。
他这对阴阳乾坤圈,阴圈重一百七十斤,阳圈重达三百斤,乃是由东海最好的玄铁打造而成。
一黑一白,藏于袖中,经过他的独门罡气催发,可收放自如,百步开外,取人头颅,易如反掌。
这小子然敢藐视他的神通,那就是自寻死路。
秦羿依然波澜不惊的自顾饮酒。
仿佛杜圣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杂耍路人!
乾坤圈刚一打出,丹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原本憋聚的强大罡气,硬生生倒灌入体。
噗!
杜圣经脉尽碎,内脏大损,张嘴吐血,脸如金纸,双眼绝望。
这场赌命,他输了!
输在了他的大意上,输在了他以为完全能掌控那个女人。
乾坤圈在离秦羿头颅只剩半尺的距离,因为失去了罡气的操控,叮咚两声,落在了秦羿的跟前。
“杜家主,你输了。”
“天绝圣水,一旦服食,绝无生路,果真不假啊。”
秦羿玩味说笑之余,拾起乾坤圈,对着灯光观摩了起来。
“飞烟,你背叛我?为,为什么?”
杜圣绝望的问道。
“人在做,天在看。杜圣,你以为控制我母亲,就能让我屈服了吗?”
“不,那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杜家决不能落在你这种小人之手,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除了你这奸贼。”
杜飞烟玉齿紧咬,一脸恨然道。
“贱人,你,你吃里扒外,不得好死。”
“你以为你们能走出杜家吗?”
“来人啦!”
杜圣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正在流失的生命本源,冲门外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