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堕落
顾依依坠在后面,虽然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上级到底是谁,但还是耐下性子来。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轻轻松松地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即使需要再等些时间,又有何不可呢!
跟着这人又走过两条街道,终于拐进了小胡同。
顾依依不再往里走了,就一条笔直的小胡同,如果仍旧跟在后面,想不被发现那是天方夜谭!
那人进了小胡同里的第三家。
顾依依的精神力自然也跟进了这一户人家。
那人到了正房门口,刚要敲门却退后了几步,然后转身走去东厢房,直接躺在床上。
顾依依皱了下眉,今天难道是动物发情的日子,怎么到处是不堪的画面!
尤其是这屋子里面的一男二女,更是姿势高难。
顾依依就当是看三级片了,她必须把里面的人认清楚,再撤退!
三个人中,顾依依倒是认出其中一个女孩,其实应该说是女人了,她就是被中医学院开除的苗红!
顾依依着实有些惊诧,苗红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呢?
这要从苗红被学校开除说起。
苗红的爸妈在京城的一国营工厂工作,她爸是科长,她妈是组长,可以说就是一个普通家庭。
苗红最开始能够被安排在顾依依所住的那间宿舍,是因为她的叔叔是市医疗管理局的科长。她叔叔跟牛志红在开学前打过招呼,希望能够帮忙照顾自己侄女一些。
但也是因为苗红叔叔的级别不够,所以才被后勤人员第一个移出了宿舍,给养生01班的学生腾位子。
开学后,苗红一直跟着牛晓丽,其实只是希望平时能够沾一些牛老师光,尤其是在毕业分配时能够分到一个好单位。
但没想到的是,还没到一个学期,就跟着牛晓丽倒霉了。做错了事,被学校开除,令她的父母都跟着抬不起头。
苗红听说牛家给牛晓丽找了一所冀省的中医中专学校,是借着国家新发布的一份要大力发展祖国传统医学,扶持民间祖传中医传人的文件,把人塞进去的。
苗红觉得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就是被牛晓丽牵连的,牛家应该把她也安排进去才对。
于是,苗红在牛晓丽离家去学校的前一天找到她,满怀希望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牛晓丽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被她爸训得够呛。她这些日子都不敢出去,一出去就看到邻居对她指指点点。
这些天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的牛晓丽,听到苗红的要求,顿时生气了。
她一直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很好的宣泄口:“苗红,你是做梦呢,还是不要脸呢?”
“我家凭什么要管你,你有要求找你自己爸妈去!”
苗红一听就急了:“我不找你,我找谁!要不是你又蠢又笨,人心还坏,你会被学校开除了,我会跟着吃瓜捞吗!”
两个人吵了起来,因为是上班时间,牛晓丽家里除了她再没人了,要不然苗红也不敢在别人家里这么嚣张。
越吵声音越大,越吵双方越生气,苗红认为牛家就应该安顿好她,因为她是被牛晓丽连累的。
可是现在她在牛晓丽眼里看不到一点内疚,只看到了轻蔑,如果自己再也上不了学,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苗红连想都不敢想。
她的理智在与牛晓丽的争吵中快速地崩溃了,抬起手就给了牛晓丽一个耳光。
牛晓丽尖叫着冲过去,两个人扭打起来。
牛家的邻居最开始听到争吵声,谁都没有靠前。
虽然牛家一直在遮掩,但他们也都隐隐听说了牛晓丽被学校开除的消息。牛晓丽和苗红的声音很大,邻居听明白了内容,谁会上前管这种狗咬狗的事情!
但接下来声音就不对了,鬼哭狼嚎的,屋子里的东西也是乒乒乓乓地响,一直观望着的邻居担心出了人命,终于走出来两位老大娘砸响了牛家的房门。
苗红和牛晓丽咒骂着你打我一下,我挠你一把,正打得不可开交呢,谁还顾得上开门。
其中一名老大娘叫了自家七岁的小孙子:“你快跑着去派出所,找前头住的牛牛小哥哥他爸,告诉他这里有人打架,要出事了!”
小男孩正淘气的年纪,一听要去找大盖帽伯伯,一溜烟就跑走了。
这时陆续又出来两家人,一人甩着手上的肥皂泡:“听动静是两个女孩子,出不了什么事儿吧?”
另一人直摇头:“真搞不明白,原来看着还不错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邻居们在外面议论了一会儿,小男孩就带来了两名公安,引得大人们直夸:“这孩子真顶事!”
小男孩自豪地挺了挺胸脯。
两名公安员同样没有敲开牛家的房门。在众位牛家邻居的见证下,其中一名公安飞起一脚,就把牛家房门踹开了。
众位邻居也跟着公安进了屋子,就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所有能够拿得动的东西都被摔在了地上。
两名女孩披头散发,衣服歪七扭八的,一个人脖子上一条血道子,一个人嘴角带着血。
两名公安的到来,倒是把两个女孩子吓了一跳,又听说要把她们俩带去派出所,哪里肯干。立刻指责对方,以证自己的“清白”。
邻居们这才真正还原了发生在牛家小女儿身上的事情,当即就有几个人决定以后一定要远离牛家人。能够教育出来这样一名是非不分、心胸狭小、还被人当枪使不自知的女儿,她的父母能好到哪去!
得了信赶回来的牛志高,看到家里乱糟糟的样子,听了女儿的哭诉,立刻跟两名公安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教女无方,真是惭愧!”
两名公安员看着两个打架的女孩还真没什么大事,再加上牛志高表示家里的东西不用对方赔偿,他会和对方家长一起妥善解决,就立马给了这位“国医”的面子,没做任何记录,便离开了。
苗红在牛志高面前没敢再提什么要求,唯唯诺诺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