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倪生赠言

“剧务？打扫舞台或者现场卫生，或者摆摆什么仪器，帮演员们拿拿衣服、道具吗？”听完倪匡的话后，宁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问了声道。

“你真是个傻小子，那是场务！当然，也属于剧务组管的。”倪匡被宁云郁闷的发问逗的大笑连连，解释道：“剧务，说白了，就是管管组里的人的口粮问题，在就是要管资金周转，拆东墙，补西墙，也可以算是剧组的生活委员。说的再明确一点呢！就是个打杂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倪震听到‘打杂’两个字，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道：“老爸，云仔再不济也不至于当个小‘打杂’的吧！”要知道这个的事情可是他给宁云保证的，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是安排人家去‘打杂’，倪震心里自然很是过不去。

却不料宁云深吸了口烟，声音有些低沉道：“也好呀！人们不是常说一句话嘛：‘机遇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偷学下‘灯光’、‘舞美’之类的，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虽然对于‘剧务’来说，宁云心中确实非常失落。但他当初能够做上总监的位置，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此刻的他，忽然想起了《喜剧之王》中周星驰的话：“你可以说我是跑龙套的，但不要说我是个死跑龙套的。”

至少，宁云相信只要给自己机会，总会成功的。

“啪！”倪匡突然拍了下桌子，眼中不无赞美之意的看着宁云道：“阿云，没想到啊！我还只当你是孩子心性，想着能够进无线TVB见见那些演员。这么说，你是真想干这一行？”

感情倪匡以为自己是玩票性质，宁云顿时点点头道：“恩！既然选择了，当然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倪妈妈看着小脸因为酒劲而有些微红，但却一脸坚毅的的宁云，也很是欣赏的点点头道：“阿震，我看你以后要多跟阿云学着点！”

“是，是……”倪震则是疑惑连连的看着宁云，现在没想到宁云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至少，这和他以往认识的宁云差别很大。难道真像他说的，把脑袋撞开窍了吗？

盯着宁云看了良久的倪匡，更是啧啧赞叹道：“永仁教了个好儿子！这样，阿云。等你中五毕业了，我就打电话给朋友安排你进无线TVB试试。但是究竟干什么，我实在不能保证。我想，哪怕真是剧务，你也应该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做起来！要知道相当一部分导演是从剧务做起的，然后成为助理导演、副导演，直到能够掌大权！只要你有准备，说不定哪天就被临时征召上台了！”

有了倪匡的保证，宁云相信自己到时候进入无线TVB应该不会是个小小的剧务。在这方面，倪匡有多大的能力他还是了解的。想到这些，宁云重重的点了下头道：“我相信，我到时候进了无线TVB不会丢倪伯伯的脸！”

宁云在打交道方面，确实颇为独道。就像刚才这句话，已经说的倪匡含笑连连道：“哪怕做剧务，刚开始做最重要的不是快速学会做什么，而是要快速把人头都弄清楚，学会察言观色，重要的就是要和导演，制片人混熟，如果没有这个本领，你就只能是个场务。

我相信这些你应该懂的，送你一句话：多留意、多用心、加自修，加机遇。不论你以后做什么，都记住。”

“多留意、多用心、加自修，加机遇！”宁云默念了几遍，连连点头道：“谢谢倪伯伯，我记下了。”

本以为倪匡还会指点些什么，却不料他举起酒杯就自顾着喝开道：“阿云，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很爱看小说吧！说说，都喜欢谁的啊？”

对于倪匡这种跳跃性的思维，宁云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不过小说这东西，他也确实爱看。想了想，便很直接的回答道：“金庸啊、古龙啊当然，少不了倪伯伯你的。”

“算了吧！我可比不上那两个老家伙，不过你这个死烂仔是不是故意拣好的说给我听。金庸和古龙，哈哈！怎么样，你想认识他们吗？”倪匡笑骂着说了句，不过后面那句话却是让宁云的瞳孔猛的一缩。

“想！”这一次，宁云回答的简洁、明了。

却不料倪匡吐了个烟圈，笑意浓郁的看着宁云爆出了句“门都没有！”

一时间，宁云傻眼了。

“认识他们，你就不会这么崇拜我了。”倪匡哈哈笑着回答，却让宁云哭笑不得。

“你要是有办法让金庸、古龙他们想认识你，我就给你介绍！”

倪匡人生阅历丰富，什么苦难都尝过。他为人风趣幽默。谁都知道他古怪兴趣多，古怪想法更多。但宁云怎么也想不到，倪匡竟然会说出这么古怪的想法来。

让两个武侠大师想认识自己？这不比登天还难嘛！宁云可是知道有个传闻，那时候已经小有名气的成龙参加宴会。就是为了希望古龙能够为自己写个剧本，甚至喝酒喝到呕血。却不想古龙只是一句话：我不会为这样的人写剧本……

到了此刻，宁云才相信倪匡确实是个怪人。传闻他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他不懂驾驶，但迷上研究汽车时，曾经独个儿把一部汽车化整为零后再装嵌回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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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晚饭下来，宁云都忘记了自己跟倪匡喝了多少酒。现在的他已经是云里雾里，脑袋一片混乱。最后失去神智前，只隐隐约约听到倪匡说了句“阿云，你有意思。我交你这个小友！”

而宁云，只感觉自己做梦似的。嘴上还嘟囔一声“谁能想到，我竟然跟倪匡做了朋友？”

留下倪妈妈和倪震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宁云和依旧还在自斟自饮的倪匡，随即相视苦笑。

“这……妈，云仔来我们家还没和宁伯伯打过招呼呢！”

看情形宁云肯定是回不了家了，倪震这才想起自己可是一放学就拉着宁云过来了。换做是以前的宁云，心里肯定一直牵挂着这事。估计早就打电话回去跟父亲打招呼了，但现在的宁云，哪能记得什么宁永仁。

倪妈妈点点头，示意倪震将宁云扶到他自己房间去休息道：“我去给宁警司打个电话，你也是的，看把阿云灌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可不是你那些酒鬼朋友。”后面话，倪妈妈直接就指责起了倪匡来。

“我这不是喝的高兴嘛！阿云这孩子，以后有出息。”倪匡向来嗜酒，今天的这些倒不至于让他醉到什么程度。要知道他跟古龙两个人，那都是能一餐话喝下五瓶XO的。“我去给永仁打吧！”

说着倪匡就起身去给宁永仁打电话，却不想电话响了良久就是没人接。随即想到宁永仁作为‘O记’的负责人，有些事情肯定很忙。晚上不回家，那也是常事。站那想罢，倪匡就给传呼总台打了电话，让其为宁永仁上的传呼机留言。

此时的宁云睡的异常舒适，嘴角那扬着的微笑不曾消散。这是他离奇遭遇后的第二个夜晚，却不曾发现自己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