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奉陪二
张东元拿出张纸巾,递过去,“擦擦脸吧。”
导演三十多岁,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身体还微微颤抖,一脸惊惧的从张东元手中接过纸巾,似乎仍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主使者。
张东元饶有兴趣的观察导演,他的教养似乎很好,都这个样子了,擦起脸来仍然很斯文。
等导演擦完脸,镇静点后,张东元才温柔地说道:“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听说这是郑教授投资拍摄的戏。啧啧,看这种情形,郑教授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麻烦你跟他说,张东元向他问好。”
见黑色轿车离开后,面包车才接上一众大汉,一溜黑烟,扬长而去。
车里,箱子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瞄瞄正全神贯注玩着手机游戏贪吃蛇的张东元。MD,又断了,张东元把手机放入口袋,挺挺腰,无趣地望向窗外道,“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箱子疑惑的问道,“哥,你在和我说话么?”
“这里除非有鬼,还有别人么?你不要告诉我,刚才之所以一直偷看我是被我英俊的面容,高雅的气质所吸引,这样,我会杀了你。”
箱子连连摇头,才迟疑的说道,“哥,我想跟你。”
“为什么,你现在不是挺好的,看五六个场子,一年下来都有几千万。”张东元诧异道。
箱子挠挠头,“看场的工作太闷,太无聊了。我想去当明星。”
“当明星,想玩明星吧。”张东元笑骂道,但想想,一个过气的导演都弄得自己寸步难行,不得不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看来,自己要想拍好电影,得在娱乐圈发展出点势力才行。箱子这家伙头脑灵活,有眼力,确实是个好帮手。点点头,“我会和会长说一声的。”
箱子满脸感激的道,“谢谢哥。”
郑远东赶到现场,不敢相信般,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不关心那些鼻青脸肿的工作人员,但看到那被砸成碎片,零件飞得到处都是的设备。那可是价值近亿的家伙,都是属于他的私人财产,他觉得心都碎了。
狠狠的一把抓起导演的衣领,面容狰狞,“是谁,到底是谁。”
看见以前和善的人仿佛要吃人一般,不敢反抗的导演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他叫。。张。东。元。”
“张东元,,张东元。张东元。。”郑远东如疯子般来来回回不停的念叨着,他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一旁的剧务接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说道,“教授,东桂找你,我一直说不方便,但那小子就是。”
东桂二字宛如一道闪电在脑海里掠过,郑远东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把夺过手机,没等东桂说话,便恶狠狠地问道,“郭在容推荐的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咦,我不是和老师说过吗,他叫张东元。”东桂有点诧异。
他叫张东元,他叫张东元。如响雷般一遍一遍在郑远东脑海里响起。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彷如一个人想踩死一只蚂蚁,却反而被狠狠咬了一口那么地滑稽。只是打压一个后辈,就算知道张东元来自S。M,但就连李秀满见了他都得老老实实的鞠躬,眼里又怎么会有张东元这只蚂蚁。
哈哈哈,。。郑远东突然狂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旁边的剧务和导演都不禁面面相觑,“郑教授不是刺激太大,发疯了吧。”
“诶呦,真是太好笑了。”郑远东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他平静的拿起手机,“东桂,还在吗?”
“在呢,老师。。”
“你有张东元的电话吗?”“没有,但我可以问人要。”
“等会发给我,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郑远东又变成了和蔼可亲的老师,刚才的愤怒,疯子般的狂笑仿佛从没发生过。
“刚才给林教授抓到旷课,他说我屡教不改,要挂我科。”东桂跳着脚,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了,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先发号码过来吧。”郑远东没等东桂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张东元,。”郑远东这默念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给他伤害之大远远超过了郭在容。从今往后,对于这个名字他必须正视起来。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张东元如此,郑远东也不例外。在郑远东那个年代,是黑。帮猖獗,横行霸道的年代,能活跃在那个时期,郑远东不会是善良之辈。如果说张东元是初出牛犊不怕虎,那么郑远东则是摸爬滚打,在社会这所大学厮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初次交锋,老狐狸被牛犊顶得是遍体鳞伤,老狐狸岂能甘心罢休。
嘀,有短信发来,郑远东把号码输入打通了电话。
张东元让箱子在街口把自己放下,虽然有点远,但还是走路回宿舍。
漫步在街道,张东元头脑中不停的计算这次行动对方的反应,预备各种方案。娱乐圈中,他和郑远东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却用野蛮的手段硬把两人的身份扯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爱的罗曼史’旋律响起,张东元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张东元念头一动,接起电话,用很恭敬的声音说道,“郑教授,您好。”对方没有说话,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张东元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看来我们需要见个面,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
张东元答应道,“那么明天两点,我在江北金家饭馆准时等候教授您的大驾光临。”
挂了电话,张东元看着手上的手机,若有所思,这样的谈话在他的预想中,既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想到这,突然笑了笑,喃喃道,“看来明天会有不速之客。”
同时,挂上电话的郑远东也在默默的看着手机上的一个号码,良久,才用力按了拨打键。
嘟嘟响了很久,郑远东还以为没人接听时,咔一声,有人拿起电话,“喂,是谁。”声音有些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