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笑面虎

12笑面虎

来到S。M公司，郑秀妍狠狠的咽了下口水。今天，是她当练习生生活的第一天，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别看她刚才在门口，一脸坚定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她的心脏跳跃的程度，都让人有些叹为观止了。走进大楼，努力的压下紧张的情绪，找到工作人员，了解了一下自己将要学习的课程。

正好今天早上就是舞蹈课，郑秀妍听到之后，顿时紧张了起来，自己可是没有一点功底的，要是去了，被老师抽查，那自己不是要丢人了，有些不想去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去不行了，只好叹口气，垂头丧气的跟随着工作人员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地下练习室。

郑秀妍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音乐声，随着音乐的舞动，很快原本因为紧张的心情渐渐地得到缓解，轻轻地呼出口气，嘴角浮起了一弯浅浅的弧度。

工作人员推门而入后，郑秀妍从工作人员的身后探出头打量了一下这间练习室，这间练习室不是很大，里面的布局陈设相当简单，一面镜子墙，另一面挂着的是蓝天白云的幕布，以及一些用于练习的辅助器材。

此时在这间小小的练习室里挤了二十来个孩子，年纪都和郑秀妍差不多，每个人都被汗水湿透，小脸红扑扑的。郑秀妍在打量他们的时候，这些孩子也在看着她，里面夹杂着平静，好奇，敌视等等目光，郑秀妍从这些眼神中读懂了所有的含义，她明白了想要融入进这里，看来是有些难度了。

工作人员拍了拍手，把练习生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开口大声介绍着郑秀妍：“孩子们，从现在开始，我们有了一位新朋友的加入，她叫郑秀妍，来自美国，让我们大家鼓掌欢迎她。”

随着工作人员的介绍，整个练习室一片冷漠，只是响起了零星的为了应付的几声掌声，大部分孩子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充满着敌视的看着郑秀妍，眼神冰冷没有感情，仿佛想要将郑秀妍冻住一般。郑秀妍看到之后，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谢意，心里却想着看来这情况比我想的还要不乐观，自己以后真的怕是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工作人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对于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了，几乎每个新来的孩子，都会遭到排挤与敌视，这似乎都成为了一个定律，每个新来的孩子只要有点实力，那么就会成为别人的竞争对手，甚至会成为通往明星殿堂的障碍。所以这些冷淡的眼神已经算是好的了。

练习室一片寂静，空气似乎有些凝结，工作人员出门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回来告诉郑秀妍：“郑秀妍，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个初级班上课，你先了解一下情况，等到了下午，再来找我，我带你去上别的课，现在我要走了，你就留在这吧。”说完不等郑秀妍回答，便转身走了。

郑秀妍向着他鞠了一躬，等工作人员出门之后，在练习室内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一群孩子们眼中流露出的不是不是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真与开心，而是一份冷漠与敌视，不禁感到了一阵悲哀，看来这条路注定是充满了无情与冷漠，自己也许会十分的孤独与寂寞了。

一个人默默的来到角落里，没有与任何人交谈，郑秀妍知道即使自己前去打招呼，也换不回真心的笑脸，因为共同的目标，残酷的竞争，注定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孤立了，也许自己还是属于一个人的生活，自嘲的一笑，不过旋即，郑秀妍就调整了过来，对于一个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人，这份孤寂已经成为了一种磨砺，所以郑秀妍的脸上，很快就归于平静。

时间没过多久，练习室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位挂着和善笑容的男子。郑秀妍周围的原本一脸疲惫的或躺或坐的休息着的练习生，在男子进门的刹那，全部迅速起身，弯腰鞠躬，在整个动作中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郑秀妍看着这一幕，一时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仍然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直到看见旁边几个练习生，低着头却对着自己展现出幸灾乐祸，一副期待看好戏的表情时，才迅速回过神来，连忙翻身爬起，鞠了一躬。

低着头的郑秀妍以为自己肯定是没有注意好礼节，犯了大的错误，要不然那几个练习生也不会有着那样的表情，心理上想着自己还真是倒霉，提前在网上注意过应该要注意的，可是仍然还是撞在了枪口上，心里打着鼓有些不安地等着来自男子的责罚，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抬起小脑袋，偷偷的瞧了一眼，发现男子一脸和煦的看着自己，那笑容真的让人很是温暖。

郑秀妍很快脸上就浮起了一丝奇怪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与自己想的不同呢。

男子也看到了郑秀妍脸上表情的变化，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挂着春风般的笑容，向着郑秀妍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新来的练习生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就一直打算这样弯腰低着头下去吗。”

郑秀妍听到了男子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温柔的微笑的男子，猜想他可能就是自己的舞蹈老师吧，连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男子身边，再次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老师，你好，我叫郑秀妍，来自美国，今天第一次来上舞蹈课”，话语中仍旧透着一丝紧张。

男子看着郑秀妍，笑着说道：“你也好啊，我叫姜皓哲，是你的舞蹈老师，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舞蹈课程都会由我来带，清楚了吗”

郑秀妍听了后，虽然有些韩语没听懂，不过仍然，小鸡琢米似的点了点头。

“郑秀妍，你以前有在哪里学过舞蹈吗”

听完之后，郑秀妍在心里暗叹：“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还真是躲不过啊，说起舞蹈，可是一点都不会啊，这下肯定要让这个舞蹈老师生气了，但愿他生气之后不要骂我，要骂我，也别当着这么多的小孩面前骂，至少给我留点面子”，心里带着一丝祈求，怯怯的看了看姜皓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老师，我以前没有学过舞蹈。”。

低下头的郑秀妍小心的看了看姜皓哲的神色，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暴怒啊，或是叹息啊，生气啊什么的，只是眼中有过一丝的失望的神色，很快一闪而逝后，就紧接着归于平静。

郑秀妍瞧来瞧去，想看出点可靠的情报，可是却一无所获，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都被姜皓哲给发现了，察觉到郑秀妍有些怯头怯脑，还夹杂着一丝害怕，姜皓哲反倒是缓缓地，温柔的笑着安慰郑秀妍：“没有学过舞蹈，没有关系，以后只要好好的学习就行了。”

看着姜皓哲和煦的笑容，郑秀妍心里除了暖暖的以外，也在暗暗的庆幸，自己的这个舞蹈老师好像的非常温柔和善，不像是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说是各个经济公司代课老师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反而是脸上总是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对其心生好感，想到这里郑秀妍对着老师也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接下来姜皓哲并没有开课，而是让郑秀妍在一旁跟着舞蹈薄弱的孩子，进行拉伸压腿等准备动作，郑秀妍这一压，顿时感到了一阵无语，这身体还真是僵硬的厉害，压个腿都把自己疼出了一头的汗，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的管理与锻炼，才能改变这副身体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郑秀妍看着旁边的孩子们的练习，渐渐地觉察到好像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练习的话，累了就休息呗。可是，郑秀妍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女孩，累的浑身是汗，满脸惨白，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可是还在坚持着，这也太夸张了吧，做个准备动作，至于这么拼命吗，难道就是为了在老师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想到这里，郑秀妍不由得有些鄙视这个孩子。

郑秀妍扭过头看了看其他练习舞蹈的孩子，发现其他人要好一点，但也都十分的拼命，让郑秀妍奇怪的是她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了一份紧张，而他们的脸色也透着一股惶恐与害怕，这是怎么回事，郑秀妍疑惑着，但很快却感受到了来一股来自于整个练习室升起的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这份压迫感，让第一次来到练习室的郑秀妍，除了感到一种疑惑以外，更是感受到了一种逐渐加剧的难受与战栗。

身处练习室中的姜皓哲，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脸上依旧是那份和煦的笑容，看着练习生们努力的样子，点了点头，拿起一本名册，大声的说道“孩子们，今天又到了我们月底检查的时间了，你们最近的舞蹈练习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的练习，练习的成果怎么样，现在就让我们好好的检查一下吧。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偶，哈哈”

周围的练习生在听到这句话语，原先面对郑秀妍时的冷漠面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苍白，眼中也透着股害怕与惶恐。很快这份恐惧就随之扩散，如同传染一般，弥漫在整个练习室中，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郑秀妍都感受到了一丝他们的不安。

姜皓哲说完，抱着双臂，斜靠在墙上，看着练习生们的反应，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眼神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说道“抽查开始，来，让我们欢迎第一位练习生，金美妍。”

被点到名的女孩，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可是此时她原本应该绽放可爱笑容的小脸却是一片惨白，踉踉跄跄的起身来到练习室中央，随着音乐表演了一段爵士舞，虽然舞步有着几处的错误以及没有跟上节奏，可是整个舞蹈完成得很有整体性，当中透着还一股成熟的魅力与吸引力，在郑秀妍舞蹈小白看来已经是非常好了，这份舞蹈功底与表现，可是让她羡慕的眼红。

正在郑秀妍羡慕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巨响，郑秀妍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舞蹈老师姜皓哲，狠狠的将点名册摔在了地上，而姜皓哲本人黑着脸，一脸的怒容，脖子上的青筋突起，好像要噬人一样，刚才还和煦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狰狞的狠厉，浑身透着一股冰寒，一股压迫。

而郑秀妍周围的练习生们，看见老师这个样子，全都吓得低下了头，脸色苍白着，有些人甚至还瑟瑟发抖着。有几个承受不了的女生抱在一起嘤嘤的啜泣着。看到这一幕，郑秀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感觉到一阵压抑了，原来是这个老师，平日里积威深重，他的举动所造成周边练习生的不安与恐惧带来的感觉。

“好，很好，这就是你们这一个月练习的水平吗，真是可笑，这样的水平在我的眼里，简直是狗屁不如，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以这样的成绩，还敢留在这里，我建议你们都趁早收拾好东西给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还有你们几个，哭，哭什么哭，一会再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成果。”姜皓哲从牙缝中挤出的低沉，没有感情，其中透着的咬牙切齿和深入心底的冰冷，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还在哭的几个女孩子，瞬间吓得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无法止住，而其他的练习生也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一切，不敢发出一丝响动，整个练习室一片寂静，只留下一些因为害怕而显的急促的呼吸声。

郑秀妍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似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其实郑秀妍也被刚才发生的一幕给吓住了，几分钟前还是笑容满面的老师，突然就露出了獠牙，刚才还对自己笑呢，现在却让别人哭，这么快速的转变，让郑秀妍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旁边充斥的紧张压抑的气氛，和一两声微弱的呜咽，却让她知道这一切都刚刚发生过，不得不接受。

“好了，让我们欢迎第二位···”姜皓哲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冰寒，郑秀妍抬头看去，他得脸上也换上了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的笑容，微笑着看着练习生们，继续着抽查，如今再看到这份笑容，郑秀妍却觉得有点吓人，郑秀妍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姜皓哲，从他的面容上发现不了任何动过气的痕迹，郑秀妍不禁在心里有些腹诽，这个老师还真是一个笑面虎啊，而且变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说变就变，而且还凶得要命，看来以后自己要在舞蹈课上多加用心了，免得到时候被他抓住，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挨骂。

在腹诽的同时，也在感叹还好自己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他们那么脆弱的幼小心灵，不怕笑面虎的变脸，想到此处，心里还有一点小自豪，不过转念一想，笑面虎翻脸的样子，还真是挺凶恶的，郑秀妍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在心里再次的告诫自己，以后真的要多加小心才成。

虽然第一天第一堂课，给了郑秀妍一个“惊喜”，可是细细品味，这样的开始，还是蛮有趣味的不是吗，以后的练习生活，估计将会有各种各样奇怪有趣的事情了，郑秀妍突然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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