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现实的现实
午夜十二点
首尔街头在DDP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在韩国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叫的），一行人开着私家车，来到这里取其名曰庆祝
倒是没有想到金玉彬居然开的是一辆道奇，有点出乎曾水的意料，不过转而一想也对，性格对性格，估计这家伙也就道奇的车款式可以符合他那惊世骇俗的行事作风。
Jessica一辆车，柳皓言一辆车，设计室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辆车，这大半夜的在街头也是出了奇晚上看到这一一行人要不还真以为是百鬼夜巡。
阿吉吗人还是很不错的，本来打算打烊，可也不好扫了孩子们的兴，便将一些东西热起来，拿来好几瓶烧酒几人一杯一杯的干着。
规划员是个大叔，年纪不是很大，孩子在上学，没喝多少就走了，接下来轮着缝纫师阿姨，和裁剪两位也相继受不了酒精的熏陶，忍者头晕目眩打的回去了。
本以为还能再喝几杯的金宇彬也只能说明天还有事情处理，就先告辞了，剩下曾水，Jessica，柳皓言还有金雪玄。
酒量本来就不怎么好的金雪玄一瓶下肚就靠在桌上呼呼(～o～)~zZ起来。
高兴之余没有办法，两张车
曾水跟柳皓言说，让她给送回去，这姑娘明天星期天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柳皓言就问，那你怎么办？
曾水指着Jessica的红色现代说啊，现成的
柳皓言只能笑了笑，她不喝酒就开头的那一杯一口便在吃东西，也幸好如此不然开车就危险了
等到她的白色现代离开棚子，曾水回头看着正打算上车关上驾驶席位的门，连忙走过去
Jessica腮红着双颊烟波如泉水问：“你做什么？”
“这是我要问的吧，你打算做什么？”
“开车回家啊！”看她回答的一副理所当然，尤其是脑袋瓜子还随着小手一摆晃了晃
曾水伸出手指，竖起三根“你喝的不是三杯，是三瓶，想酒驾被抄牌子吗？”
想了想，Jessica灿灿一笑，说道“好像也是哦”
曾水拉着她下车，关好门，Jessica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红色现代问道“可，我的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只能明天来取了，或者叫人来拿，反正你现在又不急着用，对了，叫你的那位助理也可以啊”
闻言点点头，Jessica拿出手机，曾水一下子就按住，她抬头道“你干嘛？”
“你不会是想现在给人家打电话帮你把车开回去吧？”
看着曾水Jessica眨了眨眼，很诚恳的点点头
“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有的时候你也多替别人考虑一下吧”
食指点着嘴角，Jessica摇晃着脑袋问道“那现在要干什么去？”
“你喝的这么多，还是先醒醒酒吧”看着Jessica此时的模样
曾水头一次发现这座冰山喝醉酒了其实还挺可爱的，平日里面的冷若冰霜全然不见了踪影，就连走在路上的样子，也会学着很多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女主人公一样，踩着黄线然后一脚一脚小心翼翼的走着猫步，一会儿跳到左边，一会儿又跳到右边在高一点的阶梯上蹦跶。
幸好在一家临近麻浦大桥的诊所曾水买了一盒醒酒汤，用开水冲过以后，喂给Jessica喝，刚开始喝了一口还出奇的瘪着嘴，说好苦不喝。
学着家长哄小孩的样子，曾水最后向身边的医疗阿吉吗要了一颗糖果，放进Jessica的嘴中，才安安静静的喝下整完醒酒汤。
也奇怪为什么上次她喝醉了就直接倒，这一次居然还会好似发酒疯一样的犯可爱。
醒酒汤起效最起码也得一会儿，等到靠在一边的Jessica眯了眯眼，顿了二十分钟以后，两人才走出诊所。
“好些了吗？”
虽然脸还是很红，但是眼珠子里面的水波已经开始掩盖不住一丝淡淡的冷芒，曾水便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点点头，Jessica道“好些了”
不过眼睛却是盯着不远处一连串路灯高耸起来的地方
“是汉江大桥吗？”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桥就对了”
“去上面走走吧”回头看着曾水，Jessica忽然说道
“也好，反正你刚刚喝下醒酒汤，吹吹风，但是不能感冒，穿着吧”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来，在Jessica有些僵硬的神色中给她披上
对于她约微皱起来的眉毛曾水没有在意，看着她的眼角，“不然，感冒了”
“......”没有说话，但是Jessica还是披着这件对她而言已经齐膝的外衣。
两人一左一右
一个是还在象牙塔筛选知识早熟的孩子
一个是从暴风雨中经理过来的既像是女神又好像是孩子的姑娘。
汉江的风有些大，来到桥边，已经没有什么车辆经过的桥上，显得十分的安逸
Jessica靠在红色的扶手，安静的趴在，眼睛盯着被风吹起波澜的江面
曾水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不要温度要风度，活该的渐起好几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侧眼看着Jessica
“这座城市在地图上看着好小，但是真的好大”
忽然Jessica喃喃道
“我出生在美国的一个小镇，跟你应该不一样，自我开始有印象能够分辨记忆的时候，我就记得阿爸每天都会很晚回来，而哦妈会因为我和妹妹肚子饿就让我们向吃晚餐，每次煮的都是青豆和沙拉还有牛排，从来没有吃过泡菜和寿司，小镇上的人，从街头的小贩到果园的农夫，再到教堂的神父，我都认识”
她拉了拉衣襟，裹紧一些，风吹的小了些，她抚了抚耳边的长发继续道“小时候我觉得那个叫做弗雷斯诺的镇子很大，可是回来了首尔，我发现其实那个镇子很小，看着那些能够登上街头广告的人就觉得好厉害，好令人崇拜，等到有一天逛超市的时候，有一个人就跟我说‘孩子，你希望自己成为偶像，成为大明星吗？’”
挽着耳边的长发，Jessica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马上就可以进入一所学校就读美术专业而且还是课业非常好的学生，也许用不来了多久就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录取生，然后考研攻读学位，创立自己的公司品牌，然后开分公司”
“但是我没有拒绝那个人的话，我跟哦妈和阿爸说我想当明星，于是就来到了S&M公司”
曾水看着她，晚风中被发丝缭乱的脸，红红的，很好看，也很耐看
“现在不是实现了吗？你的设计师愿望？”
“对啊，我现在既可以是大明星也可以是设计师，两件事情都没有落下，我应该高兴才是”Jessica看着江面自说自话，忽的吸了吸鼻子
“可我为什么这么失落？”
“为什么？”曾水将自己的那件外套后面的兜帽整理了一下，给她戴起来，Jessica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拒绝
“其实说起来很古怪，估计你听到了也会觉得很傻，很好笑”
“你愿意说，我就会听”靠在她旁边，曾水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微微一笑，Jessica转头看着江面“我是一个很偏执的人，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并不会随着年纪的长大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哪怕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也一样，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很难接受那些习惯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和事，除开朋友和亲人”
“所以你一直用拒绝的方式将你的追求者推开，对吗？”
“是，也不全是，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不相信一个陌生人，哪怕是熟悉一些的人的心，所以这样做”
曾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那，现在你将话告诉我，是不是表明我是有机会成为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没理会曾水的话外音
“以前也有一个孩子也像你一样喜欢用这种不浅不淡的方式来追求我，记得有一天我说如果他能够把山顶上最高的那一颗树长出来的花摘给我，我就答应做他的女票”
“这么简单就把男票的位置定了？你别告诉我你早熟的年纪也就七岁啊？”
转头很不客气的用冷淡的目光看着曾水，Jessica忽然笑了一下道“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曾水想了想道“他去花店买了一朵，来骗你对吗？”
“不是，那个时候可是深秋，弗雷斯诺虽然夏天很热但是秋天却很冷，而且山上这个时节根本就是落光了叶子的树杈，哪里会有花，可是他居然真的栽到了一朵花，你猜猜看是什么花？”
“不知道”
“是一朵用丝线合着胶水将枯叶连起来的花”
“所以你就答应了做他的女票？”
“没有，我说他耍赖，没有答应，可是却没有想到隔天他居然跑到我们教室在上课的黑板上用笔写着我是他女朋友，害我被老师狠狠的说了一顿”
“我就不理他了，可他还会死一如既往的每天上学放学都跟着我就好像尾巴一样，很讨厌很讨厌”
虽然说着讨厌两个，但是Jessica却笑得很开心
“每天都跟我说抱歉，让我不要不理他，跟所有人都说话，唯独就是不理他，上课了，他那个时候还没有上学就呆在教室的床边望着我，憋了好久，发现我还是不理他，终于忍不住了，上课的时候，那窗子离我本来就很近，我担心老师听到他的哭声便让他不哭，可他就是不听，我一咬牙，就说如果你再哭我就不答应你的要求了”
“果然他就不哭了”
曾水带着一份酸酸的味道“好羡慕那个孩子啊”
“后来我回国了，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最后一次全家回到弗雷斯诺，也是听以前在教堂做神父的那位变成老爷爷的叔叔说他们一家好像很多年前就搬走了”
“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你还是喜欢那个孩子的吗？”
摇摇头，Jessica道“算有一点，我偏执的性格注定无法释怀一些东西，但是对于他我有的只是一个没有完成的诺言，所以我的手机里面一直都是放着那一张很小很老的照片“
“听说男女朋友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宣告关系的”
曾水想了想道“是不是哪天换成我的了？就代表我追到你了”
“我不否认你很优秀，但是在现在这个世界，如今的年纪，你....并不是我眼中的可选之人，说的通俗一点，我对你现在有的只是不排斥，但是并没有谈得上的好感，就拿宇泽演和你来比，如果让我选择，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我会选他，而不是你”
“你明白为什么吗？”
看着Jessica的样子，曾水点点头“简单易懂的道理“
“现实”
“你明白就好，IDOL这种职业并不允许我可以因为个人感情像电视里面的那样为了所谓的爱放弃一切”
“我不会，也不可能这样做，我身后有着父母，有着妹妹，还有着团队，我的存在就是需要向他们担负起责任，更何况就目前来说，我不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还是孩子的男人来作为伴侣”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将这种忽然之间产生对于异性的兴趣当做爱情，你的条件很好，音乐基础也很不错，外形更不用说，在韩国虽然是异乡人，就这些以后出道一定会有所作为，你应该把这些作为你注意力的集中点，而不是我”
点点头，曾水久久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说这么多，最后说的几个字才是重点啊！还真是字字珠玑”
“好了，时间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吧”
“不用了，还是我送你吧，酒醒了，开车没有问题，反正FNC离这里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