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深红 第五十六章 陛下归来
2009年的5月24日对于诺丁汉森林的球迷们来说是特殊的一天，这一天之前的几天，他们都兴奋了起来，本赛季最后一场主场比赛的球票被抢的精光。在球队注定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这最后一场比赛依然爆满，并且还有无数球迷在等待着有人出售多余的球票。
并非他们的球队要在这天重回积分榜首位，也并非他们就从此降级。
让这些人如此兴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个人要回来了。
虽然托尼.唐恩正是回到球队开始工作已经有三个星期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带队在主场进行比赛。
另外，还有一个人要告别诺丁汉，告别诺丁汉森林。
他就是合同到期了的大卫.贝克汉姆。
这些日子，总有森林队的球迷涌向维尔福德观看森林队的训练，然后围着贝克汉姆索要签名合影，他的人气比以往还要旺了。
球队中也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其实以前每个赛季都有这种离愁，不过呢，由于之前得到几个赛季球队成绩出色，大家的心思都在庆祝球队取得的成就上，这淡淡的离愁也被欢乐的气氛冲淡了。
今年球队比较落魄，离别的情绪就越发明显。
贝克汉姆注定要走，还有些人则在心里盘算着究竟要不要走……
头儿回来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太久。
※※※
贝克汉姆是个很能和队友们搞好关系地球员，所以虽然他名气很大。一个人的光芒都足够让全队在他的阴影中，可是他和队友们的关系始终很融洽，这和他很会做人有关。
不过在最后一轮联赛之前，森林队的所有人都非常诧异的收到了贝克汉姆给他们的小礼物。
连唐恩也不例外。他地礼物是贝克汉姆专门送过来的。
“打完明天地比赛，这个赛季就结束了。所以这是专门感谢你的礼物，托尼。”在私下里，贝克汉姆不叫唐恩“头儿”。而是直呼其名，显得两个人关系亲密。
“感谢我？”唐恩觉得受之有愧。“阿尔贝蒂尼走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份最好的临别礼物。但是你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拿不出来。”他摊开双手，拍了拍口袋。“还感谢我什么？”
“哈。”贝克汉姆笑了，“当我决定加盟诺丁汉森林的时候，只是希望在一个距离英国公众最近的地方重新证明自己不是花瓶。可没想过能够在职业生涯地晚期还拿一座冠军杯和联赛冠军奖杯。这份礼物还不够重吗，托尼？”
唐恩笑笑没说什么。
“两年时间不算长，可是我却记忆深刻。诺丁汉森林是个好地方。可惜我只能呆两年。”贝克汉姆突然叹了口气。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大卫。”唐恩觉得这是对他工作的最好肯定。“你还要去美国？”
贝克汉姆点点头：“在你这里拿了欧洲超级杯，英格兰慈善盾杯，世界俱乐部杯，欧洲冠军杯，英超联赛冠军……我在足球上已经没什么追求了。我已经和洛杉矶银河队签定了合同，再踢两年。不过那已经不是踢球，而是去作秀了。”他耸耸肩。
外面吹嘘他此次赴美踢球影响深远。说什么给足球荒漠带去绿色啊，是可以改变美国足球现状的大人物啊，能够让更多的美国人喜欢上足球啊……其实这些都是扯淡。他心里很清楚，他一个人根本没有那样的影响力，贝利那样的球王也没有让美国的足球环境好多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兴趣？他不过是去陪自己老婆地……
说其他老婆。唐恩还要感谢一下这位以专门和主教练对着干出名的女人。最起码在贝克汉姆效力于诺丁汉森林这两个赛季，维多利亚没有给自己找什么麻烦。看起来贝克汉姆当初为了说服他的妻子真是下了大力气，去美国再踢两年估计也是协议内容。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竟有些私下交情，不想把大家的关系闹的太僵吧……仙妮娅平时也受了她的照顾。
想到这里，唐恩突然问：“你在诺丁汉住地别墅也要卖掉了吗？”
贝克汉姆点头：“以后回英国的时间不会太多，在曼彻斯特和伦敦都有房子了。维多利亚觉得诺丁汉不用再留。”
唐恩拍拍手：“正好，卖给我吧！”
贝克汉姆笑了：“你也觉得住在现在的地方不太好了，托尼？”
唐恩摸摸鼻子：“嘿。其实只有我一个人，住哪儿都行。但是从今以后是两个人一起住了。还是要好点的房子才行。现在还不是说再见的时候。大卫。赛季结束之后的假期来一趟巴西吧！”
贝克汉姆有些吃惊：“巴西？”
“咦，你不知道吗？”唐恩也觉得奇怪了。
“知道什么？”
“我和仙妮娅要结婚了。就在夏天的假期中……”
贝克汉姆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喂，你不用做出这种表情来吧？”唐恩撇撇嘴。
“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你们今年夏天就要结婚的事情……”贝克汉姆也很委屈。自己地好朋友要结婚了，他却才听到。这叫他怎么准备礼物呢？
“咦？仙妮娅没有告诉维多利亚？”
贝克汉姆摇头。
“狗仔队们也没有打听出来吗？”
贝克汉姆继续摇头。
唐恩开心地笑了：“这小丫头保密工作做地很不错嘛！”他估计仙妮娅这么严守秘密是要给媒体一个大惊喜，好让她瞧瞧这些媒体在得知这个惊天消息之后地反应。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一定很好玩！
“好吧。大卫。你现在应该感到高兴了，你是全世界除了我和仙妮娅，以及她的父母之外，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我本来准备等打完这场比赛，再给全队发请柬的。”唐恩拍拍贝克汉姆的双臂。
贝克汉姆也笑了：“我该祝贺你了，托尼。你和仙妮娅真地很般配，我和维多利亚私下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们之间的感情了。能够走到这一部可不容易……是什么促使你最终下定决心地？”
唐恩想起了那个在医院病房中为自己冲调芝麻糊的背影。“大卫。如果有一天当你以为自己要死了，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正在悉心照顾你的人。你会是什么感受呢？”
贝克汉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托尼根本不是在问他。
“我要感谢心脏病，虽然它让球队成绩出现了滑坡。可是下个赛季我们还能卷土重来。我感谢它，只是因为它让我找到了自己最爱的人。”唐恩耸耸肩，这种肉麻的话他现在说起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了。他还要感谢的人中间可能还有一个女记者丽莎.艾瑞儿。因为正如她所说地那样——承认相爱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贝克汉姆看到他的主教练一脸幸福，摸着下巴道：“哎呀，我该送你们什么结婚礼物呢。托尼？”
“别想了，你那套房子便宜点卖给我吧。”
“没问题，托尼。成交！”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临走的时候，唐恩告诉贝克汉姆关于明天的比赛的安排：“大卫，你是首发。这是你在森林队的告别赛……你已经什么都不用证明了，只管享受主场球迷们地欢呼吧。”
贝克汉姆点点头，转身走掉了。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办公室，唐恩轻轻叹口气。
自己熟悉的人离开他的也越来越多咯。
总有一天。当自己站在城市球场的教练席前，周围目所能及的都是只能让他拥有一世记忆地人。他还能和球员这样做朋友吗？
※※※
诺丁汉的媒体这几天的主要新闻全是有关两个人的。
托尼.唐恩的回归和大卫.贝克汉姆的离去。
做了一期专题，详细回顾了贝克汉姆在森林队的两个赛季，有帮助森林队绝杀曼联荣登英超王座的辉煌时刻，也有随着球队一起沉沦陷入伤病泥沼的失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就要走了。“万人迷”从此之后不会在属于诺丁汉森林。永远。据说曼联俱乐部在酝酿让贝克汉姆退役之后担任曼联的全球形象大使，接过博比.查尔顿地班。说到底，他也还是曼联人。
诺丁汉森林历史上也出现了几位名震天下地球星，但是俱乐部本身没有延续下来的光荣传统，所以无法培养这些球星对俱乐部地无限忠诚，也无法让那些球星在退役之后担任什么全球形象大使。这是所有诺丁汉森林人的遗憾。
耶罗虽然为森林队踢过球，但是他只对皇家马德里有感情。阿尔贝蒂尼曾经是森林队的队长，但他在退役之后也坚持要回意大利，回米兰。现在轮到大卫.贝克汉姆了。在不远的将来，可以预见的这样的人还会有范尼斯特鲁伊和范德萨。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属于自己俱乐部历史的传奇人物呢？那些曾经跟着老头儿布莱恩.克劳夫征战天下的球员如今不少人成了一方名帅。却散落在各地。和诺丁汉森林的联系少得可怜。在商业和金钱让足球越来越浮躁的今天和将来，诺丁汉森林还可能出现自己的阿尔贝蒂尼、自己的耶罗、自己的贝克汉姆吗？
这个问题就要联系到托尼.唐恩身上了。森林队的球迷们坚信只要有他们地托尼在。森林队就不会垮。但是现在。托尼.唐恩的心脏出现了问题，谁能可以保证他还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干多久？
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他还能像他的前任布莱恩.克劳夫那样在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十八年吗？
如果只是祈祷就能让一个人身体健康的话，所有诺丁汉森林的球迷都会在每日三餐前为托尼.唐恩祈祷，希望他身体健康，心脏运转良好，长命百岁的。
※※※
比赛当天，天公作美。晴空万里。
从中午开始，涌来的球迷们陆续进场。在比赛开始前。所有人都已经就座。最多可以容纳三万人地城市体育场被挤得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这场比赛对于森林队球迷们的特殊意义就是欢迎托尼.唐恩王者归来，以及送别贝克汉姆。
唐恩在更衣室里为球员们发表最后一次讲话。
“本赛季我们地第一场正式比赛是社区盾杯，那场比赛的对手是朴茨茅斯。现在最后一轮联赛的对手还是朴茨茅斯。真巧合，不是吗？这样很好，这个糟糕的赛季需要一个善终。我们在社区盾杯中击败了朴茨茅斯，现在我希望你们同样用击败朴茨茅斯来告别这个赛季。以及给大卫送行。你们都收到了他的小礼物，这礼物可不是白送的哦！”
大家伙儿笑了起来。
虽然球队的最终排名不甚理想。但是只要头儿回来了，球队就恢复了生气，一切问题仿佛都不再是问题，因为不管出再大地问题也有头儿顶着呢。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无欲无求，而朴茨茅斯还有希望争夺下赛季联盟杯的入场卷。你们瞧，多好的机会啊……”唐恩嘿嘿一笑，“专坏别人的好事几乎成了我们的传统。其实不是我们故意使坏。实在是机会就那这样了……上次是利物浦，这次是朴茨茅斯。诺丁汉森林从来不会因为要帮助对手成功而甘做垫脚石！那些以为可以踩着我们尸体上位的对手全都要为这么想而付出沉重的代价！利物浦不是第一个，朴茨茅斯也不是最后一个！用实际行动告诉朴茨茅斯，想要在诺丁汉森林身上捞点什么便宜，赚到什么好处，是多么愚蠢地想法！他们觉得我们是快饿死的老虎。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这时候的老虎最可怕！朴茨茅斯的混蛋们以为我们是谁？我们是诺丁汉森林！遮天蔽日的诺丁汉森林！！”
※※※
当托尼.唐恩和他的同事们，以及替补球员先期出来，走向教练席地时候，他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吓了一跳。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吼着他的名字。
“托尼！托尼！托尼——”
“欢迎我们的国王陛下——！！”现场广播员在这吼声中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欢迎回来，托尼！！”胖子约翰带着他的伙计们在高呼。
“陛下！陛下！国王陛下——！”
“托尼！保重身体啊！”
“我们爱你！托尼！”这是一群疯狂的美女球迷。她们穿着…式的衣服，丰满的胸前用五颜六色的颜料写着单个字幕，按顺序排列起来正好是“我们爱托尼”。
那声音连成一片，响彻云霄。
唐和克里斯拉克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看到这一幕那样，替补球员们也捂着嘴笑嘻嘻地穿过去。走向替补席。唐恩被一个人留了下来。他站在场边，抬头看着座无虚席地看台。
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高举双臂做拜伏状。就像上赛季结束之后他在这座球场所受到的待遇一样。三万人齐声高呼一个人地名字，久久不息，声声震耳。
这是只属于他个人的荣耀。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举起手臂向上挥了挥。
吼声更上一层楼。
包厢中的仙妮娅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我要吃醋了……”
※※※
当双方球员还在甬道内等着被主裁判带进球场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震耳欲聋地吼声才换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待他们都听清楚这吼声喊的是什么之后，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笑了起来。而朴茨茅斯球员则一个个脸色铁青。
已经坐在客队教练席上的朴茨茅斯主教练佩林也对城市球场这样疯狂的气氛而刚到震惊。
当一个赛季前，唐恩拿下双冠王之后，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庆功晚会，他加冕为国王，身披王袍，高举王冠站在这里。还曾经被无数媒体和同行讥讽嘲笑过。以为他的自大已经到了变态地地步。
但是现在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在这里。在城市球场，在诺丁汉森林球迷心目中，托尼.唐恩确实是他们的国王……
本来想在客场拿走三分，让球队获得下赛季联盟杯参赛资格地佩林，突然感到一丝寒意爬上了他的后脊梁。
负责解说这场比赛的约翰.莫特森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看看这一幕！不难明白为什么诺丁汉森林在唐恩执教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确实是这里的国王！我想朴茨茅斯要倒霉了！”
※※※
朴茨茅斯确实倒霉了。
球员们随后出场地时候，贝克汉姆也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欢迎待遇，但是对他的欢呼声和唐恩的比较起来还是小了些……
比赛开始之后。森林队全队就像是被饿了十天半个月之后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爆发出了叫朴茨茅斯全队都感到害怕和震撼的杀气。
在比赛中，当唐恩每一次从教练席中走出来，站到场边指挥比赛的时候，不管球场上是什么情况，看台上就会马上响起一阵欢呼。
唐恩他自己被憋了五个月，这些球迷的热情又何尝不是被憋了五个月呢？
当球队遭遇困境，什么球队都敢输地时候。他们多么希望站在场边的那个人是意气风发的托尼.唐恩啊。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就能给所有人一种强烈的暗示——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我有办法。
若他在场边骂人，我们就跟着他骂！
如果他欣喜若狂。我们就手舞足蹈！
他要是再昏过去……我们就在后面撑着他！
托尼，只要有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这个赛季一无所有算什么啊？下赛季我们卷土重来，把失去的东西统统抢回来！
不用和他们客气什么！这里本来就是罗宾汉的老巢，我们都是强盗地后代。抢，是我们的老本行！
抢吧，抢吧！抢光贵族老爷的财产和女人，把他们从城堡里面赶出去！
抢吧，抢吧！抢回来一个天下！！
※※※
“本来是大卫.贝克汉姆告别英国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果主角变成了托尼.唐恩。”约翰.莫特森笑道。“但是我想大卫不会嫉妒的。”
在第八十八分钟。唐恩终于将贝克汉姆换了下来。这一次贝克汉姆是主角了。他和距离最近的几名队友拥抱，然后慢慢向下走。一边走一边高举双手鼓掌致谢。没有朴茨茅斯的球员抱怨他在故意拖延比赛时间。因为这个时候拖延不拖延都没意义了。他们落后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球……
诺丁汉森林的球迷们全体起立，为贝克汉姆鼓掌送行。和之前的疯狂有天壤之别，他们对这个前曼联球员所拥有地感情更多地是感动和谢意。虽然贝克汉姆的心不属于诺丁汉森林，但是森林球迷不是忘恩负义地人，他们仍然感谢大卫在这两个赛季来为森林队贡献的每一次助攻和每一个进球——如果没有“万人迷”，那么上赛季的联赛冠军最后算谁的还不好说呢。
莫特森也有些动情：“当大卫.贝克汉姆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亲眼见证了他在曼联的那脚中场吊射。当他成为‘万人迷’的时候，我还在解说他在曼联的比赛。现在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他决定离开英国，去大西洋的另一头。我依然还在解说英超比赛。我只能祝他好运，在那个国家一切好运。”
“这场比赛两次助攻，他为自己在诺丁汉森林的职业生涯划上了完美句号。森林队这个赛季的沉沦不是他的责任，他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可以坦然接受这样的掌声。再见，大卫！”
贝克汉姆终于走下来，他和等在场边的唐恩拥抱在一起。
“再见，大卫。祝你在美国好运。”
“再见，托尼。我也祝你在这里好运。”
唐恩突然觉得眼眶湿润，他连忙打断了这种情绪：“不对！现在可不是说再见的时候！休假的时候别忘了去巴西，我在婚礼上等你，一定要来！”
贝克汉姆也笑了：“我当然会去，托尼。你和仙妮娅都是我的好友，我怎么会不去？”
两个人分开了，贝克汉姆去和唐恩身后的森林队教练们，以及替补球员一一拥抱告别。
比赛也随后结束。
4：1。在自己的主场，诺丁汉森林队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为这个乱七八糟的赛季划下了句点。为大卫.贝克汉姆送行，以及欢迎托尼.唐恩王者归来。
朴茨茅斯输掉了比赛，也输掉了下赛季进入联盟杯的呃希望。但是在城市球场，在诺丁汉森林的地盘，还有谁会去关心他们的对手心情如何呢？
08到09赛季就这样过去了。
多年之后，还有几个人会怀念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