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股份
方晓在小区门口找了家私房菜馆，叫了两份家常菜，一边慢悠悠的吃，一边不停的玩《2048》，测试看有没有BUG。
等到七点半左右，猴子发了个微讯过来：“视频点击量过60万了，评论帖子也有5000多了，我和上传视频的人联系了，就是拍你的那个女生，她说系统通知明天会上快看网‘生活微拍’分栏目的首页。”
水军很给力嘛……
才几个小时，主力还没动，就让点击量翻番了……
看这势头，说不定过两天就会进入传统媒体的视野了……
吃过饭，看看还不到8点，方晓于是打算回家去修正《2048》几处体验上的细节问题，在小区门口，他收到了麦洁心的电话。
“方晓，没打扰你们练歌吧？”
“没有，今晚不练歌。”方晓和她寒暄，问道：“你已经到松江了？”
“我有事耽搁了，没有赶上火车，现在还在香港呢。”
方晓和麦洁心并不熟，中午邀请她来参加聚餐也只是人情惯例上的客套，面对不熟悉的人，他总是很木讷，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问道：“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因为是你耽搁了我的火车。”麦洁心发出一阵轻柔的笑声，似乎是羞涩，似乎是尴尬，然后说道：“下午我在网上看到了你和乔雅丹她们在酒吧表演的视频，看完之后，我就想，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准备开校园演唱会的，于是就把火车票给退了。”
乔雅丹一个照面就喜欢上了我，许可莫名其妙的就跟我双飞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妹子主动上门……
是穿越党真的天生自带魅惑光环？
还是我这个身体真的很吸引人？
方晓带着些许自恋和得意，摸了摸脸颊。
他这么想，其实是因为思维还没转换过来，还把自己当前世的草根看，这是不对的，因为他已经不是草根了，他现在是正月十五的月亮，照亮了整个夜空，想不吸引人都难。
想想吧，全国有上百家各种各样的音乐学校或者音乐学院，每年出产几千名毕业生，其中才貌双全，能弹会唱的人海了去了，可是从80年代到21世纪，几十年下来，有几个人能发唱片，又有几个人能成天后或者所谓的女歌唱家？
没有好作品，貌美如花又如何？才艺出众又如何？
不管是学器乐，还是学声乐，不管是声音柔美，还是声音大气，不管是学美声，还是学通俗，谁不想出人头地？就像许可对乔雅丹说的那样，从小学音乐的，每个人都期望自己能出口成歌，如果办不到，那就期望遇到一个出口成歌的男朋友。
如果她们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才华横溢，思如泉涌，而且能根据歌手特点量身定做音乐的大牛人，当然会如众星捧月，群鸟朝凤一样聚集过来——未必会真爱，也未必会献身，但和有才华的人做个朋友，培养一些交情，总归是没错的……
这就好比一个码农，忽然发生身边出了一个随随便便就弄出来其他人搞几个月都搞不定的高难度程序，而且每天都能搞一个出来，你佩服不？你会主动和他交朋友不？你愿意跟他一起创业不？
“方晓，虽然有点突兀，不过我还是想问问，我能去你们练歌的地方看看吗？”麦洁见方晓这边没声音，又说道：“我会很安静的，不会打扰到你们，也不会泄密……要是不行的话，我明天就回松江。”
她非常会说话，不仅言辞得体，而且善于利用语气，说话的时候尾音带有一丝轻轻的颤动，完美的表达出了既期待又忐忑的心理。
一个漂亮妹子用这种声音说话，铁石心肠也都挡不住……
“我们今天不练歌，只是开个筹备会，明天才开始练习，要不我明天打电话给你吧。”
“好的，那谢谢啦。”麦洁心一如既往的礼貌，又道歉道：“方晓，我提这样的要求，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我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你是顶级名校的高材生，只要到时候别笑话我就好。”
方晓和她客套了一会，才挂掉了电话。
麦清心，麦洁心，冰清玉洁，一个说话直来直去，一个说话婉转曲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培养了这么一对有趣的双胞胎……
回到家，再检查了一遍程序代码，把几个小细节修改了一下之后，方晓正准备再接再厉，去捣鼓《flappy－bird》的时候，许可打电话来了，让他下楼，一起去练歌室。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虽然只是一天没见，中间还几次用电话联系过，但见到两个妹子的时候，方晓还是有点瞎激动，不过在他拉开车门之后，激动就变成了警惕，因为后排坐着周秀曼——那个打扮清爽干练，气质却如罂粟花一样妖艳的女人。
“小曼姐。”
“方晓，又见面了。”周秀曼等他坐进来之后，伸出手，面带笑容的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希望合作愉快。”
方晓扬眉，不明所以。
“小曼姐答应当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许可回头，解释道：“以后有关你音乐版权的法律问题，都会由她负责。”
公司注册都还没完成，就有了法律顾问，小可的法律意识还真强……
不过在知识版权越来越受重视的环境里，这么做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以后就麻烦小曼姐了。”方晓和周秀曼浅浅的握了握，然后松开手，问道：“小曼姐今晚也去开会么？”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你们每一次例会，我都会参加。”
德信律师事务所是世界级律师行，在全球有三十多家合伙制的分行，以国际贸易、跨国并购、商业仲裁为核心业务，几乎只和大公司打交道，作为顶级律师行的律师，周秀曼跑来给还是幼苗的小公司当法律顾问，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而连这种过家家一样的例会都要参加，就更离谱了……
不知道雇佣她的费用是多少？
45万的公司资本，可养不起大律师……
周秀曼瞥了方晓一眼，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不用担心费用问题，我和小可关系匪浅，在你们赚到100万之前，我是不收费的。”
方晓干笑，沉默不语。
但沉默并没有阻挡周秀曼，她向方晓靠了靠，斜着头打量他，带着笑意问道：“方晓，小可说你隐藏的很深，表面上是个呆头鹅，其实是个油嘴滑舌的坏蛋……”
“小曼姐！”
“哎呀，小可，随便说说嘛。”周秀曼嬉笑，继续问方晓：“小可说你在她面前话很多，为什么见到我，就不爱说话了？”
“我听说律师言辞如刀，能伤人于无形之中。”方晓夸张的对车门挪了挪，说道：“我怕我的舌头会被砍伤，那是我吃饭的家伙，不容有失。”
周秀曼大笑，许可忍俊不禁，一直沉默的乔雅丹也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
小区在学校东北角，而练歌房在西南角，正好是对角线，要绕过大半个校区，中间还要经过一条正在施工改造的公路，八点多又是车流高峰期，MINI开开停停，用了七八分钟，才开了一半的路程。
“雅丹，你的工作都交接完了？”
“嗯。”
“圣心那边还有什么事要办么？”
“还不知道呢，只让我后天去签约。”乔雅丹似乎情绪不高，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许可看了乔雅丹一眼，换了个话题，说道：“方晓，小曼姐想要投资我们。”
“是呀。”周秀曼微微眯眼，说道：“我也投资15万，买那剩下的25%无投票权股份，好不好？”
方晓非常干脆的拒绝了她：“不好。”
“哪里不好？”
“价钱太低，股份要的太多。”
周秀曼惊讶，说道：“乔雅丹也才出15万的呀，而且我也有隐形关系网的，世界500强中国区的总裁，我至少认识100个，更不要提那么多国内企业了，可以拉来很多的赞助和商业演出合同。”
“小曼姐，渔网越大，打到的鱼越多，这道理谁都懂。”方晓笑了笑，说道：“可是渔网太大，打到的鱼太多，又或者打到了大鲨鱼，渔船会被拖翻的。”
“我像鲨鱼吗？”周秀曼坐直身体，说道：“我买的是无投票权的股份，没有威胁的。”
方晓不和她打太极拳，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不是自己人。”
乔雅丹回头看他，许可嘴角含笑。
周秀曼也笑了，笑的很妖娆，她抚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问道：“是不是陪你睡觉就算自己人？”
“小曼姐！”
周秀曼不理许可，用眼神挑逗方晓，她的眉眼本就妖媚，在车内**不明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世界上有很多床。”方晓不看她，说道：“不是每一个都能摆在家里的。”
“你好像有两张床吧？”
“一个家有两个卧室，不是很正常的么。”
许可用力的按了一下喇叭，以示对这个话题的不满。
“好吧好吧，再说下去，小可抓狂了。”周秀曼发出一阵笑声，本来坐直的身体放软，向后靠在椅背上，问道：“方晓，我要是想投资的话，该出什么价？”
“100万，买5%的无投票股份。”
“你可真黑！”
“这是今晚的价格，明天的话，同样的股份，至少要200万。”
“你倒是很自信嘛。”周秀曼嗤笑，说道：“就凭你那个网络炒作？”
方晓挑了挑眉毛，没回话。
PS：抱歉了，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