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只衰股
马路没想到章涵会开口和自己说话,一时竟没能回答。
章涵皱皱眉,想这人不会是书呆子吧。
马路回过神来,说:“这是德国哲学家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阐述了人生幸福的意义。”
章涵笑道:“你看这么深奥的书也能入迷,看来你有点本事,来给我说说,里面有什么人生至理。”
马路听出章涵的口气有些轻蔑,想了想说:“叔本华说过,’世上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有刺,如果因为怕扎手,就此舍之,那么你永远也不能得到玫瑰芬芳’,这句怎么样?”
章涵脸一红,想马路说话怎么这样直接,又说:“还有吗?”
马路看着章涵泛红的脸庞,心中一乐,说:“还有啊,叔本华还说:’人就像寒冬里的刺猬,互相靠得太近,会觉得刺痛;彼此离得太远,却又会感觉寒冷;人是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过活’。”
章涵听到马路说的这句话,觉得有些共鸣,因为她从小到大和同学朋友相处,总是不即不离,既不亲密又不疏远。她讨厌旁人的趋炎附势,主动拉开与别人的距离,遇到喜欢的朋友,也只是多交谈几句,于是难免被别人说成高傲冷漠,甚至连亲人也觉得她性子有些疏淡,她自己倒不觉得。章涵一直认为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章涵对马路手中的书发生了兴趣,她问:“他说得真好,这样的书我能看吗?”
马路想了想,说:“我读第一遍的时候,也读不懂,可能应该是有些阅历再读好一些。”
章涵听出了马路的意思,心中有点失望。
马路起身从行李架的包里拿出另一本书,递给章涵,说:“这本书也许对你更适合一些,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女生应该喜欢。”
章涵接过马路递过来的书,说声谢谢,开始读起来。
章涵一打岔,马路也没有心境思念陆安安。于是打开《人生的智慧》,继续读下去。
叔本华在书中提到必须学会独处。“青年人首上的一课,就是要学会承受孤独,因为孤独是幸福、安乐的源泉。”
马路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孤独的,但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所谓的幸福安乐,他能忍受孤独,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青年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孤独中思考才能看清今后的路程。
马路的阅读很快就被老白的邀约打断,马路只得加入牌局和大家娱乐起来。打牌时间过得最快,一忽儿就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众人连忙各自梳洗。
马路爬上最上层的卧铺,对面的小吴不好意思地说,“晚上我打呼噜可能会吵到你。”
马路连忙说没关系:“你声音再大也没有这车轮发出的声音大,我对那声音不敏感。”
以前马路坐硬座的时候,周围那么拥挤嘈杂的情况下都能安然入睡,现在卧铺车厢更没可能睡不好。
果然一夜无扰,马路沉沉睡去。
。。。。。。
清晨,马路在寒冷中醒来,列车上单薄的被褥起不到完全御寒的作用,马路将自己的羽绒服毛衣也压在被褥上,因为翻身,这些衣物都被推到一边,于是马路就被冷醒了。
同行的众人还在睡觉,马路悄悄地穿好衣物下来,在过道里伸伸懒腰,窗外皑皑白雪,反映着微微的阳光映入眼帘。马路想起叔本华说的“每一天都是一段短暂的人生:早晨起来就是诞生,晚上睡觉就是死亡和结束。”,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重获新生的婴儿,应该用全新的眼光来看待世界,不能继续沉浸在陆安安离去的伤感中,在前面迎接自己的是全新的工作,会开启新的人生。
马路觉得要用微笑对待每一个遇到的人,让别人从自己身上体会到世界的美好。于是他听到。。。。。。
“你一大早起来傻笑什么,小伙子,昨晚梦见女朋友了吗?”,老白起来就给了马路美好心愿一闷棍。
同行的人们也开始起床了,当章涵从中铺上下来时,马路惊异于她曼妙的身材和一双修长的腿,加上她那艳丽的姿容带着睡后的慵懒神情,马路奇怪的是昨天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也许是自己在伤感中丧失了对美丽女人的鉴赏力,看来新生后的眼力也跟着回来了。
大家洗漱完毕,跟着去餐车吃早餐,火车上的早餐很简单,稀饭包子茶叶蛋和咸菜,还有用奶粉冲泡的牛奶,马路要了一碗稀饭一个茶叶蛋还有两个包子,吃得很开心,觉得新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这早餐有那么好吃吗,来尝尝我带的牛肉酱。”,伍姐拿出自己带的食品给大家分享。
马路尝了伍姐的手艺,绝口称赞说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酱。伍姐听得喜笑颜开。
吃过早餐回到卧铺,大家开始漫无边际的聊天。聊天的时候,老白对几个年轻人说不要再喊我白哥了,听起来像喊“白鸽”,就都叫“老白”就可以了。
伍姐笑着问马路:“你是才分配来的大学生吗?”
“是啊,八月份分到科研所的。”
“哦,和我们美女章涵一样,小章也是才分来的。”
马路看了一眼章涵,发现章涵在边上看书,没有关心这边的谈话。
小吴问伍姐什么级别才能坐软卧,“当然得处级,或者年级较大的副处级,在我们电视台要副台长才能坐。”
“那张主任?”
“哈,小吴你不知道了吧,张主任马上要升副台了,文件都发了这次培训回去就要宣布。”
老白也凑过来说:“也该张主任升了吧,他管我们后台这么多年了,而且他又是建台的元老,虽然那时年轻。”
伍姐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四十多岁的副台也算很年轻的,老白你一直跟着张主任,让老领导提拔提拔嘛”
老白说:“我才不想那个事呢,我安安心心干好我的工作,做好我的本分,如果股票上再顺顺利利赚点钱,就完美了。”
“想得美,股票的钱有那么好赚吗,我今年还赔了好多钱呢,就是听信“每日证劵”那个嘉宾黄二娃乱说。”
马路问伍姐:“这些嘉宾都应该是专业人士还会乱说吗?黄二娃是哪里的?”
“你不看榕城晚报吗,上面有个“二娃说股”专栏就是那挨球的黄二娃天天瞎吹牛的地方,“每日证劵”还不是看他有点名气才请他来上节目,没想到他乱说害我们都吃了药。”
老白像发现一个新大陆一样问:“马路你也炒股吗?”
马路点头说:“单位上人都炒,我也开了户。”
“怎么样,赢了还是亏了?”
马路谦虚地说:“小赚一点吧。”
老白摇头晃脑:“哎呀,还是新人手气好啊,一上来都能赚钱,想当初我刚去股市的时候,也是赚了一大笔。”
“我给你说,下面就要注意一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要小心!”老白严肃地说。
“每个人都不一样,未必都像你老白那样背时。”
听伍姐解释才知道,老白套了好几个月的一只股票,在他卖出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涨得老白心痛,最后老白终于忍不住重新买回这只股票之后,却又开始跌得惨不忍睹,老白就像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要不是老白性格好,肯定气出病来。
马路好奇地问:“老白买的是哪一只股票?”
伍姐麻利地说:“不就是“正中实业”那个衰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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