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要的汇款

人活着总是有趣的，即使烦恼也是有趣的。——（美）门肯

前晚上几位老哥哥们此起彼伏的大合唱让马路整个没睡好，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到门口小店要了豆浆油条草草吃完，去单位上班。

这次走大路前往，顺着主干道，走过电影院、邮局，右转就到单位。离上班时间还早，马路走得很慢。沿路车流滚滚，都是骑自行车的上班族，公共汽车数量少所以总是爆满的，透过车窗可看见被挤成平面的一张张沮丧的脸，马路暗自决定：自己绝不在高峰期挤公共汽车。

走过电影院，看到新上映电影《霸王别姬》的大幅海报，演员是张国荣，海报上张国荣对望画了旦角装束的自己。马路知道电影里有巩俐，那是他喜欢的女明星。

邮局就在电影院前面，昨天下班来过，为给死胖子孙彤打电话要钱。

死胖子从特区回来，一时非常消沉，时常念叨被广－东佬骗了。大家都开始准备毕业设计，没有人关心爱护他，于是孙彤只好每天买份SH证券报，边看边疗伤。到了11月底，死胖子恢复旧观，召开宿舍会议，说要入市大干，说：现在股市机会大好，股指从1400点跌到500点以下，跌了个底掉，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正是大发横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准备把自己的十万多块全部入市，有财大家发，征召同盟等等。

各位舍友本着友爱第一的精神，赚钱大家分，赔钱死胖子扛的宗旨，两个舍友各给了10000元，马路把炒认购证赚到的15000全部给了孙彤，并且谆谆教导他，赔钱是不行的，以后扫马路也要把钱还回来。

死胖子把自己的毕业设计交给了众室友，要求必须做好这后勤保障工作。然后跑去交易大厅开了户，整天呆在那。11月中旬，死胖子把全部资金买了300股电真空，每股460元，然后，11月底起，倒了半年霉运的孙彤开始扬眉吐气。11月25日，电真空暴涨205元，收于790元。12月1日，电真空拆股，每1股变100股，孙彤一下子有了30000股电真空，1月11日，电真空上涨1.17，收于13.55元，2月9日，收盘报22.29元，随后开始下跌，死胖子在接近20元清仓，每股赚了4倍多，死胖子的资金上了40万，马路也有了6万多，不过全在死胖子的账户里。

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两位室友从死胖子取回自己的钱，而马路在孙彤的巧舌如簧的劝说下，继续把钱放在他的账户上。其实马路是不想带这么多现金上火车，太危险了，等到了分配单位，再让死胖子汇过来。

昨天打电话，死胖子支支吾吾的，最后问他要多少，马路想20000应该够了，就说了这数，死胖子答应了。马路估计是股市往回又跌了半年，孙彤可能是亏了钱。

还真让马路猜对了，孙彤这半年手风不顺，虽然没有干全仓大进大出的事，但大起伏的股市也让他缩水了不少。马路在他那的钱已经不到5万了。

一路走一路想，再次来到大门口，马路驾轻就熟，“师傅，我是昨天来报到的科研所马路啊”。顺手递了一根“榕城”。

老头点点头，马路进了大门右转进了科研所的门，和看电梯的李银河师傅打了招呼，转身进电梯。李银河是武警部队转业退伍下来的，孔武有力，据师兄们说，是有真功夫的。

进了办公室才7点半，离上班还有半小时。马路先去打了盆水，把四张办公桌搽得干干净净，然后从洗手间取来拖把，把地也拖得铮亮。马路满意得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点上一支烟，坐了下来。

时间接近八点，走廊里热闹起来，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到了，每个人都在挂着“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里签到，马路也过去签到，然后和大家互打招呼，接着大家取报纸倒茶水，喧喧嚷嚷，直到8点半才安静下来。

马路也取了一份报纸，在办公室里看起来，今天的报纸是全国财政工作会议开幕，副总理听取汇报作重要指示，财政部副部长换人等等。马路觉得没什么意思，翻到财经版，看有篇文章讲7月11日调整了存贷款率，活期利率3.15%，一年期存款利率10.98，两年期存款利率11.71，三年期存款利率12.24，五年期13.86，还有八年期利率17.10,马路心算了一下，死胖子打过来的钱如果存一年定期，就能有2200元利息，如果存八年期每年就有3400元利息，还真不少。现在一个月拿多少钱工资还不知道，也没人通知。

正看着报纸，门口人影一晃又离开了，好像是电视科王科长。马路不明所以，正疑惑着，童燕过来抓壮丁，让帮着去图书室收拾旧书打包放到库房。忙忙碌碌干完，回到办公室，已经九点半。

见刘刚已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点点头打招呼，“来啦”。

“马路，咱们上班除了看报纸还能干点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到网络科实习，要三个月。”

“实习好玩吗？”

“这真不知道。”

正聊着，门口王科长去而复返，“小刘啊，还有马路你们两人跟我去安排一下工作。”

两人答应着，站起来跟着王科长到了值班室，值班室里沿墙摆了六七张办公桌，还有一张床。有四位女同事正在桌前。

王科长说：今年新分配来的刘刚和马路在我们值班室实习，参加轮班值班。我们值班室一共五位值班员，她们四个，还有一位今天下夜班休息，现在一共是七位了，每位值一夜晚班，值夜班的第二天可以休息，轮到星期六晚上值班，补一天调休，值班要做的收数据、报数据工作你们教教他们。“

又对两位小伙子说：“可以到库房领被褥，晚上值班在这睡觉，用完放在自己的柜子里。”王科长指了指身后几个大铁皮柜。

四位姐姐把两人拉住，热情地教他们工作，这工作不难，就是在终端上输入一些命令。姐姐们原来五天就要值一次班，现在多了两个生力军，当然高兴，一位姐姐甚至提出，小伙子们没事，就干脆把星期六星期天的班全值了。马路看刘刚脸有些黑，就笑着说，“星期天刘刚还要陪女朋友，这不合适，还是轮班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