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蛇毒血清
放蛇的这个人,人称王老黑,四十出头,长得黑不溜秋,和杜日升是同乡同村人。以前是一个小煤窑的老板,靠挖煤发了财,有了钱后,染上赌瘾,在牌桌上不但输掉了上千万的现金,还欠下了几百万的赌债,原本以为有煤矿每年几百万的收入,这点债不算什么,没想到自己的煤窑发生事故塌方,死了几十个挖煤工,这下事情闹大了,把煤矿赔进去不止,还要搭进去自己的性命,王老黑在情急之下向杜日升求救,杜日升本身也做煤炭生意,自己也投资了不少煤矿,遇到这种事情,只要他出面,肯花钱,总能摆平下来,在王老黑的跪地哭求下,杜日升答应帮他处理此事,帮助他度过了这个难关,几十个挖煤工的命,花了不到一千万就掩盖了下来。从此王老黑对杜日升是感恩戴德,虽然没进他的集团公司,但却私底下为他卖命,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
接到赵六放蛇任务后,王老黑自然明白这事情其实是杜日升想做的,二话没说,带着自己刚满20岁的儿子王小黑,找了台面包车,就上路了,一大早出发,怕遇检查,只走国道,到晚上才到金沙。
到了金沙后,王老黑也不找宾馆酒店住,在偏僻的郊区找了家出租屋,短租了一个月,然后就开始每天开着面包车,在天健公司门口守着,看陈天健每天的行踪路线,计划下一步。
正好这段时间,上天健公司洽谈合作和投资项目的客户很多,一些还是全球知名的投资银行和风投机构,陈天健每天都开着那台奔驰,亲自接送那些客户,除了陪客户出去吃饭,吃住都在公司,而公司的保安,自从上次小偷和混混闹事的事情后,人手和盘查也增加了许多,一时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王老黑在天健公司附近,观察了几天,发现没办法提前把蛇放到陈天健出入的场所,最后决定,把那条眼镜蛇,偷偷放在陈天健的奔驰车里。
王老黑去找了那种专门偷盗私家车的组织,花了几万块钱,配了一把奔驰专用的电子解锁器,然后陈天健把车停在大厦底下停车场的时候,王老黑也把面包车停在他车附近,然后用电子解锁器开始破解奔驰的电子锁,搜索陈天健这台奔驰车的电子锁密码频段,花了几个小时,才成功破解,因为停车场有监控,王老黑并没有立即放蛇,而是破解出电子锁密码后,开车离开。
后面的两三天,王老黑继续跟踪着陈天健,找寻机会。直到一天,陈天健开着车栽着几个客户一起去一家酒店吃饭,因为酒店的停车位已经满了,陈天健便把车子停在路对面的巷子里,王老黑一看这是个好机会,就把面包车悄悄开到巷子后面,然后和他儿子一起把装有眼镜蛇的箱子抬出来,在一个通气的小孔,朝里面喷射了一剂乙醚,将那条眼镜蛇暂时麻醉,然后一起把箱子抬下车来,到了陈天健的奔驰车门口,用配好的电子钥匙,打开车门,把麻醉的眼镜蛇放到驾驶座底下。
放好蛇后,王老黑和他儿子就一起开车离开,把车开到天健大厦附近,一方面是远离现场,一方面他知道陈天健要是出了事情,天健公司这边一定会知道消息,这样他就能最快的知道结果,好采取下一步行动。
王老黑早就算准了时间,等陈天健吃完饭回到车里后,那条蛇已经渐渐苏醒过来,那时候只要他一关车门,再发动车子,蛇就会受惊攻击他。一切准备妥当,王老黑和他儿子紧张的看着时间,等待着消息。
陈天健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和客户喝了点红酒,散场后客户说还有别的事情不用陈天健再送,陈天健要回公司,但喝酒后他是不开车的,这种场合他都会带慕容莎在身边,他喝酒后慕容莎就不喝,好做他的司机。
这一次又是慕容莎做司机,出了酒店,陈天健和慕容莎一起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慕容莎关好车门,正发动车,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左腿里,“啊——”的一声惨叫,陈天健吓了一跳,不知道慕容莎怎么了,慕容莎往自己的脚下一看,看见一条自己手腕粗细的眼镜蛇,张着血盆大口,正咬在自己左脚的小腿肚上!
慕容莎当场就吓昏过去,陈天健一看这情景,酒也吓醒了一大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掐住那眼镜蛇的头,另一只手狠抓住那蛇的身子,把蛇从慕容莎小腿上拔下来,双手狠狠掐住,然后把车门推开,出了车身,绕到车后面,把车后备箱打开,抓住蛇头,把蛇身甩进后备箱,然后把后备箱的盖狠狠的往下一关。
那蛇身的七寸脊柱处被后备箱盖的巨力压断,陈天健同时松开掐住蛇头的手跳开,那蛇受到巨力碾压,蛇头突然弹起,上下颚张大到极致,露出里面狰狞的毒牙,然后朝外面喷射出两股毒汁,随即软下,伏倒在车后,扭动了几下,身子断成两截,蛇头那截掉在地上,陈天健心有余悸,从巷子里的不远处,找了块砖头,拿起狠狠砸在那还在扭动的蛇头上,那蛇头顿时血肉模糊,不再动弹。再把后备箱打开,把那蛇的后半身抓起狠狠的甩了出去。
陈天健这时才想起慕容莎还在车里,赶紧回到车中,慕容莎受惊过度,昏了过去,陈天健赶紧扶住她,用手掐她的人中,把她唤醒过来,再看她的小腿,那薄薄的黑色丝袜,已经被蛇牙刮破,露出几个小小的牙洞,正流出暗红色的血来。
慕容莎紧张的抓住陈天健的胳膊,脸色已经吓得惨白,说不出话来,陈天健顾不上那么多,把慕容莎抱起换到副驾驶座上,自己换到主驾驶座,然后抬起慕容莎的左腿,扯破那只腿的丝袜,两手挤压那被蛇咬的伤口,把自己的嘴凑过去,开始为慕容莎吸出伤口的蛇毒。
慕容莎嗯的一声,不知道是痛还是害羞,看着陈天健一口一口的吸出伤口流出的血,心里开始镇定下来,眼神中露出感激之情,脸色也从刚才的煞白慢慢转为潮红。
吸出七八口毒血后,陈天健让慕容莎把另一只腿上的丝袜脱下来,慕容莎也不说话,乖乖的脱下丝袜递给他,陈天健用这丝袜在慕容莎小腿以上部位扎紧,防止蛇毒过快的进入全身。然后发动汽车,往附近最近的医院开去。
陈天健一只手开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慕容莎的手,安慰她不要怕,去医院打蛇毒血清就好了,不会有事的,慕容莎嗯嗯听着,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眼脸下垂,小腿伤口传来的疼痛感逐渐开始转变为麻痹感,慢慢的朝上身涌。
15分钟后,陈天健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一把抱起慕容莎就往医院的急症室里冲,差点撞倒了两边的病人,一进急症室,陈天健就大喊:“医生!救人!快点救人!她被眼镜蛇咬啦!”
急症室里的医生和护士纷纷围过来,马上有医生给慕容莎检查伤口,有护士让陈天健把慕容莎放到病床上,大家纷纷忙碌起来。
陈天健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来到医院里就好了,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喘几口气,刚才自己太紧张了,抱着慕容莎急跑几十米冲进来,现在感觉还有点喘。
医生给慕容莎检查和清理伤口后,没有给慕容莎吊水,也没有解开扎紧的丝袜,而是回办公室开始不停的打电话。
陈天健缓过气来,觉得奇怪,怎么医生不给慕容莎打蛇毒血清呢,这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还在磨蹭什么!便跑到医生办公室询问,医生放下手中的电话,望着陈天健,抱憾的说:“先生,你的太太中了眼镜蛇毒,应该立刻注射解蛇毒的血清,但是我们医院没有蛇毒血清的储备,刚才我又打电话问了金沙几家大医院,发现他们都没有这种眼镜蛇毒的血清。”
陈天健一听急了,也顾不上那医生的称呼错误,大喊说:“怎么会这样,整个金沙都找不到血清?!你们医院还开什么!”
医生知道他会情绪激动,让他先坐下,说:“这种眼镜蛇在东南亚和南亚的热带地区多见,金沙这边极为少见,城市里面更是从没遇到过,而蛇毒血清保存时间很短,因为几年也碰不到一个中眼镜蛇毒的病人,所以金沙的医院是没有储备这种血清的。”
“这!这这!金沙没有,难道其他地方都没有!去别的地方再找找啊!”陈天健着急的说。
医生点点头,说:“我刚才已经联系过华南各个地区的中心医院,只有靠近粤东地区的永州中心医院,有储备这种蛇毒血清。”
永州之地产异蛇,这是陈天健在中学课本里就学过的,地处华南南部临近粤东的永州山区里,至今还有不少毒蛇出没,咬伤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所以永州的医院里储备有眼镜蛇蛇毒血清,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