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玩笑乱开不得
盛夏的某一天，在杜克和CJ公司的暧昧关系依然在网络上被许多关心的人热炒的时候，S.M.E的官方网站上面，却悄无声息地正式公布了杜克签约的消息。
“要出席发布会？”杜克看着李秀满，诧异地发出了询问。
“这是例行公事。”李秀满颔首说道：“你只要出席就行，我们会跟媒体记者们打好招呼，不会询问那些让你为难的问题。”
“你之前可没有告诉我这些。”杜克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看过我之前在综艺节目上面的表现，我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这种场合恐怕不适合我。”
“你总要学会适应这些。”李秀满语重心长地建议：“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时时刻刻会曝光在镁光灯下的准备，再说你也没有那么不堪，我还记得你的小女朋友当年刚来公司的时候，看到镜头都会惊恐道哭哭啼啼，你总不会连女孩子都比不上吧？”
杜克脑海中闪过郑秀妍的脸，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微笑。
杜克和公司签订的艺人合约，事实上宽松的有些过了分，船长知道李秀满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因为公司的演员部人才凋零，想要借着这部电影的东风打响公司在表演圈的名气，借此来吸引一些有投资价值的艺人加入。真正的条款里面，甚至都不到任何强制性的字眼儿……
“你就那么肯定这部电影能火？”杜克撇着嘴说道。
“我相信李桢凡，也相信作为投资方的CJ电影公司的眼光……”李秀满毫不客气地无视了杜克在整部电影中能起到的作用，“更何况，就算我走了眼，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说话不要这么功利好不好？”
“我只是个商人！”
“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除了发布会之外……”
“已经有广告商向公司打过来电话了……”李秀满表情得瑟地说道：“但我们不准备让你一开始就涉足广告业，一方面是因为你还是新人，没必要接受那些良莠不齐的小公司的代言而降低自己的商业价值，另一方面……，好吧，我承认，事实上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大公司对你感兴趣……”
“老头儿……”杜克黑着脸看着李秀满说道：“拜托说话能不能含蓄点？”
“我还不到五十岁……”李秀满同样黑着脸回应道：“拜托能不能不要喊得这么老？”
杜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别的事儿那我就先离开了……”
李秀满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拦住了杜克离去的脚步，“对了，你有没有往歌唱界发展的想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你出张专辑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你想让我唱歌？”杜克瞪大眼睛回过头看着黑脸男人。
“我听过俞勇镇老师对夏萱那个小丫头的评价，这么好的苗子不做艺人真是可惜了……”李秀满娓娓说道：“你作为她的亲人，想必应该也有那么两把刷子吧？要不现在唱首歌让我听听……”
“你确定要听我唱歌？”
“我是艺人总监，要深入挖掘旗下每一个艺人的商业价值！”
杜克稳稳地站在李秀满的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张嘴就是一段李善姬的名曲《姻缘》的男生版……
几秒钟之后，杜克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里，端坐在书桌后面的李秀满先是表情淡淡，然后慢慢地瞪大了双眼，表情凝重眉宇间饱含深意，再之后，甚至情不自禁地离开了屁股底下的座椅，一脸震撼地站起了身来……
船长有些自得地停下了自己的演唱，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李秀满。
李秀满半张着嘴巴，许久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坐回宽大的老板椅上，默默地出声说道：“你以前在别人面前唱过歌么？”
“没有啊……”杜克痛快地回答道：“我很少唱歌的，不过这是我最近喜欢的为数不多的韩语歌曲之一，在别人面前唱出来，还是第一次……”
李秀满表情真挚地点了点头，满眼乞求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唱歌了……，还有我刚才说过的关于出音乐专辑的话，就当我从来没有提过吧！”
杜克一脸幽怨低着声音骂骂咧咧走出李秀满办公室的时候，面如冰霜的郑秀妍恰好踏入了下行的电梯。
郑秀妍的脑子乱作一团，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仅戏弄了情商低下的杜克，还出乎意料地戏弄了自己。
当那句语气和缓却言辞坚定的话语从郑秀晶的嘴里倾吐而出的时候，郑秀妍的思维一时间陷入了短路之中，只是怔怔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妹妹，浑忘了此时的自己正身处在快车道的中间，车身边呼啸而过的斑驳流影和车厢内徐徐吹拂的冷气，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自己脆弱的心脏里，麻木了思维，禁锢了全身。
郑秀晶对杜克有好感，作为女孩儿的亲姐姐，作为杜克的女朋友，郑秀妍当然不可能没有留意。然而她却只把这种好感当做是没有哥哥照顾过的小孩子的一种孺慕，一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的懵懂的喜爱，哪怕是两姐妹在某个深夜里抱着电话默默流泪的时候，也仅仅以为是对因为成长而渐渐疏离的姊妹关系的某种不舍，从来都没有联想到另一个层面上来……
然而……
郑秀妍回到宿舍之后的表情让队友们觉得疑惑不解，但也仅仅只是不解。
郑秀晶没有告诉自己的姐姐，在那个泪眼纷飞的暗夜里，某个年龄大了很多岁的队长姐姐，曾经抱着女孩儿瘦削的身体，娓娓地讲述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故事……
在中土的古代，曾经有一位伟大的君主，他的名字叫做尧，尧有两个美丽的女儿，一起嫁给了另外一个伟大的男人，这两个女孩儿，一个叫做娥皇，一个叫做女英……
腹黑的宋茜并不知道自己瞎出主意的行为给郑秀妍增添了怎样的勇气，也不知道从她嘴里讲述出来的传说故事究竟是不是能够适应在数千年之后的文明世界，明明十分聪慧的中土大姐姐似乎忘记了，郑秀晶在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较真儿的人……
郑秀妍满怀心事地看着头顶不停变换的电梯楼层，想着昨天晚上出现在公司官方网页上的某个消息，想着很可能以后会在这栋大楼里跟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有更多的接触，想着主动性很强的妹妹说不定会接触的更多……，一时间居然没有留意到电梯缓缓地停在了某个楼层，从敞开的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杜克却看到了郑秀妍，看到了眼神空洞似乎又习惯性开始放空了的女孩儿，脚下只是迟疑了不到一秒钟，就收敛了表情，坚定地跨了进来。
郑秀妍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边站立了一个黑衣男人，转过脸抬起头轻轻瞄了一眼，霎时间傻乎乎地张着嘴巴立在了当地……
杜克并不知道隐藏在玩笑之后的各种错综复杂的故事，眼下的他正怀着强烈的报复心理准备展现自己的演技。
“……你还好么？”杜克面无表情地询问。
他为什么不开口解释？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张嘴道歉？……郑秀妍咬着下唇，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无数个疑问。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女孩儿最终讷讷地开了口，决定向面前的男人坦诚自己害己害人的无聊玩笑。
“那天晚上的事……”杜克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回去之后想了整整一夜……，我想你是对的！我确实没有尽过身为一个男朋友的责任，尽管无心尽管事出有因，但不可能每件事都能找到冠冕堂皇即可以欺骗你又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
郑秀妍慢慢瞪大了眼睛，娇小的身躯忍不住一阵颤抖……
杜克半转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接着说道：“你想要的那些，我恐怕给不了你，我能够接受甚至融入你的生活，但却不能把我的生活强加给你……，我很高兴秀晶能够主动向我告白，很高兴她能够接受我的一切……，我踌躇了很久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我决定接受秀晶……”
郑秀妍本就苍白的脸孔霎时间变得面无血色，颤抖着身体感受着如坠冰窖的刺骨寒冷，最终高高地扬起手臂，重重地扇在了杜克的左脸上……
“……我看错了你！”
两行清泪顺着女孩儿的脸颊缓缓流淌，郑秀妍愤怒了，杜克堂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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