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交易
对于江河的疑问，广电领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重新开了个话题道：“小江啊，我们华夏广播电视电影总局的领导们，还是很看好你的，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们也被卷了进来，我们一定会发言支持你。你年龄小可能还不太理解，电影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文化的载体，所以传播电影，就是传播文化。可惜我们华夏电影中，内陆的内涵，却没有票房；香江的有票房，却缺少内涵。而你的动画电影，虽然还显得稚嫩，但却兼具了两者的风格，所以我们都…………”
听着广电领导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却一直不阐明来意的言谈，江河虽心有不耐，但却也不得不装着认真倾听，谁叫华夏的领导说话都喜欢绕圈子，以让下面人去好好揣摩，好显示自己的地位呢！
“小王啊，我明年也要退休，本想清清白白的退下去，没想到临走前，还有人托我帮忙，希望我能去******说明个问题，再把该交的东西都交给组织上，在今年就提前退下来。不过这忙也不是白帮，他们答应事后不仅补回我的损失，还再给我六千万人民币的养老费，这就很让我左右为难了。所以今天我就来问问小王和小江你们，你们说我是帮这个忙呢？还是不帮呢？”广电领导在废话了半天后，慈祥的笑着把来意说明。
听到广电领导的询问，江河感觉份外诧异：你要怎么退休，关我们屁事啊？就这种事还跑来问我们意见，难道你和王恒很熟？想到这，江河便装作在思考问题，等着一旁王董事长来回答。
“谢谢汪局您的厚爱，像你这样的关爱后辈的老领导，自然应该在明年风风光光的荣休。还请汪局您放心，你对我们这些后辈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加倍完成的。”沉默半响的王董事长，却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让江河完全听不明白。
“小王啊，你也用不着汪局汪局的叫我，我原来也曾在你老泰山的父亲手下干过一段时间，说起来我们还是颇有渊源的，你叫我汪叔就行了。”听完了王董事长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广电领导显得更加亲切，连称呼都更改了。
“真没想到我和汪叔您还有这样的渊源，我这个做晚辈的实在太怠慢汪叔您了。”王董事长听到还有这份情谊后，显得更加客气。
“小王，你这就太客气了。其实你汪叔我要不是还有些事情放心不下，早就退休回家享清福了，那还会厚颜待到现在，挡后面人的路啊！”感慨完后，汪叔还锤了锤自己的老腿。
听到汪叔的这句话，王董事长没有忙着马上接嘴，而是低着头开始沉思。而汪副局长看到王董事长没有说话，也不催促，拿了杯茶开始品了起来。听了半天对话的江河，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但也猜到两人在达成什么协议，所以把腰弯得更低，坐在一旁玩手指。
王董事长沉思良久，才抬起头说道：“汪叔，您老有什么事用得着我这个晚辈的，尽管开口。”
茶都喝了两杯王副局长，笑得极其灿烂的道：“小王啊，你汪叔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大家都知道我最讲信用。你汪叔其实最放不下心的，还是我那大孙子。你那大侄子我本来是安排他去国外留学的，谁知这不争气的在读完大学后，竟然去当了公务员。要知道他的父亲和叔叔他们，都已经在国外安了家，等我明年下来了，在内陆就根本没人帮得了他了。不知道小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汪叔，你也知道我岳父最喜欢栽培有前途的年轻人，我王恒在家里虽然人微言轻，但有些话还是说得上的。”
“那就太好了，我那大孙子就拜托小王你多关照关照了。说起来也惭愧，按理说都拜托小王你照顾我那不争气的孙子了，我就应该知足了。但你也知道，等我下去了，过个一两年也要国外和我儿女团圆，但这资本主义的国家的生活费就是高，我都知道我那点退休工资够不够买机票钱………”王副局长说到后面，表情很不好意思，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但眼睛还是盯着王董事长。
王董事长打断王副局长的话，“汪叔，您要真这样说，那就显得我们这些晚辈太不懂事理了。放心吧，您的养老费肯定不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低。还有我想问一下，汪叔你们那知道这件事的人里，还有几个是和您一样情况的。”
“这个小王你可以一万个放心，就我一个是快要退休的。唉，你汪叔我就是太小人，生怕有点意外，还弄了点录像。不过现在看来，那东西就没什么用了。还有啊小王，你是准备彻底一点，还是只是警告一下啊？”汪叔笑眯眯的说着这话，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听到“录像”二字，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江河，连忙挺胸抬头四处查看。王副局长却对江河的举动毫不在意，只是等着王董事长的回答。
“当然是彻底点好，免得以后总有些不长眼的人，再来烦。就是不知道汪叔你要用多少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录像问题，王董事长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询问王副局长解决问题的所需时间。
“要彻底解决的话，估计要等失误大以后才行。你也知道，失误大之前，一切以和为美，谁都不敢破坏这种氛围，所以你们这次的事虽然闹得很凶，却没有相关部门介入。等失误大以后，新官上任需要别人腾出点位置了，才是事情彻底解决的最后时机。”汪叔虽然说着恨话，但笑得却更显亲切。
“行，我相信汪叔您的决定，毕竟在这方面，您是行家。接下来如果汪叔您没什么安排的话，不如我们去附近洗个澡，给您去去乏？”
“那感情好。小王，你先和小江在外面等等我，我准备点东西。”
“好，我们在门口等您。”王董事长用眼神示意江河别慌说话后，与江河走出了房门。
泡在澡池中的江河，虽已在来路上将今天的谈话想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江河还是看着与自己坦诚相对的王董事长，希望能得到解惑。
面对江河求知的目光，王董事长坐到了江河旁边。“小江，你也想透了多少？”没等江河回答，王董事长拿毛巾垫在头下，仰躺在水池边，看着天花板说道：“我的情况你可能也知道，而我之所以愿意来经商，就是受不了里面的这些事情。这姓汪的当初也收了我们不少好处，但我们的对手一表示要给他更多的好处时，这家伙就想着要把我们卖了。他要真这样干了，由于这老家伙是主动的，按着他的年龄和资历，顶天就是个提前退休，而且还能赚上一笔。但我们俩就惨了，我可能是判个缓刑，而你就彻底名誉扫地，没个五六年是缓不过来的。这帮王八蛋，下手还真恨。”王董事长狠狠的拍了下水面。
“这我想明白。老头只要把我们给他的钱缴上去，态度再好一点，就完全没问题了。而且不仅那些家伙会把他缴上去钱补偿好，还会给他六千万，可以说是赚大了。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他这么肯定，我们会给比六千万还多的钱？”
“也不光是为了钱。小江，估计过几天，你就会收到《海底总动员》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好消息。这老家伙应该就是提前收到了风声，所以才转过头来找我们的。毕竟你这么年轻，就有影片获得了奥斯卡提名，前途不可限量，这老家伙也肯定不想未来有你这么个给他找茬的人。不过就算如此，该要的钱，这老家伙一分也不松手，而且还愿意去帮我们把那些对手弄下去，以换取我岳父对他孙子在官场上的照顾。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还要再花一笔钱，不过只要能把那些王八蛋弄下去，再加上过段时间你电影获得提名的消息出来，在这华夏内陆，就基本没多少人敢再针对咱们了。毕竟到时候小江你在电影成就这一块，也差不多和张毅谋、陈恺歌他们是一个等级的，而且他们得奥斯卡提名的时候是多少岁，你是多少岁，况且你还比他们更有钱。”
“只要有实力，别人自然不敢来惹你。所以我也要开始做慈善，而且是高调的做。这样只要把名声累积到一定程度，只要我不去犯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谁也不能弄倒我。”
“哈哈哈哈，不错，小江，你虽然年纪小，一些事情一时看不破，但你却能在很多方面，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远。没错，只要你有好的名声，再利用这些名声好好拥护政府，并站好自己的位置，那以后针对你的人，就会受到来自群众和政府的压力。可惜这方法我用不了，因为我站的位置早就已经决定了。另外，你走这条路的时候，宁愿走慢一点也要走稳，不然一步踏错，不仅再也走不下去，以前的也会被否定。”
“嗯，谢谢王叔你的指点，不管如何，我一定会继续和你的腾飞集团合作下去的。对了，难道我们就这么把钱给那个汪局长？这也太便宜他了吧，一想到被这家伙敲，我心里就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