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排演的插曲
低头避过前台小姐的玩味的眼神，向南回到了房间。今天早上短短半个小时，自己经历从大悲到大喜，从绝望到重生的所有一切……
当事情解决之后，在一身轻松的同时，心脏短时间内的超负荷工作停下来后，其实心也是会累的。
坐在床边的向南按了按鼻心，抓了块浴巾走进了浴室。当几分钟后，走出来的向南已经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昨晚那还略微残留的酒气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看着那已经露头的朝阳，向南深呼吸几口，才开始准备善后事宜。
床单不能留，必须自己悄悄送到酒店的洗衣房。否则打扫房间的酒店工作人员或是给老师和汤姆看到都不好解释。三下五除二扯出床单往柜子里一塞，被子往床上一铺，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咚咚，小南在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老师，幸好自己及时，向南捋了下小留海，便了开门。
“老师早安。”向南有些心虚的问候道。
“小南也早啊，这么早就已经洗好澡，打扫好房间。好习惯，呵呵。”秦立.巍欣慰的点点头，夸赞道。作为老师的秦立.巍一向信奉：为学生的良好行为五千次的夸赞，等于成就一个学生一生的习惯。
此时的向南惭愧不已，敷衍道：“老师不也是这么保持的么。”
“哈哈，听汤姆说你已经答应了吴先生今天要去录节目。不要紧张，有机会的话好好表现出自己应有的水准。参加综艺节目细节上配合效果可以，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无妨，但在原则上要展现出一个艺术节应有的修养。”秦立.巍帮向南整理一下衣领，鼓励并告诫着。
“嗯，我会的。”向南有些汗颜，老师肯定没看过吴宗.宪的节目，这位综艺天王的风格的其中一部分让人诟病的，便是爱乱讲话、挖苦人、开黄腔。而且一旦进入状态便控制不住，不管你是权威还是妇女儿童在侧，他一样毫无压力。但虽然有种种负面报道和风评。但他为人义气、好提携新人的脾性，还是为他在圈内赢得了极广的人缘人脉。
“那好，你前晚刚到台.岛，昨天又累了一天，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参加节目。明天我带你去台.岛“国家”音乐厅参加排演。”秦立.巍道。
“老师，明天去的话，会不会晚了一些。这样的话，我只能参加两天的排演便要在三十号登台，我怕时间不够。”面对高水准的团队，向南的谦虚其实更因为是有些不自信的表现。
“你能这样想很好，但老师相信你的实力。虽然主要的曲目已经定了，但细节调整还是可以的。等明天看吧，不行的话可以调整一个你擅长的曲目。”秦立.巍劝解道。
“反正上午也没事，老师就带我去看看吧。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练琴？”向南还是想尽早进入状态，自己连表演曲目都还不知道，到时候出洋相，人就丢大了。
秦立.巍稍作踌躇，便道：“也好，在这边练琴的确不合适。去到那边不但可以认识一些这方面的前辈，我也可以指导一下你。顺带把我们师徒合奏的曲目敲定一下。”
不是吧，不是说敲定了么？不过还好，向南心中庆幸着：还好今天软磨硬泡逮到机会，否则明天才去敲定曲目，只有后天一天的时间熟悉练习，大师也未必可以上手啊。
师徒俩吃了早餐，带了“暗色天使”，边坐上了主办方的商务车直朝中山.南路的两厅.院而去……
作为台.岛市重要地标的两厅.院，地标可比性，可以说仅次于还未正式竣工的101这座世界最高建筑。（101大楼是曾经世界第一高楼，而且不算上层的塔楼和避雷针，只算主体建筑。在2003年迪.拜塔还是浮云）
8点不到汽车便驶到上通往两厅.院二楼大门的旋桥.
这座古典东方建筑可以说得上是典雅壮观，黄瓦飞檐、雕梁画栋，歇山式屋顶与罗列周边的大型红色柱廊浑然一体。分据南北的两大建筑环抱四座广场，构造出精美而富有寓趣的生活风景。是台.岛地区的文化艺术交流地，台.岛“国.家”音乐厅和戏剧院便坐落在此地。
当向南进入门厅时，那高达三层楼高的水晶吊灯，也让向南很是新奇。
边走，工作人员还一边给向南介绍。由于经常有国外的各种乐团和演奏家来台演出，再加上本地的各种团体和艺术家，“国.家”音乐厅每个月几乎都二十天都有演出。
由于秦立.巍是特例，才破例多给一段时间适应场地。但由于每年七八月份是行业旺季，所以这段时间里有别人演出的话，还是要让出场馆。
为了避免麻烦，所有参与人员每天也仅仅是上午在场馆排演几个小时而已。其他时间都是在排练厅。
而今天，是所有演职人员进入演奏大厅的第一次排演。昨天是秦立.巍独自一人过来的。至于正式排演将在二十八日和二十九日这两天，每天各有一次。然后三十日晚七点半正式演出。
说话间，向南已经进入了演奏大厅，只见不少礼服革履的参演人员，正三三两两的坐在台上交流着什么。
因为是秦立.巍个人的大提琴独奏演出，所以不像交响乐那样需要太多人。仅仅二十人不到的样子，而这些人的演奏任务也仅仅是衬托突出大提琴的旋律与音色，配和大提琴家的起承转合而已。毕竟，独奏的主次之分是很明朗的，不能喧宾夺主。
这些演职人员中也不乏艺术家，不少也是因为和秦立.巍的交情亲厚而参演的。
看到秦立巍几人的到来，大家也起身迎接。
这时，秦立.巍给稍显拘谨的向南介绍道：“这几位是台.岛爱乐的几位老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多请教。”身为人师的秦立.巍，以今时今日的地位也礼贤下士忙着给弟子铺设人脉，可见任何的行业都需要这些东西。可惜，如果让他知道向南的真实设想的话，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说着也给这票艺术节引荐起了向南。
“各位，这就是立巍给你们说起的小徒向南。”秦立.巍的自得表现得很含蓄。
“早就听秦先生说起你，英雄出少年呐。”
“一直没听说台.岛有如此少年，原来是内地的才俊。果然一表人才！”
“年纪轻轻便有大师棱角，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啊。”
“那里那里。各位高抬小徒了。”
向南和秦立.巍，不断谦虚着。虽然一进来大家就好评如潮，但向南已经头上见汗了。还没见到自己的功底，便对自己如此盛赞，恐怕任谁都不会开心。
不过，换个方向一想。能让秦立.巍收为徒弟，并邀请演出的人，哪怕是少年也肯定是有实力的，有阅历的人谁会小看他。
“听说小友，御用的是一把沙俄皇室的收藏的大提琴。不知可否一观？”一个大概五十岁不到的小提琴手走出来说道。
“前辈是？”
“小南，这位是来自M国的华侨王启先生。二十年前在圈内的水准便是大师级的，只不过王先生性格低调，不好名禄。所以不为外人所知罢了。这次演出，还要感谢王先生的加盟啊。”秦立.巍为向南介绍道。
“立巍太抬举我了，我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我就更小友直说吧，我两年前便在纽约听到立巍说过此琴种种，一直心向往之，但又不知确切地址。
这次听说你携琴要来台.岛，我便急匆匆赶来了，说起来还比你早到两天。哈哈，此行，一为赏琴；二来嘛，顺便为立巍的独奏会帮个小忙。不知能否看在我千里迢迢赶来的份上，赐下一观？”王启玩笑着说道。
“王老师太客气了，每件乐器都有权利享受所以真正的艺术家给它的宠爱。请跟我来。”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南，拿着琴盒走到桌前，打开琴盒。
“王老师请。”
作为一个艺术家，王启知道每个演奏者都把自己的琴看做心头肉和情人一般。轻易不让人触碰。难道你会把自己的情人给别人分享么？
何况是“暗色天使”这等价值不可估量的名琴。
一把价值连城的名琴，别人的每次触碰，都有可能刮花，或者手掌的汗液和污垢对琴造成的轻微损伤，都会每每让拥有者心痛不已。
而且很多艺术家都是有心理洁癖的完美主义者，要碰他们的乐器就是要他们的命。
所以，对于向南小小年纪便能懂得慨与慷的情怀，王启也不加抑制的点点头。
看着静静躺在琴盒里的“暗色天使”，王启不禁迷醉其中。
桐油般的色泽，天韵神授；刚硬而不失柔然的线条，通体天成。完全没有现代工艺琴的浮躁与呆板。
“好琴！”王启激动道。
刚想伸手触摸，但又想起什么，缩回手来。歉意的跟向南一笑，才掏出手套戴上，拿起琴来。
刚刚好的重量，完美的布局与平衡，鬼才般的工艺。这要顶尖的制琴大师，加上槭木里万中选一的极佳材料，才机会成就这把琴，缺一不可！
“完美！”这是王启第二次对“暗色天使”的评价！一次是看的时候；第二次是触摸的时候。
要知道一把琴的生命力便在于音色与音质，但此刻王启连琴的声音都还没听过。在局外人看来，王启或许有些浮夸了。
只有秦立.巍知道，就连澳洲政府给自己使用的名琴“瓜纳利”，王启在听完自己演奏后，也仅仅说了声“好琴”，再无一个多余的字。但“暗色天使”可是连音色都还没听过，何况是演奏？
“Темныйангел，暗色天使？”看到铭文的王启朝向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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