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师，我弟弟会唱……
杨志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所有的神色早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童真，然而此时季雪晴却是愣了，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孤独中有三分悲伤，寂寞中要包含沧桑，这是一个几岁孩子拥有的眼睛？？？好长时间没有一双眼睛能够直接刺进她的内心，他算一个！
“老师！”
看见女老师奇怪深思的表情杨志明知道她看见了自己刚才那不经意间流露的忧伤。
“恩，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季雪晴有些期待的问道。
“我叫杨志明，白杨树的杨，志向的志，明智的明，恩，我是杨珍珍的弟弟，今天陪他来上音乐课的！”
杨志明沉着冷静，没有一丝紧张。
“呵呵……小家伙有点意思，我叫季雪晴！二年级二班的音乐老师，既然上课了，就好好听课哈！”
季雪晴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的说道，随后却是大声的说道：“现在开始上课！”
“这一堂课，我准备教大家一首新歌，在这之前复习一下上一首儿歌《小草》，有哪位同学给我唱一下！”
季雪晴站在讲台上笑着问道。
然而整个教室中却没有一个人举手，更多的人都是将头低了下去，包括自己的姐姐，杨志明心中哑然失笑，自己那时候何尝不是？只要是老师提问什么的，从来不会举手，即使自己会也不会举手，据说这是一种名为‘害羞’的东西在作怪。
“姐，起来唱一个，你平常不是喜欢在家里唱的吗？”
杨志明有些恶作剧，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能让老师听见，实在是太邪恶了，而季雪晴也没有让杨志明失望：“杨珍珍，要不就你起来唱一下吧，你弟弟都说了，你天天在家里唱！”
“哈哈哈…我喜欢！”
杨建明在心里哈哈大笑，可爱的女孩子，喜欢恶搞，和自己有一拼，想到这杨志明冲着季雪晴眨了眨眼，眼中竟然有了那么一丝轻佻。
这下季雪晴是真的对杨志明产生浓烈的兴趣了，这样一个几岁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轻佻的眼神？说出去谁会信？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孩子。
“老师……我……我不会！”
杨珍珍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那是一个郁闷，自己这弟弟，实在是太坑爹，你说走路上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就不说了，怎么上课又来祸害自己？这该怎么办？丢人丢大了！
“杨珍珍，你不用不好意思的，你只要唱出来就好，好不好听没人嘲笑你的是不是？”
季雪晴到时会鼓励，直接这样说道，话音刚落班里的其他学生纷纷大喊‘是’，掌声也是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老姐，加油！”
杨志明给了杨珍珍一个鼓励的攥拳，事实上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好，自家姐姐什么都挺好就是有点内向害羞，很少能放开自己，而这个问题就是害羞不自信没有表现欲望导致的，所以杨志明才会这样‘坑’自己的姐姐，可能第一次丢人了，第二次也丢人了，可是时间长了这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做人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脸皮厚很重要，这样才不会失去一些很好的机会，例如碰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例如杨志明碰见了季雪晴。
有着全班同学和老师还有弟弟的鼓励杨珍珍有自信多了，当下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课堂唱歌之旅。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调子有些跑，但基本还在普，再加上声音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所以杨珍珍唱的还是很好听的。
……
明媚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投射在教室那破旧的木头桌上，杨珍珍的歌声回荡在教室里，给这个还很炎热的夏天透过了一丝清爽，一丝安逸。
农村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性格内向，不要说在人前唱歌了，就算是让他们在人多的地方说话都会脸红结巴，能够在班里二十多个同学面前站起来唱歌，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在别人唱歌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老师维持秩序，所有的同学都不会在下面小声说话或者做小动作。他们的目光也全都专注的看向唱歌的人，他们或许不懂得什么叫音乐，什么叫艺术，但是他们知道什么叫好听，显然杨珍珍唱的就很好听。
杨志明侧身看着姐姐唱歌，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姐姐的拘谨，无论是从那紧贴裤线的双手，还是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那从一开始便低着一直都没有抬起来的小脑袋，这些，无不说明唱歌的人此刻非常的紧张。
不过，相比起那些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唱歌的人来说，杨珍珍的表现无疑算得上是优秀的。况且杨珍珍本身唱的就不难听，虽然还很稚嫩。
至于心里素质，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强大的，这需要经过时间的沉淀，经过不同场合一点一点的锻炼，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连迈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就更谈不上什么心里素质了。
当然，杨珍珍唱得也很不错，至少以二十多位同学的水平来看，是可以归到“很好”那一类的。
声音大，不跑调，这两点是这里的音乐老师衡量学生唱得好与不好的重要标准，当然，说是唯一标准也未尝不可。因为，如果再进一步去要求发声、位置、呼吸、强弱……拜托，音乐老师也没学过好不好？
“恩，嗓音条件倒是挺好，可惜缺乏专业训练，要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声练习，再具备一些基本的乐理知识，加上一点表现力，还是可以有一个较大的提升的。”听着杨珍珍的歌声，季雪晴心里暗自评价着。
不知不觉间，杨珍珍已经把《小草》这首歌唱完了。这首歌本身就不长，就重复那么几句，旋律也很简单，不过这首歌在这时候还是很流行的。
“大家说杨珍珍同学唱得好不好？”季雪晴用他那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大声问道。
“好！”二十多个半大丫头小子们，一起大声整齐地喊着，其中包括杨志明同学，对自己姐姐的场子杨志明还是要捧的。
听到同学们的喊声，杨珍珍小脸红扑扑的，挂着一丝笑容，显得很是可爱。
“还有哪位同学要唱吗？”季雪晴笑着问道。
“老师，我弟弟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