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龙潭虎穴

一切安排停当，土匪队伍前面走，穆青他们一行十人紧随而行。实际上按照路程算起来这里距峡谷出口已经不远了，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出谷。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土匪的队伍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又回到了原来已经经过的那片大的山间盆地。也许是土匪们故意的绕迷魂阵，也许是本来就应该如此，他们带着路在这个盆地里转了半天，经过无数个大小路口，最后才转进了一个小山谷。不是有人带路，任谁也不可能找到这个路口。穆青向尤莉微一示意，但见尤莉双脚一跺，一个旱地拔葱，跃起足有几丈高，兔起鹘落间，摩尼教的一个标记已经被刻在峡谷峭壁的正中间，不仅没有人发觉，即使有人发现，除非有如此功力的人，想要毁掉也难上加难。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又发现了另一番洞天。先是一条有两里长的更加崎岖的山谷，窄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接着道路逐渐宽敞起来，最后竟然是一片更大的空地。这块空地一面是一条激流，水流湍急，坡陡岸峭，其他三面都是高山峻岭，加上外面进来时的那条羊肠小道，简直是一个天然堡垒，特别是它处于进出川东北的交通要道上，有此一个据点，真是胜如十万雄兵。

就在穆青若有所思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土匪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全部没有了踪影。把穆青他们一行十人扔在了原地。

两个向导和汪宜大惊失色，龙女她们虽然见多识广没有什么表示，但也明白这次是真的遇到难题了。自己随身带来的干粮最多能够撑上两天，但这要在没有对方人为地攻击和动手脚的情况下。穆青当然知道对方肯定是有密道机关，所以先让大家冷静下来并在一个不易受到攻击的悬崖下停了下来。接着向两位向导和汪宜询问他们反对跟着来的理由。三个人争先恐后、连比划带足足说了两盏茶的功夫，穆青他们才知道了个大概。原来这伙土匪是相当有来头，在川东北相当有名，甚至隐约成为附近及川东北绿林山头的领袖。领头的王、李二位也非无名之辈，其先祖曾是在四川一带闹出了大名的王小波和李顺。行事方式与其他的一般土匪也有所不同，既有韬略，又相当正义，对一般民众和商旅从不随意祸害，主要目标集中在官府和恶霸地主身上。人数有2000多人。蒙古人来了，也对付蒙古人。由于占据地形险要，又干过几件大的诛杀恶霸的行动，在川东北名声很大。人人口传这些土匪不仅杀人不眨眼，而且非常古怪懂得妖法，常人不但找不到他们，而且凡是误入其地盘的人，不用他们动手，自己就会饿死累死，尸骨无存。人人谈之色变，谁都不敢招惹。官府亦曾经想过剿灭，但一是根本摸不着他们的踪迹，一般的商旅并未受到大的影响，江湖人士更没有与之发生过冲突，后来蒙古人闹开了，也就不了了之。按照汪宜的说法，以前一则离得比较远，二是汪家虽然财大气粗，但很少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他们家里好像与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只是近来突然开始有了冲突，没想到这次就遇到了麻烦，特别是当对方知道他们是夔州汪家之后，竟然大怒，一定要斩尽杀绝。

了解了以上情况后，穆青心里开始盘算如何与这些土匪打交道。首先当然是大家稍事休息补充能量，然后就开始回到大队土匪消失的地点。仔细勘察，奇怪的是，根本看不出什么人为部署的痕迹。急的两个向导不停地骂骂咧咧，连小丫头汪宜也不停的嚷嚷：“你说怪吧，这些个王八蛋邀请来了人家，竟然躲着不见，明摆着想把人饿死或累死在这儿，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本事和德行。”就这样整整折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出口，大家累得精疲力竭。更可恨的是，当大家刚刚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接着是人喊狗叫，再接着是锣鼓喧天，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王八蛋竟然知道敌驻我扰。这点道行也想对付老子。”穆青苦笑着自言自语。

“相公说什么？什么是敌驻我扰？”小龙女最是心静，竟然听到穆青细小的自语声。

“这件事说来就长了，他是中国长期以来战争经验总结，是以弱胜强的游击战法中的一个法宝。曾经有一个伟人将这种战法总结为16个字，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些东西我给穆一成他们那些带兵的人都讲过的，现在我们身临其境，对方摆明了就是用第二句，让我们休息不好，最后投降。好歹他们不知道我们几个除了两个向导和汪宜之外，功力早已出神入化，晚上打坐即可，再大的动静也无影响，所以对我们来说是无的放矢，根本不管用。到了晚上到他们再出来骚扰我们时再作计较。”穆青说完这些，心里也有了计较。他用起功力，攀上一座较低石山，举目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是山后面竟然是一座又一座形状相似的山峰，错综相接，连绵不绝。前面只是因山而建的障碍，后面则明显的是一种古怪的阵法，烟雾缭绕，相当恐怖。

下得山来，穆青将自己的想法给大家说了，经过一阵沉默后，穆青突然让大家堵住耳朵，特别是两个向导和汪宜更是用布包住头，然后运起内力，想着山峰高呼：“里面的人听着，别认为用这种雕虫小技就能困得住在下，老子告诉你们，明天老子就破掉你的什么狗屁阵法，让你们也看看老子的手段。”之后穆请再次与程英一起爬上山顶，仔细地观看了对面的石阵，好像似曾相识，又好象有点端倪，但是也不完全对。就这样待了足有一个时辰，仍然没有结果，穆青只得与程英下得山来。后悔啊，没有好好研究黄药师的阵法精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作难。

白白折腾了一天没有找到出路。穆青心里有些沮丧。换好，最后一直站在山头面前的龙女有了个发现，那就是对面可能是入口的三个山峰中间的那个应该是真的，而后面两侧紧贴着的两座山峰应该是后来人造的，因为两座山峰简直一摸一样，分毫不差。这一提醒不要紧，大家再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原来这些孙子从山两边进入密道或石阵后，紧接着操纵机关，两个一摸一样的巨大石山从主峰后滑出，将入口封住，变成了三座山峰相连，真假难辨，就像把大门关住一样，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端倪。最重要的是，即是你武功再高，攀过山峰，紧接着是一个神鬼莫测得石阵，而且所用材料均是如小山峰一样的石头，远看起来像是群山连绵。根本分不清真假，所以穆青他们两次攀上山峰，虽然看出是一种阵势，一时也还不能完全弄明白所以然。

今天虽有收获但是问题还没开始解决，我们身上带的给养已经没有了。就这样退回去，连人家的家门都没有进，真是笑话大发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如果明天进不了人家的大门，只有退回去了，管他什么笑话不笑话，控制这条要道的想法也只能再做它图了。穆青心里这样想。

入夜，大家一开始还在担心对方还会进行骚扰，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夜，没有任何动静。大该是白天穆青的吆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对方看到第一夜折腾没有什么效果，反正是大家安静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人人精神抖擞，只有程英一直在沉思，直到早饭时仍然没有反应，好像在入定。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打扰，直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快接近中午时，小程英的俏脸上才泛起笑容，豁然开朗，一副轻松的神态。众姐妹自然一阵雀跃，眼睁睁地等待着程英说出个一二三来。

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吃了点东西，成英才开了口：“相公和各位姐妹，我终于想明白了。按照师傅讲过的和我自己的琢磨，这应该是一个类似诸葛武侯的八卦图式的阵法，但是又不完全相同，其中入口处就是两块石山构成的两扇门，真正的阵法在山后。而且这一阵法显然是改进后的，而且又不完全，所以相公和我昨天才没有一下子认出来。如果估计不错，应该是后来诸葛武侯的徒弟姜维的杰作，但是肯定没有完成，后来不知是那个二把刀给补齐了，但完全没有章法，属于狗尾续貂，乱七八糟，这才把我们给蒙了。这一东西说来复杂，如果搞不懂贸然进去，即使象我们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根本无法出来，只能被困死或者被石头砸死。所谓能抵十万雄兵一说绝非空穴来风。当然如果弄明白了，也很简单，那就是前面的按照阵法破，后面的那部分干脆不理他就是了。”说完后喝了口水，便又恢复了原来的用眼睛说话的本性，一双大眼向穆青递了过来，等着穆青的决定。

“太好了，英儿不愧是东邪的高徒，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让你给想出来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耽误了，直接破阵去，让他们也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穆青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各位奔向石阵入口。

说话就到，向导和毛驴留在山外，七人用起功力攀上高峰就准备创进石阵。在进入石阵之前，穆青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拥抱并每个人使劲的亲了一下，然后告诉她们自己所以趟这趟浑水绝非是心血来潮和头脑发昏，而是想招安这支队伍，掌握这条关键道路。但是任何目标，不论多么伟大，关系到任何面子，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够让她们这些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所以如果真的对她们有危险，穆青会毫不犹豫的退回去，这是真心话，也是穆青此生最大的目标。所以各位心肝一定要记住，她们的安全是首要的，如果发生什么危险和不测，以自己的能力绝对有办法脱身，除非穆青自己求救，任何人都不准擅自帮忙和行动，她们只要退回去、继续前进走出谷去，保护好自己即可。具体行动要听龙女、程英的安排。说的严肃认真，好像交代后事一样。把几个女人说得泪都流了出来。最后，还是龙女开了口：“相公干嘛要做出这样生死离别的样子，如果不放心，我们干脆一起退出去就是了。相信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等着你的。”

紧着自然是穆青打头，程英次之，龙女殿后。几人一路进入石阵，有些奇怪的地方，穆青和程英也会相互商量一下。进入石阵，但见烟雾滚滚，千奇百怪，很多地方几乎完全一样，很难区别。仗着穆青、程英对阵法的相当熟悉，众人武功高强，不受任何人为干扰的影响，特别是当走到半路时，大家终于发现这座石阵乃是一座死阵，除了入口两块石头外，根本没有人力操纵和指挥，所以心情才逐渐放松下来。花了大约有多半个时辰，大家竟然顺利地冲出石阵。原来竟然如此不值得一提，明明石阵已经在身后，大家还有点不相信。看来还是对他们估计过高了。想想也对，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高人。

出了石阵，众人眼前一亮，展现在面前的是另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后面有两里地远的地方则是一些不怎么规则的建筑，这应该就是那帮土匪的老窝了吧。建筑前面好像有人在操练，好像毫无防备的样子，也可能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穆青他们会这么快走出石阵。有意思的是，这片开阔地有大约一半是水面，另外的一半是一片草甸子，隔三差五的有些脚印，但不能说是道路。水面上也不见船只。按说这么多人应该有道路才是。正当穆青和几位夫人沉吟不决之时，也该出事，偏偏这时汪宜这个小丫头沉不住气了，一边高呼快看看他们把我哥哥怎样了，一边冲向草地。众人刚想阻止只听到一声惊呼，她已经踏上一个陷阱，身体急速下坠。此时此刻，穆青几乎是下意识的身形急速前冲，一把抓住的左手想把它提上来，然而由于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穆青虽然将汪宜提了出来并向上抛去，自己却身形急坠落入旁边的另外一个陷阱中。部署该机关的人可够阴险，竟然能够算准会有高手救人时的反映，连第二次落点都计算在内了，不仅穆请给掉了下去，连抛上来的汪宜也随后又落入穆清掉下去的陷阱内。紧接着地面又恢复了正常，原来的陷阱没有了，还是一片草甸子，好像什么都未发生一样。

不说上面自然已经乱成一锅粥，单说穆青在急速下坠的途中一边手脚并用，想抓住点什么以减缓下降的速度，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真是这样掉下去，即是陷阱底部没有尖石和木刺之类的东西，即使穆青这样轻功绝顶，能减缓下降的速度，也会给摔成肉饼。说时迟，那时快，穆青右手突然抓住了怀中一把匕首，也就是方圆给他的那把，根本来不及脱掉剑鞘，用尽全力向岩壁上扎去。匕手套和岩壁之间的摩擦虽然减缓了穆青下降的速度，但是仍然远远不够，匕首的套子也在摩擦中自行脱落了。最后关头，穆青只得将自己的功力集中在右手，用尽全力向岩壁上刺去。由于用力太大，加上这把匕首乃是上古宝器，竟然一下全部插入石壁，自己的身体才又往下一沉后停了下来。穆青禁不住向下一望，不仅倒呼一口冷气，好悬！双脚离地最多不到两米，地面上尖石历历在目，真这样落到上面，神仙也没有救。正当他惊魂未定之时，只听到上面有一件东西随后掉了下来，听惊呼声应该是汪宜这个丫头，危机中穆青也顾不得多想了，救人救到底，急忙伸出左手，在汪宜落下来经过自己的身边时，紧紧的抱住了她，石中的匕首经不住又一个人的冲击，滑了出来，两人一下落到地上，由于有了准备，穆青一手抱着汪宜，一边运起功力护住全身要害，饶是如此，落地的那一刻，地上的尖石仍然刺破穆青的衣服，加上身上还压着汪宜，仍然受了不轻的外伤。或许是疼痛，或许是劫后余生使精神一下子松了下来，穆青竟然丧失了知觉，昏昏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穆青开始慢慢的有了感觉，第一个念头是疼，全身、特别是背部针扎似的疼痛。身上还有个人在压着，喘气都有点困难。睁开来眼来，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小丫头汪宜竟然全身扑在自己的身上，竟然还没有清醒过来。是吓晕了还是咋地，反正是趴在穆青的身上一动不动。穆青使劲想喊醒她根本没有用，想推开她自己的手脚不知是受伤还是麻木，生疼生疼的根本无法动弹。好歹对方呼吸正常应该生命无碍，穆青也就暂时不想其他，抓紧调息，检查自己是否受伤。只是非常令人难受的是，小丫头吹气如兰，再加上两人在跌下陷井时由于挂碰，身穿的单衣所剩无几，基本上是衣不蔽体，肌肤相接了。在这种状态下，饶是穆青这样的高手也很难集中精力运功疗伤。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穆青才感到身上的汪宜有了动静，他赶快叫醒了这位大小姐。由于是被穆青抱着摔了下来，汪宜身上除了有些擦伤之外基本完好，当她羞答答地从穆青身上站起来时，大概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反而问道：“大哥哥，我们不是到了阴间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的全身奇疼，如果死了也这样疼，那就太亏了。好歹我们两个人做着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只是我的手脚都不能用了，小妹妹你能否帮我活动一下，看我是否完好无缺？”穆青半开玩笑地开始向手足无措的小丫头发号施令。

“真的这样就算是死了！我真不想啊！”小姑娘开始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生死有命，好像也没有多大差别！你不想死就不想死吧！只要能逃出去，再说这些。”看到小家伙哭了，穆青也停止了自己的苦中作乐的举动。

又过了一会，在汪宜的帮助下，穆青终于坐了起来，运过功后发现身体没有什么大伤。只是外伤不轻，特别是背部被石块划得扎得厉害。穆请拿出火引子，在陷阱底部找了些干草碎木，点起一堆小火。因为这个机关显然是一个大峡谷改造的，不然什么样的陷阱也不会这样深，所以底部不乏枯草和碎木。借着火光，穆青抓紧处理了一下自己手脚上的伤口，但是背上的伤口却无法够到，而且一移动血流加快。无奈穆青将目光转向汪宜，一边自己撕掉早已几乎无寸的上衣，一边向丫头大声命令道：“赶快想法把我背上的伤口流血止住。”这种办法果然管用，小丫头也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为穆青涂上止血药，包扎好伤口后，才来得及注意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肚兜遮住了自己的**。反正这时火已经灭了，虽然以穆青的功力双眼在黑暗中已能看清一切，但汪宜却不能，所以两人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再说刚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小丫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而穆青则曾经沧海，这些更不算什么。现在关键是考虑如何出去，上面还有人在急着呢！

稍事休息之后，穆青不敢怠慢赶快根据自己对地底地形打量的结果开始寻找出路。根据观察这却是一个天然的峡谷，足有两三米宽，这帮孙子竟然能够将它伪装成一个巨大的陷阱，任谁也很难想到。如果没有记错，有水的那一边才是安全的通道，而草地这一边除非知道桥在哪儿，根本无法越过。由于不知道壕沟的起点和对岸在哪里，即使你轻功在高，也无法做出判断越过去。不要说不知道，即使知道有陷阱，也很难避免中招。穆青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在反思着，身后的汪宜小手紧紧的握着穆青的左手，生怕丢失了似地。两人都不开口，真怕惊动谁后再给自己带来什么灭顶之灾。

走着走着，地势开始升高。越往上走，越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竟然像楼梯一样一直向上。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已经快接近地面了。突然，穆青停下了脚步并示意汪宜噤声，因为凭着自己的高深功力他已经感到有人正在向这里走进。渐渐地看到了灯光，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有四道五个人。穆青赶快拉着汪宜躲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之后，静等着来人的到来。

“快点！快点！但愿能够找到活物！”一个声音在洞穴里回荡。

“这么深的地方，飞鸟也活不成了，找也是白找。费这种事干嘛！”另外一个声音在抱怨。

“少说几句吧，真摔死了，上面的那些女人们还不把整个山寨给拆了，谁都别想活命！赶快去找吧。”一个像是头领一样的人最后说道。

接着是开锁的声音，铁链相碰的声音和开门声，五个举着火把的人走了进来。穆青右手中握着几粒石子，左手却捂住了汪宜的嘴以防她出声。待进来的人走远了才俏销的开始向外走去。经过一道开着的大铁门，最后通向地面。穆青闭住呼吸，听听上面没人，然后就慢慢地露出头来。上面原来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没有窗户，屋顶上只有几个烟囱一样的透气口和一个大门，铁门没有关，但是门口外显然有至少两个人在放哨。望着外面的夜色，穆青先是示意汪宜做好准备，然后将手中一颗石子弹向外面的一棵大树，只听到扑的一声响，门内外放哨的两个家伙已经将目光转向大树上，与此同时，穆青抄起汪宜运起身法，窜出了室外。

“奇怪！什么声响。”一个哨兵在问同伴。

“不知道！好像什么也没有啊！哎！你看到什么没有？我怎么看到有个影子一闪就不见了？”另外一个家伙说道。

“眼花了吧！这里除了刚才进去的咱们五个伙计，还会有活的出来，鬼才相信！”第一个哨兵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这里地处土匪山寨的偏僻之地，平常除了有事，大门都是紧闭的，根本很少见人活动。两个哨兵说完这几句话，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