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天诛地灭

“正是亡祖！”

袁绍的语调很肯定。

皇甫嵩面露喜色。

“久闻袁公博通古今，他可讲出具体的破阵办法？”

袁绍尚且没能出声，旁边袁术已抢先开口。

“传说姜子牙辅佐武王伐纣的时候碰到双蛇阵，屡战屡败，损兵折将，便闭门苦思三日，琢磨出一套破解的阵法，取名鹰翔阵，顾名思义，就是模仿苍鹰扑击的态势。

先以猛将率领精悍骑兵为爪牙，分为两支布在大军阵前，长兵步卒为腹部，用以稳定阵势，两侧是迅捷的短兵步卒，形同羽翼，尾部则设弓弩手，压阵造势，最后再由武艺出众的士卒聚为头部。

交战时尾部先动，抛射箭矢，犹如狂风压住敌军阵脚，接着令骑兵爪牙突进，遏制双蛇阵兵种衔接的七寸，然后用头部的善战精兵冲阵，啄其皮肉，搅乱阵势。

两翼的短兵步卒则负责策应，避免突进的爪牙骑兵陷入重围，此时中军的长兵步卒再有序推进，重盾长矛，强力绞杀，双蛇阵必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众将听得暗暗点头，仅有极少数人含笑不语，其中就有曹操，也有皇甫嵩和朱儁。

他们看出敌军破绽，有自己的破阵思路，哪相信什么唯一，但或是顾虑到团结，或是有心让出功劳，或是考虑家族关系，或是顾忌朝堂官场，最终都保持沉默。

黄巾阵前的张烈看汉军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有些急迫。

他原本以为自己凭借先知先觉的优势，外加掌握的资源，消灭没成气候的诸侯是手到擒来，没想会在长社被王旭搅局，然后又见到袁绍出战这种不可思议的事。

急转直下的局面令他开始恐慌，隐隐感觉历史人物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危机感越来越强。

昨天夜里他辗转反侧，思考该怎么逆转局势，却发现自己满脑子空白，半点头绪都没有，根本不知该怎么应对，唯独想起一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明白这时后悔没用，心里瞬时发狠，再度念叨自己特别喜欢的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霎时间。

一个应对策略浮现在脑海。

对！拼命！

这几万人完全可以硬拼汉军主力，拼死多少算多少，反正黄巾的优势是人多。

一命拼一命不行，那就两条命换一条命，只要把皇甫嵩的主力拼个半残，老子就能翻盘，傻子多的是，过两个月又能拉起人马，看你们有多少人跟我拼。

这个想法令张烈异常激动，甚至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该怎么拼命才划算，也是这个时候，他想起双蛇阵。

双蛇阵是他从张角的太平要术上学来，但书上只有布阵方法和原理，具体的阵法变化和攻守转换要靠自身慢慢琢磨。

他忙着玩弄诡计和享受，哪有心思研究这种生涩的东西，最初的三分劲头耗尽便给抛到九霄云外，如今仅仅能够做到布阵防守，若主动攻击就会散乱，不知该怎么指挥。

这是最大的缺陷，他很怕被看穿。

眼见汉军久久没有发起进攻，他心里非常忐忑，忍不住出阵叫骂。

“皇甫小儿，为何不敢来战，你不是深知兵法么，怎么连个小阵都没法攻破，我看你还是回家抱孩子比较好，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真有种的就跟我决一死战，别他妈做缩头乌龟。”

他大笑着回身看向黄巾士卒。

“弟兄们！皇甫嵩这个老杂毛已经被我们吓成龟孙子，你们看，他的脑袋像不像乌龟的头，哈哈哈哈……”

黄巾将士哄堂大笑，跟着他出声喝骂。

皇甫嵩睿智多谋，德高望重，且向来体恤士卒，跟将士同甘共苦，很受众人爱戴。

张烈这番侮辱令朝廷将士气炸了肺，无不怒目而视，连高顺和徐晃都有些沉不住气，眼露凶光，极为不忿，反倒是皇甫嵩自己哂然一笑，策马前行两步。

“张烈！今日暂且饶你性命，隔日再来破阵！”

张烈气得暴跳如雷，带着黄巾将士大爆粗口，言语恶毒，但又不敢用双蛇阵进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廷大军撤走。

回到大营。

面无表情的皇甫嵩径自前往中军大帐，带着众将研讨鹰翔阵，打算尽快布署演练。

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曹操突然笑着起身。

“诸位将军可否听孟德一言。”

众将纷纷把目光投过去，大帐逐渐变得安静。

曹操从容一笑。

“既然公路已经说出破解方法，双蛇阵便不足为惧，我等只需安心操练军士就好，但今日之事却令我想到个策略，足以实现本初前日妙计。”

霎时间。

众人都怔怔地望着曹操，王旭也是睁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曹操来回急走数步，思量着接道：“周边地势平坦，大军若是潜伏出去，很难躲过黄巾耳目，但有种情况却是无需躲藏也不会引起对方在意。”

众将有些摸不着头脑，彼此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云。

皇甫嵩罕有地急道：“孟德不要藏着掖着，究竟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