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急转而下

“步凡,你始终还走不出凡华基金的‘阴’影,对吗?”

梁志婷见步凡默然不语,道:“其实,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何必还去计较呢?更何况,吃一堑长一智嘛,经历了上次的挫折,我相信你肯定能干得更好的!”

“婷婷,不是你想的那样。”步凡轻声说道,“其实,现在想来,我不仅没有因为凡华基金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对于我来说,上次的失败反而是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更加了解自己了。”

见步凡一副充满明悟的神情,梁志婷笑道:“大哲学家,难道你要改行研究哲学了吗……?”

“婷婷,我不是说笑。”步凡平静地说道,“以前的很多事情,我从来都是处于被动状态,似乎非要别人提醒我、‘激’励我、甚至鼓动我,我才会去做。网站转型的事情是这样,凡华基金的事情也是这样,包括为民工讨说法的事情,还是这样。以前,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性’格沉暮的原因,但是最近我逐渐明白,我之所以无法积极起来,只是因为这些,都不是我的兴趣所在。”

“但是,你是学金融专业的啊?”

梁志似乎是婷害怕步凡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劝说道:“难道你打算放弃你学习了这么久的专业吗?步凡,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有这么好的天赋,只要你能振作起来,跟我爷爷或者爸爸学习金融。以后的成就,必定还在他们之上。更何况——”

梁志婷说着,忽然语气一转,神‘色’黯然道:“更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将来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整个梁氏基金地大小事务吗?”

其实梁志婷自然不是承受不了集团的压力,只是她隐约感觉到。爷爷和爸爸,对于步凡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有所不满。所以她要以‘女’‘性’柔弱的一面,来刺‘激’起步凡的雄心,不让他急流勇退。

果然,步凡看到梁志婷无助、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没能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安慰她道:“婷婷,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地。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吧。”

以后究竟该何去何从,步凡觉得,自己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时间不晚了,你回屋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公司主持大局呢。”

步凡轻声对梁志婷说道。

“不嘛,我就要躺在你身上睡!”梁志婷娇嗔道。开始拿出了撒娇这招杀手锏。

步凡无奈,只得任凭她将自己的怀抱当了枕头,拿了一张小毯子盖在了梁志婷身上。

梁志婷大概是真地疲倦了,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步凡也缓缓合上了眼。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熟睡过去,而是敛神凝气,进入了练功的状态。

…………

良久,步凡的耳畔开始响起了鸟叫声,一声,两声,然后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清朗的晨光也悄悄地偷过白纱落地窗帘照了进来,步凡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一阵舒坦,全然没有困倦的感觉。低头看了看怀中地梁志婷。她睡得正甜。嘴角还挂和丝丝甜蜜的笑容。

忽然,梁志婷惊叫了一声:“步凡!你不要走!”

梁志婷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猛地挣扎着双手‘乱’抓,在步凡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血痕。

“婷婷,做噩梦了吗?”步凡似乎没有感觉到手上的伤痛,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完全能感觉到自己梁志婷心目中的重要‘性’,知道外表坚强的她,也有柔弱地一面。这不禁让步凡感到为难,纵然他能在其它事情上斩钉截铁,但是面对感情,步凡总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梁志婷幽幽地醒转过来,看见自己还在步凡的怀中,猛地搂紧了步凡,眼睛一红,哭出了声来,哽咽道:“死步凡,不准你离开人家!”

阿姨刚才也听见了梁志婷的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她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好象全然无视一般,扭过头,往厨房而去,准备早点去了。

步凡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什么鼻子呢,究竟做了什么噩梦啊?”

“哼!~”梁志婷撅嘴道,“偏不告诉你。”

步凡无奈,笑道:“快起‘床’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梁氏中国投资集团的负责人,要是让员工发现你居然还哭过鼻子,那可会成天大地笑话的。”

“死步凡,我以后再收拾你!”梁志婷擦拭掉泪痕,开始去洗漱去了。

两人匆匆地用过早饭后,步凡把梁志婷送上了车,自己选择了走路回家。老实说,现在的课程对步凡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所以他索‘性’也懒得去上课了。

路过一个街旁的报刊亭的时候,步凡忽然见到今天商报的头版,赫然放着梁必卿的照片,新闻头条黑字标题写着:梁氏全面进入中国股市,形势一片大好。

“老板,给我来一份!”步凡掏出了一个钢蹦递给老板。

那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来大概是个股票爱好者,凑过头来说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纪青青也玩上股票了啊?好,真是有前途,最近行情很不错,大概你赚了不少吧?”

步凡对股票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关心梁氏的动静罢了,笑道:“还行,赚了十几万吧。”

说罢,步凡转身就走了。那老板先是一惊。然后对着步凡的背影哼道:“十万,你小子还真会吹牛,老子不过赚了一两千,你居然能赚十万……”

步凡一路走来,发现很多人最近都非常关注股市,以致于商报这几天都已经开始供不应求了。很多拿着报纸地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股市地行情。那兴致,就好象回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的深圳。股票市场,正值牛气冲天……

但这是没有可能地,要让股市顷刻间回转到九十年代初期的牛市,这其中需要注入多少的资金啊!

步凡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也顾不得回家了,在街道旁边的一个木制长凳上坐了下来,连忙翻开手中地报纸。报纸上写着。作为世界三大基金之一的梁氏基金已经全面回归,并且已经开始入住国内股票市场了。以梁氏地强大资金作为后盾,国内股票市场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时节,不仅许多股票老手近期获益甚大,就连许多新手,也大赚了不少。例如……

这篇新闻报道,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新闻的范畴,变成了一骗鼓动、煽动‘性’的文章。在强烈地利用金钱的的威力,刺‘激’着诸多新老股票炒家。

梁氏基金究竟在玩什么呢?

步凡将报纸收了起来,心中疑‘惑’重重。梁氏回归的事情,一个多月前已经由梁必卿宣布了,但是当时只是说梁氏基金将部分资金转入了国内,现在通过这漫天地炒作。竟然变成了梁氏全面回归。不过,这次大规模的炒作似乎立竿见影,很多股民都抱以了极大的热情,以至于股票市场显得异常的火暴,看来这些股民对于梁氏基金,都有着非常高的期待呢。但是,步凡却隐约觉得,梁氏基金绝对不会是全面回归了,毕竟梁氏的根基在国外市场,要是放弃国外市场掉头回国内的话。简直就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说梁氏没有向股市注入大量的资金地话。又怎么解释这几天股市的狂升呢?

梁志婷本来对步凡是无话不说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显得异常的慎重,似乎要是步凡不打算进粮氏帮忙的话,她就不会把这件事情的因果关系抖出来。

一时间,步凡头脑一阵‘混’‘乱’,简直毫无头绪。想了一阵,仍然没有结果,步凡将报纸扔进了垃圾筒,往家中走去。

谁知道还没有走多远,步凡就看见一个中年人在街旁又喊又叫,神情近乎疯癫,“天啊!老子昨天才买地几万元股票啊,今天一开盘就一路猛跌!什么狗屁梁氏基金,说什么股市一片大好,现在好了,老子吃顿早饭,就跌了他**的六十点,再这么整下去的话,我的几万积蓄,就变成了废纸了!”

很快,那人旁边就聚集了一堆人,而且多半以炒股票的人居多。现在本是上班时间,也只有这些炒股为生的人能有这么闲了。步凡快步走了过去,听见周围的一人对刚才那喊叫的人笑道:“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哦,这几天股票天天见长,刹都刹不住,我都赚了一两万了。就你一人运气背,买了跌的股票!”

“骗你是就是王八羔子!”那苦闷叫喊的中年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刚刚从证券所出来,今天大盘一个劲地跌,我只在那里呆了一会,就再也不敢看了!我买地那几万xxx股票,只怕要变成废纸了!哎,梁家的人,想不到居然这么心黑,竟然想套起自家人地钱了啊!”

“什么,你买的xxx股票?糟了,我也买的是那个,跌多少点了?”

“我走的时候,跌了六十多点,现在差不多快一百了吧。”

“啊!~”那问话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往着证券‘交’易所飞奔而去。

步凡听得那两人对话,心中不禁生起了一阵寒意,难道梁氏基金竟然想赚起中国人的钱了?不可能啊,就算梁必卿惟利是图,梁老也决计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啊,何况梁必卿也并非是那样的人啊。那么,又是谁,将股票市场一下子打压得如此厉害呢?步凡心中感到一团烦闷,也不管那人如何哭天喊地,连忙往家中赶去。

无论如何,步凡决定了,不能让妈妈看到中午的财经新闻,否则的话,他实在不知道妈妈会心痛成什么样子。

…………

与此同时,在梁氏中国投资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梁氏一家三代,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相反,在梁必卿的脸上,还能看到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笑容。

梁志婷问道:“爸爸,今天股市跌得如此厉害,是不是‘他们’已经‘插’手股市了?”

“不错!”梁必卿颔首道,“最近梁氏基金回国的消息,通过政fǔ方面有节奏的炒作,使得很多股民对股市重新燃起了信心,加上政fǔ的资金投入,才造成了这段时间股市飞涨的局面。这些人看着股市狂涨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始沉不住气了。”

梁志婷最近显然正非常用心地学着金融,听了梁必卿的话,她接着说道:“我有两个疑问。一,这些人既然要打压股市,为何不趁我们一回国的时候就动手呢?现在动手,对于他们的损失不是更大了吗?二呢,现在股市跌得如此厉害,我们是不是要让政fǔ这边再注入一些资金呢?”

梁老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婷婷现在进步非常快,很快就把握到关键的地方了。不过呢,你还是缺少了你爸爸的老练。‘他们’先前如此沉得住气,是想先看看我们的虚实,看看我们梁氏是否真的将资金转移到国内,然后进军股票市场。知己知彼,这可是对阵的先决,他们若不先‘弄’清楚我们的虚实,绝不会贸然出手的。通过这几天的股市动静,以及媒体声势炒作,他们大概是肯定了我们已经‘插’手国内股市了,所以开始调度资金,要跟我们斗法了。至于资金注入嘛,自然还是要的,不过却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快收盘的时候再动手,就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了!丫头,要沉得住气,懂吗?”

股市,一如战场,梁志婷开始明白梁老说的话了。

“好茶啊,简直是茶中极品!”梁必卿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笑道:“步凡这小子,其它的不说,他送的这茶,简直是称得上千金难求了!”

梁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步凡能把心思放在金融上,哎……”

随着梁老的叹息,股市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