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 计生干事也是干部

方静茹见秦子恒不让她说报销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全镇都知道计生办难干，可是既要牛干活，又不让牛吃草，你说，计生办的工作怎么做？”。秦子恒见方静茹越说越离谱，就说道：“镇上没钱，你让我怎么办？我又不会生钱，要是跟女人生孩子一样，那我就多生几个，咱镇上的钱就不紧张了”。方静茹见秦子恒老说没钱，就不饶人的说道：“镇上没钱？我才不信那，书记镇长吃饭请客，那一顿不是上百元，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没钱了呢？”。秦子恒见方静茹连书记镇长都牵扯进来，吓得脸色都变了，说道：“我的方主任，方姑奶奶，你就小点声吧，要是让郭书记听见，你还让不让我活啊？”。

方静茹见秦子恒吓成这样，气也消了了不少，就说道：“秦大主任，你管着报销签字，怎么说也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吧，不然的话，我这计生办主任可是干不了了，你就把这情况给书记汇报汇报，难道不行？”。秦子恒连忙答应说道：“一定给你汇报，一定给你汇报，行了吧？”。

方静茹听了，这才露出一脸的笑意，说道：“我也就是诉诉苦，怎么会不知道咱镇上的情况，大家都难”，说着，话题一转，道：“你叫龙霄吧？什么大学毕业的，学什么的？”。龙霄老实的回答：“京都大学毕业的，学的计算机”。“计算机？”方静茹说道：“这可是新鲜东西，恐怕只有京城里有吧，没听说咱县城里谁家有那玩意，怪不得你分到咱这破乡镇上来，原来学的都是无用的东西”。几句话说的龙霄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可真是口快，心道：“以后可得注意点，这个女人可是得罪不起，是个厉害角色”。

秦子恒见龙霄跟方静茹说上话了，可就喘了一口气，说道：“方主任，人我可是交给你了，我就告辞了，你就看着办吧”，说完，连忙转身就走了，好像走晚了怕方静茹要吃了他一样。

方静茹见秦子恒狼狈的窜了，就笑着对龙霄说道：“大兄弟，就然来到了计生办，咱就是一家人了，我就给你介绍介绍”。说着，就指着大伙一个一个的介绍起来。这个是小王，这个是老周，这个是小兰。。。。。计生办一共6个人，只有一位男士，就是老周，其他的全是女性，除了老周最大，其次就属方静茹方主任了，算起来，龙霄的岁数是最小的，不过龙霄也22虚岁了，若按周岁的话才是21岁。

方静茹介绍完，就对大家伙说道：“今天龙霄这个名牌大学生进入咱计生办，就是咱计生办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大家就照顾着点，人家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还是个大帅哥，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晚上，去镇上的春香酒楼大家搓一顿，算是迎接咱计生办新生力量的加入”。龙霄见方静茹像个男人婆一般的大呼小叫，不由得好奇。但最后听方静茹说要请吃放迎接自己，连忙推辞道：“我是新来乍到的，应该是我请各位大姐大哥的，晚上我请”。

方静茹一听，说道：“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钱？这点钱我们计生办还是有的”，龙霄说道：“方主任，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计生办的出差费半年都没报销了吗？”。方静茹一听，呵呵大笑，道：“小老弟真是实在人，虽然计生办穷的，出差费好几个月没报了，但请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你就别管了，我说了算，今晚上说也不能请假，都必须去，否则算缺勤啊”。大伙一听说有饭局，无不欢呼雀跃，那里还有要请假的？

到了晚上，计生办的一应7人，全部到了春香酒楼，方静茹点了10个菜，拿了4瓶酒，结果还没够喝的，又拿了2瓶。席上，大家轮番敬酒给龙霄，都放开了酒量喝，但还是没把龙霄给灌倒，末了，方静茹喝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对龙霄说道：“小老弟厉害，酒量大心胸就大，是个办大事的人，我佩服”，最后直接就醉倒在了酒桌上。

喝酒最少的就是老周了，老周的酒量不大，后来，龙霄就跟老周张罗着把众人都挨个送回了家，这才完事。所幸，大家都在镇政府的家属院里住，都不算远。说是这样，龙霄也折腾了大半夜，才把众人送回了家。

龙霄的家离镇政府也不算远，由于回家的很晚，就没有去见大哥龙山。第二天一早，龙霄就来到镇上，敲开了龙山的办公室。

龙山见龙霄进来，就问道：“都安排好了？”。龙霄回答：“都安排好了，把我安排到镇计生办做干事”。龙山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事镇长还问我了，说你是不是我的弟弟，问我对书记把你安排到计生办有什么看法，如果不同意，再商量。这事也透着奇怪，县上的何部长还给我打电话，过问你的事情，问我需要不需要县上过问一下，你说怪不怪？”。

龙霄听了大哥的话，虽然不清楚现在县城里的大佬们是个什么意思。但对自己干什么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安排了就行。自己毕业前，凤云的父亲曾跟自己介绍了如何做一个国家干部的必备条件，也多少对机关干部有了初步的认识。因此，对于县政府大佬们的勾心斗角倒也没放在心上。于是就对龙山说道：“你是怎么回答的何部长？”，龙山道：“整件事，我稀里糊涂的什么也不知道，就含糊的应付过去了，我想看看情况再说吧”。龙霄道：“我无所谓，你别过于操心我的事情，你还是应付你自己的事情吧”。

龙山见龙霄满不在乎，就问道：“你怎么就想回到家乡来，学校里就没有留京或者留校的名额？”。龙霄淡然的说道：“大哥，是我自己要求回到家乡的，家乡很好，我看就不错，我有我的打算”。龙山见龙霄说的坚定，也就没再说什么，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其实，何部长给龙山打电话的意思非常明确，只要龙山说个愿意，县里就会帮忙，李县长就会出面说事的，就会把龙霄调回去，或者在镇上安排个相应的官职，这样，对龙霄以后的发展是很有利的。县里安排龙霄的职位，可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龙山必须站到李光明这个县长的阵营里来。可是由于龙山的含糊，县长大人也有点失望，龙霄就错过了一次安排好职位的机会，龙山也错过了一次升职的机会。

龙霄回到计生办，计生办的人员已经给龙霄安排好了办公桌，龙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不禁有点意气风发。虽然自己是一个小小的镇计生办干事，可是，总算有了自己政治生涯的第一步。不禁的心驰神往起来，仿佛就看到了自己今后的一生，如何如何发展，如何如何的奋斗，自己如何如何的一步步走向更高的职位，直到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未来。

凤云的父亲说过，自己如果不奋斗到厅级那个级别，他老人家是不会帮助自己的。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就应该坚强的走下去。自己必须做到一个相当的位置，甚至不用凤南山的帮忙，自己照样会顺利的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龙霄正在哪里发呆，方静茹说话了：“今天都来了，那我就开个会，说说最近的工作安排”。说着就招呼大家停下手头上的事情，都朝向了方静茹。方静茹走到墙壁上的镇区域行政划分地图，说道：“咱全镇50个村，六个片区，计划生育情况不容乐观，超生抢生的情况基本上每个村都有，今年县里给下了死任务，给定的指标是全镇零超生，要是有一例超生就问责镇长，镇长就会问责我，要是我被问责了，我相信大家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知道大家会说，我们的经费不足，我昨天去找镇长和书记了，这里给特批了1万元，这算是开了大口子了。下面我将你们六个人分别分管一个片区，我是机动人员，哪里需要哪里去，每个片区负责人给与活动经费1000元，剩下的4000元，除了报销上半年的出差费外，剩下的作为预备金。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扭成一股绳，把工作干好。如果谁的片区在下半年里，没有超生现象，郭德昌书记和亓联军镇长说了，只要能完成计划，工资涨一级，职位升一格，如果完不成搞砸了，不光是问责的事，弄不好就得卷铺盖走人。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方静茹问大家，结果一阵寂静，没有一个说话的，还是龙霄说道：“方主任，要是完成指标，真的给涨一级工资啊？”。方主任见大家都不说话，很是冷场，见龙霄开口了，就说道：“这个不会有假，书记镇长都说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龙霄，你就说说你有没有信心？”，龙霄自然没有信心，因为他根本就不摸情况。但龙霄知道说不能那样说，就违心的说道：“方主任，我有信心”。方主任大喜，道：“你们看看，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有水平；他是新来的，都有信心，你们都是老干部了，怎么就不表个态？”。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看来不表态是不行了，大家才稀稀拉拉，话音不齐的都说了声：“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