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玉听他话中有因,当即好奇的问道:“难道这朝露昙花谱如今不在隐湖?”
“对!”上官辕文道,“你还真聪明,如果在隐湖,我还说什么?这朝露昙花谱应该是早就流露江湖了。早在二十年前,若即的二弟子逍遥偷练这朝露昙花谱,若即大怒,怕她一个把持不住,走入邪道,将她怒叱了一顿,让她面壁思过。哪知道那小丫头也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索性偷了朝露昙花谱,逃离了隐湖。”
徐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难道当时隐湖就没有追回这朝露昙花谱?”
“不是没有追回,而是不曾追得回。”上官辕文仰首看天,似是在沉思什么往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若即于是便派出的了她的大弟子水柔前往江湖寻找逍遥,同时又派人通知了和平岛,托和平岛主派遣弟子与她一同寻找,你也知道,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而隐湖素来人丁单薄,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寻找另一个有意隐藏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而他们一直与和平岛有来往,所以就通知了和平岛代为寻找。但是,水柔谪仙子过于的美貌,一入江湖就引起了轰动,而那个和平岛派遣到中原助她一同寻找的和平岛少岛主也实在不争气的很,当时就被这个谪仙子迷得昏头转向,早就忘了自己的任务。”
说到这里,上官辕文顿时停住,不再说话,徐玉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提起谪仙子水柔这个名字了,上一次是情魔在临死之前,一语带过,只知道当年的情魔传人就是为了这谪仙子而被和平岛主所杀,如今看样子应该是那位少岛主才对,当即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上官辕文摇了摇头,道,“后来的事与这朝露昙花谱就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是谁也没有找到这位叫逍遥的姑娘,她一入江湖,从此就音信全无了,至今为此,也没有谁见她在江湖中行走过。”
“难道她就这样失踪了?”徐玉问道。
“不!不是失踪,而是她很是善于隐藏,当时大家都找错了方向,所以才找不到。”上官辕文道。
徐玉好奇,问道:“找错了方向,什么意思?”
上官辕文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当时大家只知道在江湖中寻找,自然是找不到了,她可能是从未涉足江湖,而是……”
“而是怎么了?”徐玉追问道,他可从来没听说过隐湖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侯门一入深似海!”上官辕文苦笑道。
徐玉“啊”了一声,问道:“你是说她嫁入了侯门?”
“对!而且可能不是侯门这么简单,更甚者是皇宫,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做为一个女人,最好的隐藏办法,自然是隐姓埋名的找个人嫁了。”上官辕文笑得苦涩,道,“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你若是将来见着这位逍遥姑娘,就用舞月剑诀换取那朝露昙花谱好了,我想,她光有剑谱也是没用的,应该同意交换。”
徐玉摇了摇头,心想你这个建议和前面的那个建议一样,说了等于没说,当年这么多人寻找这位逍遥姑娘,都没有找着,自己却上何处去找她呢?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嫁入了侯门甚至是皇宫,成了皇妃诰命什么的,要找她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啊!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她,难道她就一定同意交换剑谱吗?如果她不交换,我就用抢的不成?就算是抢吧,她是隐湖弟子,只怕也未必就抢得过她。
上官辕文也似乎知道找到逍遥的这个可能性极小,当即也摇头苦笑道:“我也是跟你开开玩笑,说说罢了。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记着,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徐玉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两本剑谱,尽管心中不舍,但还是递给他道:“这个还给你。”
上官辕文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筋有问题,这江湖中人人渴望的剑谱,他居然毫不在意,当即笑道:“算了,你拿去吧,本来这就是我特地叫人送过来给你的,原本准备做收徒的见面礼的,如今就当我为刚才开你玩笑的事道歉吧!”
说着,也不等徐玉回答,身形一转,施展幻影虚渡,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徐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越发感到怀疑,这个叫上官辕文的人,到底是谁?他武功奇高,绝不可能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听他自己的口气也不像,想了想,眼见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想起媚儿来,今天她很是不对劲,还是去看看她吧!合huan门在江湖上眼线极多,正好让她帮自己打听打听这个上官辕文的来历。
慢慢的走到柔情司,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但柔情司的门口粉红色的灯笼已经点燃,映衬着那两排对联——
红尘三千,惟有古今情难尽;
柔情万丈,望君怜取眼前人。
徐玉看这着那个落款的“情魔”两个字,不禁感慨万千,暗想人生当真如梦,想自己第一次来这柔情司的时候,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情魔的弟子啊?
柔情司的老鸨一见了徐玉,忙叫道:“徐公子,你来得正好,我还正要派人去水云轩请你呢?媚儿姑娘今天不知怎么了,脾气大着呢,你快进去看看她吧。”
徐玉忙点了点头,随同老鸨一起上楼,进了媚儿的房间,就见她一个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徐玉正准备说话,哪知道媚儿一见了他,就忍不住讽刺道:“徐大公子啊,今天我没有请你,你怎么倒光顾起我这个肮脏下流的地方来了。”
徐玉一愣,随即沉下脸来,道:“是谁这么说的?”
媚儿冷笑道:“难道不是吗?那位玲珑姑娘可是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把你带入了邪道,哼!她以为她隐湖,身份就有多高贵了?”
徐玉总算明白为什么媚儿要给他脸色看了,原来玲珑奚落了她,但想来以玲珑的脾气,若是媚儿不招惹她,她断然不会恶言相向,当即问道:“那你有说她什么吗?”
“没有!”媚儿气鼓鼓的道。
没有!哼,没有才怪呢?若是换成以前,徐玉或许会相信,但现在,他房里住着四个整天吵架的女人,他这几天可把她们的一些行为规则大抵摸清楚了,自然也连带的不相信起媚儿的话来了。
事实上,当时媚儿知道了玲珑的身份后,醋火中烧的她揭了一个隐湖中人引以为奇耻大辱的疮疤,玲珑大怒之下,才口不择言的,最终的结果是导致了两人大打出手。
徐玉并不想追究她们之间的纠纷,当即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径自取过茶杯,倒了杯茶喝下去,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今天的心情也很不好,陪我说说话吧!”
“没什么好说的。”媚儿沉着脸道。
徐玉摇了摇头,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愈,随即想起聂珠来,那个傻丫头,就这么跑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会不会做什么傻事,心中也免不了又是牵挂又是担心。
媚儿眼见徐玉没精打采的坐着,半边脸上指印尤在,红肿一片,嘴角破裂,显然是被人打过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脸上是怎么一会事?”
徐玉听她问起这事,苦笑了笑,摸了摸尤自隐隐作痛的脸颊,却没有说话。
“被人打的?”媚儿又问道。
徐玉点了点头,道:“当然是被人打的,难道还会是我自己打的吗?”
“谁打的?”媚儿走到他面前,心中好奇不已,不知道谁把他打成了这样?
“我小师妹。”徐玉没有隐瞒,黯然的叹息了一声。
“聂霆的女儿?”媚儿扬了扬眉,略带怒气的道,“她为什么打你?就算你还是昆仑派弟子,也是她的师兄,她也没资格打你;更何况你如今已经不是昆仑派弟子了,她凭什么打你?太过份了!”
徐玉看着媚儿一脸的愤愤不平,好象比自己这个挨了打的人还要生气,刚才还对他一肚子的意见,这会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我得罪了她,挨她一巴掌也是应该的,别提这事了,我还有事请教你呢?”
媚儿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道:“你有什么事要问我,隐湖的事,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