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徐玉看了看情魔,说道:“前辈的三个条件,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不知道前辈用什么方法助我恢复武功?”
情魔笑了笑,道:“媚儿想必只对你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没有对你说,那就是筑基并不一定需要合籍双xiu,只需要有一个功力超过一甲子的人,以其毕身功力为基础,输入你的体内,也一样可以筑基成功,但条件是,你所受的痛苦,比之普通的筑基还要厉害十倍,你可承受得了吗?”
徐玉点了点头,道:“只要能够恢复武功,纵使身受再大的痛苦,我也愿意,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若是你愿意,就现在吧!”情魔笑道,“我明白内功被废的痛苦和无奈,所以也知道你必定很心急。”事实上情魔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徐玉,那就是不用合籍双xiu之法筑基,而单凭深厚的内力做基础,后果就是施法之人必定会赔上一甲子的功力,稍有不逊,连命都可能会搭上,所以,合huan门虽然有这种法子,却从不使用。
“那好吧!”徐玉道,“就在这里吗?”
情魔点了点头,道:“媚儿和我的这四个侍女武功都还不错,让她们在外面守着,相信不会有问题。筑基虽然痛苦,但不会太久,最多一个时辰,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情魔说着,又吩咐媚儿道:“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在外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打扰。”
“是!”媚儿和那四个侍女齐声答应,一起退了出去。房里就只剩下了情魔和徐玉两人。
情魔看着他片刻,方道:“媚儿告诉我,你破了她的姹女媚心大法,害得她遭媚心大法反噬,差点儿走火入魔,可有此事?”
徐玉点了点头,应了一个“是”字。
情魔在屋里来回的走了两步,终于道:“这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凭着自身的定力,抵御得了姹女媚心大法的诱惑,难道和你丹田穴被破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徐玉说道,心中很想告诉他清源心经的事,但一来清源心经过于荒诞,二来更关系到风清子以及昆仑派的私隐,所以终究忍住了没说。
“这个问题我也不想追究,只是我觉得奇怪,我派的姹女媚心大法,就算是同为女人,也一样具有不可抵御的媚惑之力,为何偏偏对你毫无用处?”情魔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你身怀上乘内功心法,内力深厚,那倒也还罢了,偏偏你丹田穴被破,内力尽失,怎么会这样呢?”
徐玉自然是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只好不做声,只听得情魔又道:“过了今夜,你就是合huan门的门主了,为了门下女弟子考虑,你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毕竟媚心大法反噬,相当危险,媚儿算是幸运的了。”
徐玉只好听着,心想听他言下之意,好象今天过后就要把合huan门交给自己了,而且,在合huan门修炼这姹女媚心大法的女弟子,好象还不少呢!
“你觉得我的那四个侍女怎么样?”情魔又问道。
“不错啊!都是人间绝色。”徐玉答道,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好好的问这等不相干的问题干什么。
“让她们以后侍侯你如何?”情魔又道。
“前辈,别开玩笑了。”徐玉俊脸微微一红,心想难怪他被称为情魔了,连这种情况下,这种事也开玩笑,自己的侍女岂能随便送人?他看得出来,那几个女子,必定都是他的专宠,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带在身边了。
情魔脸色一正,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得帮我照顾她们。”
徐玉点了点头,心想若只是照顾她们,倒也罢了,当即说道:“别说您助我恢复武功,对我有大恩,就算你我毫无瓜葛,今日萍水相逢,您托付我,我也会帮你照顾那四位姑娘的。”心想反正莫闻玮是宝庆银楼的老板,想必养几个闲人,还养得起吧。
“如此甚好!我们开始吧!”情魔听他答应,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铺着锦毯的床上道,“把外衣脱了,盘膝坐下。”
徐玉依言而行,脱去外衣,在床上坐好。情魔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匣子来,打开匣子,取出七枚银针,对他说道:“我要用银针封住你全身七处大穴,到时候你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你思想上要先作好准备。”
徐玉笑了笑,道:“前辈开始吧,反正徐玉已经把这条命交给你了。”
情魔也忍不住一笑,道:“这倒也是,如果我想害你,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一掌就够了!”说着,取过一枚银针来,刺入了他头顶百汇穴,接着是玉枕、命门,中膻等七处重穴,徐玉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感官全部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了脑袋还能够思考。
接着,他就觉得有一股真气,顺着已经被废去的丹田穴进入体内,真气顺着经脉逆向而走,所到之处,如同刀割针刺,痛苦不堪。但是,这还是刚刚开始,随着真气每推进一点,这种痛苦也在不断的增大,徐玉清楚的感觉到,仿佛经脉已经被这股强大的真气冲得破裂,血管爆裂,全身仿佛至于刀山之中,痛得他尖叫,但是,他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他想要挣扎,然而,全身却都动弹不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非得要有一甲子的功力,才能够使用这种筑基之法了,因为功力略为浅薄一点,也根本不可能冲开原本正常运行的经脉,另辟蹊经了。
不到一柱香时间,徐玉身上的内衣已因痛苦而全被汗水湿透,这是他才明白,为什么情魔要一再强调筑基的痛苦了,这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忍受的,相比之下,当时高群英对他施用的种种酷刑,简直就是小儿科了,根本算不了什么,然而,在那七根银针的控制下,他连人体本能的最基本反应也失去了,想要以昏死过去来逃避都做不到,这根本就是对人最残酷的折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玉感觉仿佛有一年般漫长了,猛觉得遍体一松,真气畅行无阻,顺着经脉以一种特有的方式开始运转,所有的痛苦全部在一瞬间消失了,体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甘畅淋漓,舒服无比,耳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了!功行七十二周天就行了。”
徐玉依言而行,渐渐的进入到物我两忘之境。
情魔的全身衣服也一样湿透,这时拭了拭头上的汗水,慢慢的走了出去。
“师傅!”咋见他出来的媚儿和他的四名侍女同时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情魔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为什么会这样?”媚儿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叫道,眼见原本还如同青年的情魔,竟在转眼之间,头发全白了,原本光滑如同妙龄处子的肌肤,如今也已枯萎,皮肤上面重重叠叠尽是皱纹,他竟然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由原本还保留的青年模样变成了一个垂暮老者,怎不叫人吃惊呢?
“师傅,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媚儿再也忍不住,扶着情魔在床上躺下,失声痛哭道。
情魔摇了摇头,道:“傻孩子,那徐玉跟我非亲非故,我又怎会因你一句话就用毕身功力帮他筑基呢?为师纵然宠你,也自私得很,不会用自己的老命开玩笑的。但是,我年青的时候,欠下了别人的债,今日人家来索取了,哎——转眼之间,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师傅!你说什么呀?媚儿不懂?”媚儿爬在他身边,早就泪眼迷离,而他的那四个侍女,此时更是放声大哭。
“为师来杭州的目的,就是受人所托,帮徐玉筑基,让他恢复武功,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还好,徐玉答应接任我合huan门门主之位,能找到这样一个传人,我也算死得其所了。”情魔长长的叹息,说道。
“是谁?我合huan门的武功心法,别人如何会知道?又怎会知道可以帮他恢复武功?”媚儿惊问道,事实上,连她都不知道,不用合籍双xiu之法,也可以凭深厚的内力筑基,这个人却是谁,竟然对合huan门的一切,如此了解。
“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们,当年我欠下了这个人的人情债,而如今,他又以我合huan门上千弟子的性命做要挟,我不得不从啊!对了,这事别告诉徐玉,就让他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让他领我的情,这样,他才会甘愿为合huan门效力,以他的聪明才智,将来一定可以把合huan门发扬光大的。”情魔说到这里,忍不住低低的喘息,竟似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