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苏常的问题

这场对决对两人来说都印象深刻！

对于王天一来说，苏常只差一小步便让他之前连胜一百六十场的记录就此终结；对于苏常来说，这是他操盘手生涯中唯一一次失败！

那位德意志银行的糊涂蛋操盘手万万没想到，他的一次低级错误竟然会给当今世上年青一代最顶级的两大操盘手留下如此深刻的回忆，当然他也很倒霉，他的这次低级失误不仅让公司损失了上亿美元，而且也让自己丢到了这份高薪的工作。

如今此事已经过去了多年，王天一和苏常不仅已经成为资本市场最顶级的操盘手，而且各自背靠的盘古会和质子基金也都是世界范围之内极为强大财阀组织，如今如果再想让两人再来正面对决，一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接到了邀请！”苏常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动作优雅的吹开了浮在杯面上的几片茶叶，轻轻的喝了一口茶，说道。

王天一淡淡的笑了笑，也同样端起了一杯茶，说道，“苏常兄，其实这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并非好久不见！”

苏常笑了，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目光清澈的看着王天一，“你说的不错，我们素未谋面！”

王天一说的很对，即便是那场在华尔街惊心动魄的对决，两人也不过是隔着电脑、网络以及鳞次栉比摩天大楼的外墙玻璃在隔空交手。虽然两人从未见过对方，却早已经把对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这种印象包含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

“另外，巴别塔并没有邀请我来，只是师傅让我跟着二皮，所以我不得不来！”王天一的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却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认真与严谨。

苏常觉得跟王天一聊天很有意思。苏常是个很一丝不苟的人，没想到王天一同样是个严谨的人，只不过他不仅严谨而且很有趣。

苏常眉毛微挑，眼神平静的看着王天一，“其实所有人都很好奇，其二皮入世究竟是不是与野蛮人有关？还有，那个野蛮人究竟是谁？”

王天一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意。

回想起当初掌执首座大人告诉他其二皮偷偷溜出盘古会的消息，王天一就感到非常奇怪，盘古会的戒备森严，别说其二皮那个动作不太灵活的小胖子，就连他这个以前练过定向越野业余运动员都不可能偷偷能够溜出去。但是随即听掌执首座大人说师傅让他入世看着其二皮，王天一便明白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二皮偷偷溜走是师傅默许的。

盘古会凡是入世的弟子必然是背负着使命，例如王天一入世便是要看着其二皮，但其二皮的使命掌执首座大人并没有告诉他，甚至连掌执首座大人也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入世这小半年，王天一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外界认为其二皮入世的目标是清除野蛮人。

王天一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也很好奇，但我确实不知道！”

“正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觉得跟你一起探讨这个问题会很有意思！”苏常对王天一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属于盘古会的机密，王天一不会轻易告诉他，但是苏常并不想就此终结这个话题。

“我从来不探讨超过我能力之外的话题！”王天一直接的拒绝了苏常的提议，因为他心里产生了一丝警惕，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依旧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警惕我在套你的话？”苏常脸上的肌肉微微收缩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这个表情表达了他的一种惊讶。

王天一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大笑的表情，却没有笑出声来，他认真的看着苏常说道，“凡是华尔街出来的操盘手都会有个毛病，因为他们随时担心操盘计划会走漏风声，所以跟一个不太熟的人只要说上三句话，就会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我一直没有克服这个毛病，你呢？”

苏常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这个毛病！只不过我养成了另一个毛病，对感兴趣的事，喜欢无止境的探究现象本后的本质！”

虽然对苏常有了一丝警惕，但对于在华尔街号称“股指期货无敌”的王天一来说却丝毫不会畏惧，即便对方是索契斯唯一的徒弟，即便对方已经是尊观境的操盘手，王天一不会在任何一个方面示弱，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盘古会。

王天一笑了笑，“我很想听听你探究到的本质！”

“我仔细研究了最近四十年所有据传的‘野蛮人’，发现他们最后都死了！”苏常语气平静的说道，“而且死法都很有意思，不是跳楼自杀，就是吞枪自杀，当然最没勇气的是服安眠药！”

苏常说道这儿停顿了一下，他看看王天一的反映，以判断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只不过王天一没有随他所愿，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之前一直很奇怪，他们为什么都选择自行了断的方式，想来想去，认为原因只有一个……”苏常说道这个关键之处又顿了顿，故意问王天一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继续！”王天一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是自行了断，所以从法律上来说，任何人不用对他们的死亡负责！”苏常掷地有声的说道，显然他对自己这个结论非常有信心。

“这又能说明什么？”王天一问道。

“说明盘古会的手法很高明，既能达到目的，又不给自己招惹麻烦！虽然盘古会非常强大，以至于连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国都不愿意招惹你们，但你们做事依然很谨慎小心、丝毫不苟且，这一点让我非常钦佩！”苏常说出“钦佩”二字并非是讥讽，而从心底里佩服盘古会。

王天一认真的聆听苏常的讲话，只是偶尔笑一笑或者是喝一口茶，始终没有任何表态。

“除此之外呢？”王天一问道。王天一猜想苏常既然对“野蛮人”有深入的研究，研究的结果不会仅有上述的那么一点。

“除此之外，便是这些‘野蛮人’的成长经历很有意思！当年的唐氏兄弟不过是在XJ开照片冲印店的，俄罗斯那位古纳德最初也只是在莫斯科酒吧贩卖假伏特加酒的骗子，那位南非人马斯克在三十岁之前只是一位喜欢**的卡车司机，还有那位叫亨利的美国人就更有意思，出道之前一直在好莱坞跑龙套……”苏常如数家珍的把最近几十年来世界范围之内有些影响的“野蛮人”逐一点评了一遍。

“这又说明什么？”王天一问道。

“说明他们一开始，并没想过要当一名操盘手！”苏常觉得这是一个显而易见而又有趣的现象，正因为很有趣，所以才引起了苏常的关注。

“但或许他们身上有某些操盘手的天赋！”王天一认真的回答道，“只是你尚未察觉而已！”

苏常微微点了点头，很有礼貌的说道，“九先生终于把我想问的问题说出来了，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