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点－线－面

段暄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晨曦透过酒店的玻璃窗从窗帘的缝隙之间透露过来，带着一丝温暖和清新。

其朵朵站在阳台上，远眺着在阳光照耀之下的城市，看着眼皮底下宽敞的街道上穿梭来往的车辆和行人，神色平和而安静，虽然整个通宵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但在她脸上不见丝毫的倦意。

段暄醒来之后的思绪显然还停留在晕厥之前成功同时分解两个数字的喜悦中，他走到其朵朵旁边，迫不及待的说道，“继续吧！”

其朵朵转过身看了段暄一眼，摇了摇头说，“聊一聊！”

段暄有些愕然的看着其朵朵，他不认为与其朵朵有什么好聊的，该聊的都已经聊完了。

“聊什么？”段暄问道。

“说说你是怎么分解两个数的！”其朵朵说道。

段暄努力回想在晕厥之前并发分解两个数的每一个细节，然后事无巨细从头到尾的对其朵朵说了一遍。

听罢，其朵朵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冷笑中带着轻蔑和鄙视，这是其朵朵对段暄最通常、最正常、最自然的反应。

“我知道你要说这种方法很笨，但我目前还想不到更聪明的办法！”在习惯了其朵朵的鄙视后，段暄并不将这种鄙视放在心上。

“你将数字看作数字，所以你的方法很笨！”其朵朵接着说道。

数字不是数字那还能是什么呢？其朵朵的话听上去让段暄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确信其朵朵不是在那他开涮。

“从数学和物理的观点来说，一个数字可以代表一维空间上的一个点；两个数字可以代表一维空间上的两个点，也可以代表二维空间上的一个点；同样，四个数字可以代表一维空间的四个点，或者二维空间的两个点，甚至是四维空间上的一个点；在二维空间中，两个点可以确定一点直线；在三维空间中，三个点可以确定一个平面；在思维空间中，四个点可以确定一个体……，以此类推！”说道这儿其朵朵顿了顿，眼光聚焦在段暄的脸上，她在观察段暄的表情，她想从段暄的表情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论。

其朵朵这段话听上去与段暄想要的“破数”的“巧”办法似乎毫无关系，但在十几年前，其朵朵还只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位高人类似的点拨，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她便豁然开朗，并且让她的计算力在短短两天时间便跃升了一级。

其朵朵是数学方面的天才，因此那位高人当时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点－线－面”，其朵朵便悟出其中的玄机，而段暄显有其朵朵这么高的数学天赋，虽然再次之前其朵朵已经提示了他“点－线－面”，甚至现在已经把“点－线－面”讲解的有点深入了，但是段暄还是没有悟出来，“点－线－面”在进行数字分解的过程中究竟代表什么。

段暄脸上和眼神中的茫然已经在其朵朵的意料之中，她更加坚信像自己这种天才是不可能与段暄这种平庸之才成为朋友的。

在其朵朵的严重，段暄的价值仅仅是那张邀请函了，于是她不打算对段暄继续进行“海量介入”了，这件事没有意义。

段暄见其朵朵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很清楚，其朵朵能告诉他这么多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剩下的便是需要他自己去领悟，只是自己的领悟似乎慢了一点。

“去吃点东西吧！”其朵朵转身从阳台走回客厅，对段暄说道。

酒店的服务生已经将两份非常丰盛的早餐送到了房间。在段暄没见过如此丰盛的早餐，作为早餐似乎有点奢侈，当做午餐或者晚餐或许更加合适。

段暄之前吃过几片面包，但是显然不顶事，于是顾不上在美女面前保持形象，便狼吞虎咽起来。其朵朵似乎没什么食欲，只是端起一杯咖啡随意的喝了两口便放回餐盘之中。

段暄自顾自的把餐盘中所有能吃的能喝的一扫而空，抬头才发现其朵朵的早餐几乎原封没动。

“你为什么不吃？不饿吗？”段暄问道。

“没食欲！”其朵朵微微摇了摇头说。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让其朵朵心情很烦躁，食欲也变差了很多，每天基本只吃几个水果。

“酒店厨师的手艺虽然差了一些，不过凑合着充饥还是不错的！”段暄手上拿着最后一块面包，一边吃一边说道。

平心而论酒店为总统套房客人准备的早餐已经非常精致了，但是在段暄和其朵朵看来只能算凑合。段暄作为私房菜的首席大厨，对菜式的要求显然高于常人，他很有资格认为酒店的早餐只能算凑合；而其朵朵作为一位对生活品质有极高要求的人，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非常挑剔，与日常由法国大厨精心制作的早餐相较，酒店的早餐的确只能算凑合。

其朵朵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习惯凑合！”

“他们的用料都很用心，只不过烹饪和搭配稍逊了一点！”段暄笑着说道，看着如此丰盛的食材要全部倒掉，他觉得很可惜，于是继续说道，“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重新组合来试试！”

“随便你！”其朵朵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说道。

其朵朵并不打算凑合着用下这份早餐，段暄想怎么折腾都与她无关，与她无关的事其朵朵向来不会在意。

段暄把目标定位在那碗清水面上。清水面的所有调料都摆在旁边，由客人按照自己的喜好自行调配。

段暄动作敏捷的从面包上刮下一点肉松，从三明治中取出了那个煎鸡蛋以及火腿肠片，然后再加入了一点鱼子酱以及其他调料。

忙活了几分钟，段暄把一碗看上去卖相还不错的什锦挂面摆在其朵朵面前，很有信心的说道，“试试吧？”

其朵朵眼睛微闭着摇了摇头，“除了勒内，很少有人能满足我的口味！”

“勒内是谁？”段暄好奇的问道。

“我的法国大厨！”其朵朵回答道。

“你是中国人，怎么偏执的喜欢法国菜！”段暄继续问道。

“法国菜够精致！”其朵朵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法国菜不仅精致而且很奢侈，非常符合其朵朵的品味，因此她不惜重金从法国一家顶级餐馆把勒内挖过来为她个人服务。

在其家，所有人都知道其朵朵很少与众人一起聚餐，因为其家的人还是习惯吃传统的中餐，而其朵朵是偏执的中意法国菜。

“厥词！”段暄出人意料的在其朵朵面前，怒不可遏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