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拍卖会(九)

段暄在此时把书帖是赝品的事情抖落出来,目标是聂远而非吴泽健,但如果顺手能坑他一把,段暄也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吴泽健脸色青白的坐在椅子上,急的冷汗直冒。吴泽健心虚,他不敢说出书帖的来历,因为段暄能如此准确的说出时间和价格,很显然手上已经抓实了十足的证据。

众人见吴泽健一脸惊慌的样子,隐约猜到这中间确有猫腻,但毕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吴泽健面对众人质询的目光越发的手足无措,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站起来,声音清脆而悦耳的说道,“我来说明一下!”

挺身而出替吴泽健解围的人正是吴泽语!

吴泽语声音清晰而宏亮的说道,“这幅米芾的书帖是我们盛天集团捐赠的,捐赠这幅书帖的目的也是为了社会公益!但我们也不是文物鉴定的专家,无法对这件拍品的真伪做出鉴别,因此在交付拍卖行之后也特地委托进行了一次鉴定,鉴定的结果是真迹。因此,如果有买家质疑这幅拍品的真伪,我们想请拍卖公司组织国内的权威的收藏家重新鉴定一次,给出一个最终结论!如果鉴定出这幅书帖的确是赝品,我们盛天集团将收回这件拍品,同时我们将按照刚才那位先生的竞拍价,捐献一千五百万给组办方!”

吴泽语说掷地有声,回避了段暄之前提到的几个敏感问题,并隐含既然拍卖公司都鉴定过是真迹,从而洗脱了盛天集团故意捐赠赝品的嫌疑。当然更高明的是,吴泽语成功的化解了赝品可能给盛天集团声誉带来影响的危机,而且还在公众面前树立了公司良好社会形象。

吴泽语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拍卖师立刻代表组织方,对盛天集团表示感谢,对盛天集团负责任的态度表示欣赏。

危机被吴泽语瞬间化解掉,吴泽健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姐姐感激的点了点头,而后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台上的段暄。

聂远看了吴泽语一眼,暗赞吴泽语举重若轻的应变能力,然后举了举手,示意也要发言。

“刚才盛天集团吴总的发言让我看到了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我很欣赏!我是充分相信拍卖公司的鉴别能力,当然拍卖公司难免也会有疏漏!因此,作为一个真心想做慈善的买家,我代表正泰地产郑重承诺,无论这幅拍品是真迹还是赝品,我们正泰地产都将捐出一千五百万作为慈善基金!”聂远拿着话筒,掷地有声的说。

聂远的发言也立刻赢得了全场的掌声!聂远这一招无疑也起到了绝处逢生,败中求胜的效果。

“但我还有一个疑惑想请问七十八号买家,既然你早就知道这幅书帖是赝品,为什么你还要不断的竞价呢?难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个托,还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聂远言辞犀利的抛出一个问题,把矛盾的焦点转移到了段暄身上。

聂远的发问让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赞同聂远的说法,既然知道是假货还去竞拍,不仅不厚道,而且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段暄不得不承认聂远的确比吴泽健厉害,刚才这一番发言,虽然多花了一千五百万,但无疑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正面形象,并基本挽回了败局。

在众目睽睽之下,段暄也没有过多思考,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说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有恩我一定报恩,有怨我一定会抱怨。因此当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未婚妻,并试图成为第三者的时候,我必定会采取一切措施来捍卫我的幸福!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勇气都没人,还算一个合格的男人吗……”

段暄还没说完,场下就响起了笑声和掌声,其二皮更是偷偷的吹起了一声刺耳的口哨。

“所以,既然你问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我就坦率的告诉你,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滚蛋!离我未婚妻越远越好!”段暄目光如炬的盯着聂远,铿锵有力的说。

场下一片哗然,就连林语晨也感到有点意外。平常的段暄是个油嘴滑舌不怎么靠谱的人,没想到一旦遇到关系切身的问题,他便寸步不让,还展现出令人称赞的魄力。林语晨也是个性情中人,因此段暄这种敢作敢当的气势很符合她的口味。

拍卖师没想到最后一件拍品竟然会引出这么多故事,他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今天的拍卖任务,但如果让段暄和聂远继续这样死磕下去,还不知道最后会出什么乱子。于是在组办方的暗示下,拍卖师看准时机打断了段暄的发言,说道,“感谢六十六号买家的发言,同时也感谢盛天集团和正泰地产为慈善慷慨解囊!对这幅书帖的真伪,我们将组织国内权威专家进行鉴定,结果稍后会对外公布,今天的拍卖会到此结束……”

段暄和其二皮、林语晨走出拍卖会大厅。

段暄原本想送宁佳回家,同时把宁文斌的书帖送还给宁远则。但宁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车提前离开了,段暄不禁有点失落。

这时,一辆白色宝马开过来,林语晨示意段暄和其二皮上车,说道,“我送你们回家!”段暄还是不甘心,又四下看了看,的确不见宁佳的身影,便悻悻的上了车。

“书帖的真迹在你家?”林语晨在车上问其二皮说。段暄的朋友中,能收藏米芾书帖的人没几个,其家是最有可能的。

其二皮点了点头,非常不满的说,“老头子从小就让我临摹那幅《醉酒帖》,那是米芾喝醉酒写出来的,老头子又不让我喝酒,我怎么能写的出来?我恨死米芾了,所以这幅书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没想到其二皮对这幅书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林语晨和段暄一下子被逗乐了,于是林语晨接着问道,“所以你就偷偷溜出来了?”

其二皮看了林语晨一眼,有点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跑出的?”

林语晨毫不隐晦的说,“你是其家难的一见的天才,盘古会的重点培养对象,对你的事迹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

其二皮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如此!”

段暄笑了笑,拍着其二皮的肩膀说,“原来你是有前科的!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多大呀?”

其二皮瞪了段暄一眼,“我郑重的告诉你,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出去拜师学艺!”

其二皮十岁时候离开家,如今算来已经有八九年了,期间他老爸其湜也去盘古会看望过他,其湜碍于盘古会的势力也没有强逼其二皮,因此其二皮在十岁以后就再也没回过家。说道其二皮离开家的原因,其湜逼他练习书法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有一个可怕的姐姐---其朵朵。

“、你父亲很快便能找到你!”林语晨想了想说。

以其家的能耐,只要其二皮离开盘古会入世,他们必然能知道。而如果其家一定要把其二皮带回去,没有任何人敢收留他。

“我才不想回去!”其二皮语气坚决的说,因为他实在是怕那位其朵朵小姐,一想到她,其二皮就头皮发麻。

段暄并不了解其家的背景,但上次听林语晨提到其家时神色凝重,便猜到其家必然势力庞大,庞大到林语晨都会忌惮。

段暄正盘算着,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段暄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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