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太古之响

“你果然做到了。”

东城成为五级能量系大科学家时，他与曾经的上司，一名将军碰过面，那是他在拿取大科学家证书的庆祝宴会上，这名将军也来到了现场，给予了他祝福。

“将军。”东城并脚而立，对这名将军敬了一礼。

将军亲切的摆了摆手道：“不必这样，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兵了，也不是一个小人物了，大科学家啊，百年里能出几个？”

“其实还算不得真正的大科学家。”东城放松下来只是笑着道：“虽然政府给予五级科学家大字头衔，但实际上不管是民间也好，军方也好，还是政府也好，科学界也好，都心知肚明五级不算大科学家，只能算是大科学家预备役而已，只有真正到了六级才真属于大科学家领域。”

将军一笑，随手取了一杯酒道：“陪我走走。”

东城不无不可，跟随着将军慢慢走出了宴会厅，去到了附近花园，将军边走就边说道：“其实当初你非要读书，而且立志成为时间系，空间系，最差也是能量系的大科学家时，所有人都以为你疯了，包括我也这样认为，或许真的是你疯了也有可能……你该知道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你这样的年龄重新读书，然后重新选择领域，并且还成功的，从来没有。”

东城沉默半响后才说道：“我知道，所谓二十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大概就是类似的意思吧。”

将军也沉默了一下道：“那只是围棋，虽说二十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但那是在古代，因为科技条件限制，人的寿命都只有百年之寿，一旦跨过四十岁，人体就开始迅速变得衰老，而记忆力下降则是在更早时候，但是现在不同，人人都可以有数百年之寿，身体保持，记忆力保持等等更是可以达到百年之上，不说别的，你若是认真读读棋史，自科技发达后，也偶有五六十岁的人成为国手。”

“但你选择的是科学家之路啊。”

东城知道，围棋虽然难，但那是小道，而科学家之路，特别是立志成为六级大科学家，这才真的是难难难。

所谓的六级大科学家，是指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上推陈出新，做出没有任何前人做出的成就，这才可以成为六级大科学家。

现在科技发达，政通人和，外加还有外的殖民地，人类的人口怕不有十几兆之数，但是六级大科学家呢？虽然六级大科学家的信息属于最高机密，但是他想来最多只有一两千之数，不能再多了。

但这并不是十几兆分之一两千，要知道自成为五级大科学家后，大科学家的身体，灵魂，意识，精神等等就会逐渐开始蜕变，从凡人蜕变而上，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了，普通的凡人那怕有科技维护，可以保证肉身不朽不坏，但是精神，意识，灵魂等等却会受到时间的破坏，这几乎无法以科技手段来改变，所以普通人的寿命通常在三百岁到五百岁之间，不可能再多了。

但是五级大科学家却可以有数千年的寿命，而六级大科学家据说最高有三千六百万年的寿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换言之，一个五级大科学家都可以活过五六代普通人的寿命，而六级大科学家的寿命数甚至比统一政府成立时间还长，只要成为六级大科学家，可以从古代一直活到现代，这里面的普通人的人数就太过夸张了，估计是百兆分之一两千的比例才对。

所以东城说出要成为六级大科学家，而且还必须是时间系，空间系，能量系之一时，他的话已经不单单是狂妄那么简单了，以为他疯了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少年发出豪言，要成为总理总统什么的也算正常，会让人觉得狂妄，但是心中未尝没有一些钦佩，若真是成功了，这在未来就会成为美谈。

但是少年说要成为神仙，那这就真是疯了，谁都会觉得其疯了。

六级时间，空间，能量系大科学家，这在普通人，乃至一些懂行的高层眼中，不是神仙却更胜神仙。

大科学家在五级时就会划分领域，毕竟人不是通才，科学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一个人那怕有几千年几万年寿命，想要完全掌握所有的科学领域或许做得到，但是想要掌握了所有的科学领域之后，还要在这些领域上推陈出新，这就难免是痴人说梦了，学科的分支古已有之，文理之分就是其一，而进入大学后的选系更是进一步细分，科学家领域就更是如此了。

在科学家领域中，各种分支应有尽有，而其中人数最少，立于所有科学家顶点的三个分支，时间系，空间系，能量系，这三个分支是最为特殊的系，因为它们都涉及到了穿梭时间的能力，而其数量也是远远少于别的任何一个系的。

还是那句话，大科学家的信息是最高机密，除非是统一政府最高层，别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得详细的，不过那怕知道得不详细，民间却是都可以知道，时间系只有一人而已，那就是他的追赶目标了，他必须要成为时间系，空间系，能量系之一才行，否则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又何尝能够陪伴她一生？

“我知道……”

东城看着远方，此刻已经是黑夜，远方城市灯火璀璨，盛世如斯，他也是心怀感叹。

“我知道我的狂妄，要成为大科学家本就已经让人觉得是妄言了，更是说出要成为时间系，空间系，能量系之一的大科学家，这已经不是什么妄言，更是疯言疯语，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疯了，当初多亏得了长官一力支持，否则我哪里能够安心读书这些年，还能够参与各种考试，得到各种讲学，更是接连参加各种实验室的工作，我能够有今天，成为能量系五级大科学家……多谢长官了。”东城动情的说道。

将军只是摆手，他也看着远方的城市灯火，眼中满是眷恋与温柔，他说道：“你要读书，这是上进，谁都说不出个错来，虽然是狂妄，但是你一不偷，二不枪，谁又能够就此埋没你呢？只是谁人都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成功了，虽然只是成功了一半，但是你现在成为五级能量系大科学家，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在这里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莫非……你真的和那一位有什么关系吗？”

东城眼神锐利了一下，当听到那一位时又变得了温柔，良久后他才说道：“将军，这是您想要问，还是上面想要问？”

“……姑且算是我想要问吧。”将军沉默良久后，才失笑说道。

东城笑了一下，定定的注视着远方，又仿佛是看着虚空，他说道：“我其实在追赶着她，想要追上她的影子，看着她我就已经满足了，若是能够相伴她身旁，那一定是苍天给予我最大的怜悯，那怕只是陪她一天，我死了都甘愿……我想我爱上她了，心里估计是再不可能有别的人。”

“将军，我只是拼却了一切的想要追赶上她，拼却了一切而已，没有别的秘密了。”

“只是拼却了一切而已……”

东城再一次从虚无中浮现，就在刚刚，他正面品尝到了恨天无环的威力，一招之下，群雄重伤，一个个都在恢复中，等级生物群几乎全灭，剩下的全是蛮级生物，而大陆崩碎了又重组，重组了又崩碎，上面的武者至少死了大半以上，阵式几乎快要被破了，已经不再成形。

而首当其冲的东城，在那一刻几乎是彻底湮灭，这一招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恐怖，将足以开天辟地的力量凝聚于一拳之中，凝聚于方寸之间，这力量已经超过太一了，那是连反科学家之首的信息都足以湮灭的攻击层次。

不过东城还是再次出现了，他脸色惨白的对霸王笑着道：“干嘛那么急的想要把我们全部杀光？和我们说说话也不错啊。”

这一招之后，霸王反倒是停下手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东城，良久后才说道：“值得吗？”

东城愣住了，傻笑了一下道：“多谢霸王留手，什么值得不值得啊，只是希望霸王能够给予我们一线机会而已。”

霸王沉默，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你是问我挨打疼不疼？那自然是疼的，好厉害的攻击，我刚刚差一点就死了，嘿嘿”东城继续傻笑着道。

霸王却是摇头，指着东城，又指着光明神帝，指着蓝竟陵，指着妄，指着剩余武者中许多人，他说道：“不，你已经死了，而且早已经死了。”

东城一笑，还想要说话，霸王已经继续说道：“你们是为了挽回自己错误的机会，而我又何尝不是？所以我能够下了这杀手，天地如炼，各争一线，你们要争，我也同样要争，我不杀人，人就杀我，所以拳下分生死，莫怪，但是你……值得吗？”

依然不等东城回话，霸王继续说道：“你将你的灵魂分割为了无数份吧？然后每一份灵魂都带着你的印记，量子化，能量化，信息化，别的还好说，唯有这信息化……我记得你们那个时代直到终结时，科学领域依然没有深入到信息层面，所以你这样一转化，就真的回不来了，我在这里杀死了你，你就真的是死了，不会再有复活，未来也没有那一线之机，所以我再问一遍……值得吗？”

值得吗？

霸王的话语仿佛与过往无数人的话语重叠在了一起……

值得吗？

东城笑了，笑得如此洒脱，如此坦率。

“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