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心态
“子墨，我现在看着张奶奶躺在床上，我就忍不住想哭，每次都能想起张奶奶脸上慈祥地笑容。”凌菲走到玻璃前停下，抬手抚摸着透明而冰凉的玻璃，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下。
“凌菲，我特能体会你的此刻地心情，因为，这种痛彻心扉的事情我体会了两次，一次是我奶奶，一次是我爷爷。”苏子墨叹了口气，满脸复杂说道。
凌菲微愣，抬手将眼角地泪水擦去，望着满脸复杂的苏子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转过身子，重新透过玻璃窗户，呆呆望着躺在床上的张奶奶，以及站在病床旁正给对方检查身体的白大褂医生。
苏子墨则想起了自己慈祥的爷爷奶奶，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温馨的场景，依旧两人离自己而去的伤感画面。
至于苏曦儿这个小丫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身前的两人以及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小脸尽是不解的神色，但也知道此刻不适宜说话，便安安静静待在苏子墨的怀里。
“老张，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吧，反正死不了，就是住院地这阵子，一点儿酒都不能沾，难受得很。”
“我说老张，你都住院快半个月了吧？怎么还惦记着酒呢？赶紧把这个戒了吧，不然好了，出去以后再喝上，岂不是又犯病了。”
“常年的习惯哪能说戒就戒得了的。”
“.......”
充斥着刺鼻药味的走廊，三人站在上面，四周来来往往的病人以及家属，一点儿都不显得拥挤。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位戴着眼镜，白口罩，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
凌菲上前两步，急声问道“医生，医生，张奶奶她怎么样了？”焦距的声音夹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医生听见后，停下脚步，抬手取下白大褂，露出一张一丝不苟的中年面孔，叹了口气，沉重的语气说道“患者心脏无法正常地泵出足够的血液来供应身体各个器官活动及代谢的需求，因此......”说到这里，看了眼身前挂着泪珠的女子，再次叹了口气“你们进去看看吧，她时间不多了，就在这一两个小时。”说罢，重新将口罩戴了上去，转身离开。
凌菲则有些恍惚，一阵颤抖，似乎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苏子墨眼疾手快，上前两步，腾出一只手，扶住对方，柔声说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知道吗？要是张奶奶看到你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很伤心。”
或许是伤心到一定的程度吧，凌菲俏脸没有露出绯红之色，听到苏子墨的劝说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勉强说道“嗯，子墨，你说得对。”
苏子墨看到对方缓和过来后，这才松开搀扶着对方的手，轻声说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张奶奶。”
凌菲听见后，望着苏子墨的眼神夹带着丝丝的柔意“嗯，我们进去吧。”说罢，转过身，推开门，领着苏子墨两人走进去，顿时，一股更为浓郁的刺鼻西药味扑鼻而来。
苏子墨轻轻拍了拍将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苏曦儿，而后随着凌菲来到病床旁，望着安详躺在病床上的花白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走到角落的窗户，将玻璃窗打开，再将窗帘拉上，留下一条小缝，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将病房之中刺鼻的药味逐渐驱散。
一直显得安静而乖巧的苏曦儿突然出声问道“爸爸，那......那位老奶奶为什么躺在床上呀？”
苏子墨微愣，望着满脸疑惑的苏曦儿，没有多想，而是轻声解释“老奶奶是因为一些事情，而不得不躺在床上。”
苏曦儿懵懂“哦”了一声，指着那个戴在花白老人脸上的罩罩问道“那......那老奶奶戴在脸上的东西是什么呀？”
苏子墨抬手握住小丫头的小手，将其收了回来，摇摇头说道“不能指着别人吗，这是不礼貌的，知道吗？”说到这里，望着小丫头点点头后，这才接着说道“老奶奶脸上戴的那个东西叫做氧气罩，也就是说可以以把呼吸需要的氧气从储罐中转入到人体肺部中。”
听着这么多陌生的词语，苏曦儿眨了眨眼睛，一副愣神不已的神态，显得很是可爱。
苏子墨笑了笑，轻轻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低下头，附在对方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小曦儿，你菲姨今天心态并不好，你可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小曦儿不.......不说话。”苏曦儿有点委屈。
“好了，爸爸逗你的。”苏子墨揉着对方的小脑袋，摇摇头说道。
苏曦儿小脸一呆，反应过来后，嘟囔说道“坏爸爸，不喜欢你了。”说罢，将小脑袋紧紧埋在苏子墨的怀里。
任苏子墨如何劝说，小丫头就是不抬头，无奈之下，便来到凌菲的身旁，望着床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慈祥之态的花白老人，就这样静静看着。
约莫十分钟后，苏子墨左右张望着四周，对着身旁的凌菲疑惑问道“凌菲，张奶奶她家人呢？还没有通知吗？”言语之中夹带着深深的疑惑，毕竟，自己到这边过来，也快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而医生告知，老人此刻正处于随时离去的状态，合情合理跟在老人的身旁自然是亲属，而现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凌菲听见后，微微一愣，神色复杂，最终化为低沉的叹息声，这才道出实情“张奶奶的家人我也没见过，出事的时候，我也去询问过附近的人，但却是没一个人知道，都说张奶奶早在几年前的时候，就搬了过来，当时也是孤身一人，从不见第二人。”说罢，眼圈再次泛红。
苏子墨听见后，沉吟了一番，迟疑说道“你没有报警吗？”
凌菲苦涩说道“报警？怎么可能不报警，只是没有一丝的线索，加上老人现在陷入昏迷的状态，更是询问不到，所以.......”
在即将逝去的时候，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旁，若是花白老人醒来，见到这么一番情景，也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苏子墨想着想着，心中泛起一抹酸态。
就这样，病房之中的几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