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武道瓶颈
后山上，深夜的寒风，冰冷刺骨。
夜色幽幽，伴随着清冷月色，让人心中不禁产出一股惆怅。
唯月色下一少年，始终坚毅如初，俊俏的脸庞上，写满了洒脱。
但洒脱中，却又蕴含着一丝复杂。
他想起了那位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小丫头，朦胧月色中，仿佛映衬出一位月下伊人。
他想起了萧家众长辈，幽幽夜色，仿佛是他们深邃目光的凝视。
“你们，等着我。”少年坚毅地自语着。
“呼....”半晌，萧逸深呼吸一口气，彻底收敛了所有思绪。
......
拿出五星凝丹录，萧逸细细地看了起来。
今日，他已经完全看了一遍。
大概知晓上面的内容，但要悟透，却很难。
很显然，这是无比高深的炼药知识。
按他的估计，怕是等闲的五品炼药师，都难以轻松悟透。
更别说他了。
他继续看着，后半夜，又将内容再完全看了一遍。
不知不觉，距离天亮，只剩下个来时辰。
他停下了观看，稍微小憩了一会儿。
......
翌日，他再度前往外门宝库。
易老，一如既往地在那。
“易老。”萧逸礼貌地叫了一声。
“嗯。”易老点点头，放下书籍。这一次，他是完全放下，显然，是准备指导萧逸了。
“看完了吗？”易老问道。
“看完了。”
“难吗？”易老再次问道。
“难。”萧逸点点头。
“嗯。”易老也点点头，“药堂长老，门下三位真传弟子，皆是四品炼药师，个个都是炼药天才。”
“但，能真正看懂凝丹五行录的，只有叶铭一人。”
“药堂长老日日教导，他学了一年，仍旧没能完全悟透，自然是很难的。”
易老淡淡地说罢，问道，“五千剑点，足以在内门宝库换许多好东西了。”
“你可知，为何我要你换这凝丹五行录。而非地阶武技、功法，或者其他宝物？”
萧逸回答道，“易老不是说，我的武魂太差，需要靠炼药才能辅助修炼吗？自然是要兑换这本凝丹五行录的。”
“错。”易老摇了摇头。
“是因为你的领悟力，太强，太恐怖。”易老沉声说道。
“一月前，我指导你之时，曾经去武道碑林检查过。”
“额。”萧逸一愣，不知易老的意思。
“为何不说？”易老沉声问道。
“说什么？”萧逸面露疑惑。
“小子。”易老似笑非笑地说道，“玄界碑上的禁制，那些内门执事看不明白就算了，你以为我也看不明白？”
“你明明将整块玄界碑完全悟透了，而且还是碑林内最高最大，难度最大的一块。”
“而并非如那些执事所说，只是领悟了七成。”
“你若将事实说出来，整个裂天剑派都将轰动，十大长老都会抢着收你为徒。”
“你为何不说？”
整个裂天剑派，历史上最厉害的，不过将玄界碑悟透8成。多年来，大部分弟子都只在3、4成，少数出色的，也只有5、6成。
萧逸苦笑一声，原来易老指的是这件事。
上次参悟玄界碑，那是他的真本事，靠的是天赋和毅力，并没有其他外物帮助。
“内门愿意收我，便收；若不愿意收，我也没必要求着进入。”萧逸认真地回答道。
“好，有骨气。”易老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将整块玄界碑参悟完毕，你的领悟力，远超我的想象。”易老继续说道。
“按我的估计，不出数月，你就能将这深奥晦涩的凝丹五行录完全悟透。”
“就是因为你能悟透，我才让你换；否则，若你需要数年才能悟透，比那叶铭还不如，我不会让你换。”
易老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道，“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易老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也是因为你的领悟力。”
“凝丹五行录，能精炼丹药，让丹药除去杂质，武者无限服用。”
“可是，真的能无限服用吗？”
“难道不是？”萧逸疑惑地问道。
易老摇摇头，“不，武道修炼，是有瓶颈的。”
“拿洞玄境来说，体内气泉，每填满一成，修为提升一重。”
“可每一重，都是有瓶颈的。若不突破瓶颈，就算你吸入再多真气，最终也会自动散去，气泉停滞不增。”
“先有境界，后有真气。”
“境界不提，真气枉存。”
武道修炼，每一境界，每一重，都有着相应的武道知识。
若不掌握这些知识，便产生了瓶颈。
这也是为什么武者需要武道指导老师，在指导中修炼，提升修为；又或者武者要出外历练，在历练中感悟武道，并同时修炼，提升修为。
武者，本身就是一辈子都在追求武道；若能将天地武道完全悟透掌握，那便是武神之境。
然，天地武道何其浩瀚玄奥。洞玄境、破玄境....也不过是能掌握皮毛罢了。
这时，易老忽然认真地说道，“其他人，不能无限服用，但你能。”
“因为，你不存在瓶颈。”
“武道知识，你一点就透，一悟便明。以你的领悟力，哪怕是到了破玄境的修炼，也不会存在瓶颈。”
“既然你是控火兽武魂，修炼极慢，那便不要它了，干脆靠吞服丹药提升修为。”
“这才是我真正要你兑换凝丹五行录的原因。”
萧逸笑笑，他早就知道，易老在为他的武道修炼，打造着一份最适合他的修炼方式。
“别笑。”易老见萧逸笑着，呵斥道，“我今日跟你说这些，并非让你骄傲自大。”
“你的领悟力虽强，但还不至于无人能比。”
“不说北山郡之外，就说北山郡之内，能与你比肩的，就有数人，如那暗影楼的钟无忧。”
萧逸并非骄傲自大，但没有解释，问道，“易老也知道钟无忧？”
“废话。”易老说道，“受他父亲所托，我曾经指导过他几天。”
“此子的领悟力，暂时来说，以我以前的观察，仅比你弱一些。若他来参悟武道碑林，足可参悟到八成以上，甚至九成。”
萧逸点点头，钟无忧，被誉为北山郡百年难见的天才。甚至更被断言，若不是年纪尚浅，必定是北山榜第一。
他有这种天赋和领悟力，并不奇怪。
但这时，易老却继续沉声道，“而若说比你们两人都强的，北山郡，只有一位。”
“哦？”萧逸一愣，比自己强不奇怪，可若比名声在外的钟无忧还强，那就值得奇怪了。
论实力，钟无忧什么都不是，比他强的大有人在；但论天赋，至始至终，从未听说有人比他强。
“紫炎。”易老沉声说出了两个字。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易老皱了皱眉头，道，“好像是姓易的，倒是跟我一个姓。”
“紫炎？”萧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已经传到易老这样的老一辈强者耳中了。
“此子我没见过，也不认识。但从最近的风评，和他的事迹来看，这家伙简直是个妖孽。”
“数月前，不过是半步洞玄实力，险胜钟无忧。”
“就在前不久，却已经传出打一拳败洞玄六重武者。”
“短短数月，实力竟如此飞跃。可想而知，他同样没有武道瓶颈，修为才突破得这么快。”
“而他的领悟力，你也能想到了，必定是可怕到极致。”
“我曾游历遍炎武王国，见识过无数天才；但论领悟力，能与他相媲美的，不足五人。”
易老无比慎重地说道，“我甚至可以断言，北山郡下一代的领军人物，非他莫属。”
“额，这么厉害吗？”萧逸没想到易老对自己的评价竟这么高。
易老见萧逸脸色古怪，以为他自尊心受挫，沉声道，“我跟你说这些，并非要打击你。”
“而是告诉你，武道修炼，切忌骄傲自满。你虽领悟力过人，但日后，还是要勤加修炼，明白了吗？”
“明白了。”萧逸认真地点点头。
“好。”易老也点点头，道，“现在开始，我正式指导你参悟凝丹五行录，一字一行，我会为你细细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