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谴
莫凌泉眉头一皱，足尖一点，云龙九现豁然使出，身形蓦然消失在舒尔哈齐身前，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没有出手，反而是看向昔日斩杀吴三桂所在的平西王府方向。
天际的血云翻滚，煞气升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此时大清皇朝护国公舒尔哈齐和大明皇朝燕王朱棣在此，他若是敢逾越半分，定然受到两人的围攻。
“哎…”
一声叹息，他若是要出手以绝后患，不说舒尔哈齐会不会答应，单单看燕王朱棣势在必得的态度，就少不了一场恶战。
甚至于，会让两人占时联手，那就不划算了。
退一万步，若是这一切真是吴三桂在搞鬼，他的处境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莫凌泉心中有了计较。
虚空踏出，在舒尔哈齐的权势还未及身之时，消失在原处。
“老家伙，今日便不与你计较，我去也…”
莫凌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气得舒尔哈齐吹胡子瞪眼，却也没有追击。
这种结局，在他看来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能够引起如此天地异象的宝贝，想必不是寻常之悟。能不放弃，谁又不想要。
莫凌泉的突然退走让燕王朱棣面色一变。纵然身为归真境强者有三百年寿元，此时的他已经气血衰败，不复巅峰之时。
故而，哪怕是大明皇朝丢掉半壁江山，崇祯皇帝煤山自缢，他也不曾出面。
这次异象，被他看成是他的一番机缘，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这血云漫天邪意冲天，可他却从其中嗅到了机缘。
对于舒尔哈齐来说，这份机缘还不到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程度，对燕王朱棣来说，却能。
他已经气血衰败，想要更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了。即便是不出手消耗气血，他的寿元也不过十多年，这对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而从这异象之中，他闻到了一股充足的气血精气，这对于寿元将近的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拥有充足的气血精气，他可以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舒尔哈齐，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舒尔哈齐回到原处，似乎并不准备放弃对即将出土的异宝的争夺，燕王朱棣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纵然他使用秘术，让他的容颜不至于苍老，却难以掩饰气血衰败的事实。
“大凡天材地宝出世，莫不是有德者居之。”
舒尔哈齐眉头一抬，一脸淡漠的看向燕王朱棣，缓缓道。对于这个日暮西山的过气帝王，他心中并没有半分的敬畏，甚至于可以说是鄙夷。
为了延缓自身气血的衰败，竟然将主意打到大明皇朝龙脉之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德者居之？你大清蛮夷也能称之为德？”
燕王朱棣面色一冷，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大清皇室有没有得我不知，不过你大明皇室残忍，阴毒我倒是自愧不如。”
舒尔哈齐眉头微皱，一脸不屑的看向燕王朱棣，竟然和他谈有德者居之，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当年他燕王朱棣所做的那些事，可没有一件能够与德扯上关系。
“哼…化外之民，言而无信。”
舒尔哈齐摆明了就是不遵守刚才的承诺，燕王朱棣虽然愤怒，却并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今他寿元将近，气血衰败，走下坡路，实在不适宜提前动手，消耗自身的气血精气。
对于燕王朱棣的冷嘲热讽，舒尔哈齐不以为意，双目微闭，一脸淡然。
平西王府上方的血色烟云越发的浓郁，一股股血腥之气散发开来。
天际之中，不知何时，乌云密布，向着平西王府的上方凝聚，云层之中，雷光闪烁，雷声阵阵。即使相隔十里之遥，舒尔哈齐和燕王朱棣都感觉到一股来自于天地的浩然威压。
“天谴…”
燕王朱棣吞了一口唾沫，面露震惊之色。事情的发现已经出乎于他的预料之外。
能够被天地降下天谴的存在，可不是寻常之物，他甚至生出转身而逃的想法，活得越久，便越惜命。
“靠…”
舒尔哈齐头皮发麻，他现在总算是明白方才莫凌泉为何突然退走了，感情发现了这异象的根源。
想到此处，他就差想破口大骂。他感觉又被坑了，同时心底升腾起深深地无力感，大清皇朝终究是底蕴不足。起码，燕王朱棣还能看出点什么，而那名剑阁的归真境高手甚至在还未生出如此变故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提前抽身而退。
“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不若我们先联手度过这个危机，再做打算？”
燕王朱棣一脸阴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退走，那浓郁的气血精气对他的吸引实在是太大了。
舒尔哈齐闻言眉头紧锁，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和这位阴狠，毒辣而闻名的燕王朱棣联手，可眼下的局势，若是要大清皇朝放弃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好山河，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立下天地誓言，你我联手之时，不得背后出手，落井下石。”
沉默片刻过后，舒尔哈齐缓缓开口道。
“你信不过本王…”
燕王朱棣一脸阴沉的看向舒尔哈齐，在他看来，他肯屈尊和对方合作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并非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大明皇族。”
舒尔哈齐一脸平静的看向燕王朱棣，一字一顿道。
“好胆，你大清不过是番邦蛮夷，也敢…”
燕王朱棣怒不可遏的看向舒尔哈齐，对方此言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大清皇朝最多不过是退出关外而已，想必最先遭殃的还是你大明皇朝，届时等到双方两败俱伤之时，我大可卷土重来。”
舒尔哈齐一脸淡漠的看向燕王朱棣。
“你舍得？”
燕王朱棣面色阴沉。
“我比你年轻，这就够了。”
舒尔哈齐面上露出一抹笑容，没错，他比燕王朱棣年轻，身为归真境强者，还有两百多年的寿元，犯不着这么拼。而燕王朱棣则不同，气血衰败，日暮西山。
这异象之中浓郁的气血精气燕王朱棣感觉得到，他又如何感觉不到。只不过他的需求没有燕王朱棣这个寿元将近之人那么急切而已。
即便得到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最多留作不时之需。而燕王朱棣却不同，这雪中送炭他不得不去拼，即便有危险。
“好…你我立下天地誓言…”
燕王朱棣一脸面色微变，一脸阴沉的看向舒尔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