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如此
“哦呵呵呵,有只有趣的小家伙呢。他归我了。”嘶哑的声音加上陡然的尖锐,让人心神不宁、加上其诡异的行迹,营造出了恐怖的气氛。
而弓手阿定也是面色露出恐惧,也就面色而已。其颤抖的双手似乎是连弓箭都拿不稳了,但事实上,大幅移动的弓箭唯一改变的只是射击的位置。阿定也在以这种方式调整着攻击的方向。随时准备着,攻击。
“哦呵呵,小鬼,就让我收下你的灵魂吧。”嘶哑的声音让人产生烦躁,尖锐的声音直伤人的灵魂。只是几句言语,就已经将武道容纳于一声一息之中。
只是,‘废话太多了’,只是一句喃喃的自语,没有任何人听到。阿定也没有打算让其他人听到,其三箭连珠,向着空气射去。当然不会是故意射空。这三支箭射中了敌人,一个突兀出现的敌人,又或是被射中才显示出了原型的敌人。
不过箭没有射死敌人,只是轻微射伤。阿定的攻击似乎是产生了反效果,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效果,相反,还惹怒了他。
阿定亡命奔逃,恼羞成怒的敌人紧追不舍。
跑了很远之后,阿定停了下来。一直追来的敌人在阿定停下后却是发现了不对劲。竟然追了这么久才勉强追到。
嘶哑又尖锐的嗓音响起,此刻却是带上了警惕:“你是什么人?”
阿定没有说话,只是从容的从身后的箭筒中取箭,与之前落荒而逃的样子完全不符。仿佛更加印证了敌人的猜测,绝对有鬼。
前来追击阿定的人,其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发现不对之后,其并没有自恃实力不当一回事,却是心生了撤退的念头。这种态度会让其损失许多机会,但是也大大减小了危险。只不过,若是如此就能保证不会遇到危机,那么,还是天真了一点。
阿定忽的开口说道:“一般人叫我阿定。但其实,我的真名是...”
一道无形之矢贯穿了敌人的心脏。
“是大名鼎鼎的鼎,是一言九鼎的鼎,是问鼎天下的鼎。”
只是喃喃自语,并没有要与人诉说的意思。
阿定很谨慎,没有过多的感慨,在解决敌人之后就迅速逃离了原地。是的,用逃,倒不是有什么强敌追踪。或许有,但阿定不是因为这个。虽然用撤离这个词更符合现在的形势。但阿定从不会用这个带着修饰意味的词。因为自己骗自己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到最后,明明是因为实力不济落荒而逃像一条丧家之犬也会美化成是时运不济。会少了那种紧迫感,从生死之间夺来的紧迫。
虽然这次是阿定的胜利,比所有人都要谨慎再加隐忍。毫不犹豫地执行力,虽然惜命但是又不缺乏豪赌的魄力。但是,阿定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不足,有谁年少不轻狂,不愿轻狂。只是明白了轻狂的代价,明白了为什么要隐忍。
阿定并没有跑太远,而是就近找了个地方隐蔽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理谁都知道,只是看你能不能在最应该想到的时候想到,能不能有勇气执行。
‘蛮王地宫虽好,但并不是必须的。原本我就不想搅和此事...也好,就此脱身。’弓手阿定打定主意,决定远遁,不仅是为了避免现在这伙不知底细的敌人,而且是为了避免高大男子等人背后的势力。毕竟其为了脱身,使用的手段可是很有趣的。
沉住气,等待了不知多久,也没有外人前来。忽的,阿定原本闭目养神的双眼猛地张开,然后迅速动身,向着选定的方向疾速而去。其徐如林,动则雷霆。
......
“他走了。你的布置可真不怎么样啊,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就自己出了岔子。”养着两缕长须,上半张脸被半块猿猴面具遮住的人对着一个赤裸上身,展现爆炸般的肌肉的人说道。那人脸上带着一个老虎面具只露出了嘴巴,头戴半头盔,勉强能够挡住半个后脑勺。头盔还生出狰狞利角显得杀气森然。
老虎面具男说道:“走就走了吧,是个好苗子。未来成长起来或许能抗住南蛮半边天。”
猿猴面具男捋着自己的长须,说道:“倒也不错。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就赌上天命就太过了。接下去怎么做?主角都不登场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老虎面具男说道:“越到争世,人杰涌现。计划照常不变,南蛮资源虽然不少,但也绝算不上多。就留给年轻一辈吧。”
猿猴面具男点头说道:“比北荒好上一点,造成的结果却是不上不下。过不了更好,但又没有差到置之死地而后生。得求变了。”
老虎面具男忽然用郑重地语气说道:“老猴子,这里交给你了。我打算去神州一趟。”
猿猴面具男直视老虎的双眼,那双眼睛虽然被面具遮挡了一点,但依然是充斥着暴戾和理智。是的,暴戾和理智都存在。入魔但坚守本心,堕杀却并不迷惑,就是如此而已。
“你想好了?要加入哪一方?”
老虎面具摇头说道:“没有,我打算去看看再做决定。”
猿猴面具伸手按住老虎面具男的肩膀,从前其从不会这么做,因为对于一个固执的人来说,这阻止不了他。但是从不会做无用功的猿猴面具男却依然伸手按住老虎,要阻止他。
“你一旦离开南蛮,就再无回头之路。必须要站队,否则,两方都容不下你。”
老虎沉声说道:“我知道。”
老虎的语气透露着坚定,但是猿猴却是摇头,说道:“你不知道,若是你知道,你现在就应该做出了决定,而不是还在徘徊。”
老虎说道:“是的,我应该快点做决定,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但是,这是一件关乎南蛮未来的大事。我输得起,但是南蛮输不起,这块土地上的千万人输不起。”
猿猴也是摇头,说道:“老虎,不要将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虽然你的确很重要。但南蛮历经多少风雨依然传承至今,不是一个决定就会毁灭的。”
老虎固执己见:“但是一连串的决定就可以。”
猿猴说道:“所以,不是你一个决定就会决定的。”
“所以”老虎眼神看向别处“若是成功自然最好,是好的开始。若是失败也无关大局,只是接下来的事就要靠你了。”
猿猴浮现了一点怒色:“为什么一定要去?你知道的,光靠我一个人,撑不住的。”
“一步错,步步错。一个决定的失误,或许就是一连串决定的失误。”老虎说道:“老猴子,再大的危机我们都闯过来了。那时候,我们可真的是孤立无援,连自己人都仇视我们。”
“你要夺取的是那些,当权者的利益,自然是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猿猴说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道理。不会是神州,我也去过。根本没有你的那些民主思想。还有什么游击战术。”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老虎也是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奇遇吧,我遇到了一个人,甚至比教我武功的恩师还要重要。虽然从他那里,我没有学到武功,但是,我学到了能够改变南蛮的力量。这一次,我就是想要去找他,询问他的高见。”
猿猴闻言只能点头,说道:“真有这样的智者,无论有怎样的风险都值得一冒。但是,老虎,一定要回来啊。就是为了你维持你所做出的改变,也一定要活着回来。只有我的话,是不行的。”
老虎面具男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动身了。猿猴面具男将猿猴面具摘下,放入怀中珍重地收好。然后其也是身形一闪,已经是数丈之外,再闪,又是数丈之外,其就这么的赶着路。在路途上,顺带着救下了高大男子一行。高大男子也还活着,因为那个妖娆女子要留其一命有事要做。但是在感受到猿猴面具男的靠近后,其就溜之大吉了。猿猴面具男也没有去追。只是将人救起。
“二爷爷,就这么放跑她了吗?”高大男子因为恐惧而产生愤怒。但是猿猴面具男,其虽然没有带面具,但是两缕长须还是在的。其捋着长须说道:“你追的上就自己去追吧。好了,就这样吧。走了。”
......
“你是谁?”佐佐木小次郎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紧握刀柄问道。
一个身穿红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左手拎着唐刀,右手扶着斗笠站在路中央。听到佐佐木小次郎的话,其说道:“觉得有趣,就过来看看。”
佐佐木小次郎说道:“提前截在那里,阁下是早有准备了。到底是所谓何事?”
红衣斗笠男子说道:“后发制人,预算轨迹可是基本功。”
佐佐木小次郎说道:“阁下究竟是何意?”
红衣斗笠男说道:“不觉得我们的角色反过来了吗,一般不是应该你是那个滋事的人。”
佐佐木小次郎连同刀身在内取下刀鞘做出备战姿态,说道:“看来阁下是来寻仇的。”
红衣斗笠男摇头说道:“你就不想见识一下神州的拔刀术吗?”
佐佐木小次郎越发的感到不安,其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主动权被牢牢地掌控在对方手中,完全扰乱了自己的节奏。想说的话一般干的事都被人抢先干了,这种感觉可并不好受。
佐佐木小次郎忽的就出刀了,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将气势调整到巅峰,没有在最合适的出刀角度、时机。就仿佛一个三流刀客一般随意地出刀了。但真是如此,却能出其不意。
“燕返--落空返还”
试探性地迅速出刀回手,极短的攻击距离尽量地减少破绽。余势不减,为下次的进攻做出了准备。
而红衣斗笠男面对这迅速的一刀只是偏了偏脑,只是恰到好处的避开。没有多一丝,也没有少一点。在佐佐木小次郎回首的时候。红衣斗笠男迅速拔刀,跨步踏前,斩,收刀。这一斩准确的击中佐佐木小次郎的破绽,但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打破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招式连接,将其打成了僵直状态。
红衣斗笠男没有继续进攻,相反,身形一闪,重新退后了几步站定。接着其脚步后撤,重心压低,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掌控刀鞘眼神没有看敌。锁定敌人的是气机。
气机说来玄幻,实则是高明的武者天人合一,更加融入到天地之中,对周围的感知更加细腻。只是凭借浅浅的呼吸声,微风吹拂受阻的程度等等就能判断出人所在的位置,让其无所遁形。
佐佐木小次郎被人破招,表面依然云淡风轻,这是武士的自我修养。但内心却是极为震撼。其改为双手持刀,踏着小碎步向着红衣斗笠男冲了过去。在临近之时,却是身形猛地一转,带动着大太刀旋转出鞘,‘拔刀斩--燕旋’。
红衣斗笠男却只是刀柄击出,又是准确地击中了破绽。以佐佐木小次郎过人的力量也是被限制的寸毫难进。
佐佐木小次郎想要收刀,红衣斗笠男刀柄击出在击要害。佐佐木小次郎却是以退为进,以手为刀展开反进。却不料却是红衣的刀柄更快一步,佐佐木整个人如遭重击被击飞出去。
红衣斗笠男似乎是失去了兴致。其刀出鞘,整个人一闪,却是来到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后。然后刀声破空才响起,佐佐木才遭受重击,直到红衣收刀回鞘加上了最后一击。
佐佐木遭受如此重击,却是没有晕过去,坚持着一口气:“百裂闪,你,你是秋红叶!”
红衣斗笠男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佐佐木昏过去后,才伸手一拎,将人提起,却是不知道打算带往什么地方了。真不知道其目的是什么,但总会知道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