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求稳求变
互相牵制形成的稳定局面，只是虚假的和平。淮南道一副或急或静的奇怪局面终究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没有人想当出头鸟，但是也不会一直耗下去。总该变的。
不知道是哪里迸发的火星，点燃了这火爆的战场。没什么好多说的，打来打去，到处都乱成一团。
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一下。之前南宫天救下太叔世家，之后明显是有一桩隐情，还会跟朝廷的人产生冲突。但是在我提到过的，保持了诡异的平衡，最终又只是走了个过场。不过其中还是产生了一些摩擦，而李道一正式借着这个机会出道，一展雄风。
在这段各方留有顾忌，互相留手的情况下，李道一是大方光芒，趁此良机，铸就自己飞刀的无敌气势。
一切琐碎，暂且不提。没甚意思，还是说一说有趣的事。
就比如说，现在。青衣客再见李道一。这件事还是有着说一说的必要的。
青衣客打量这李道一，没有说话。
李道一也看着青衣客，其对青衣客还是有点印象的。在自己洗涤灵魂，失去记忆之后，见过这个怪人。只是不知道其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心思。
青衣客自言自语地说道：“也许，应该加点艳遇的。或许情况会变得不一样吧。”
李道一听不懂青衣客的话，但内心生出了戒备。说道：“什么意思？”
青衣客说道：“没看过小说吗？主角因缘巧合，夺了一个身材姣好，背景深厚的绝世红颜清白。唉，这种剧情实在老套，但存在必定有其合理之处。不提其他，就是提供一个推动主角前进的因果就是极为难得的。这种无本买卖，可惜了。”
李道一听不懂，但戒备之意更甚。此番话中，隐隐表现出眼前的怪人是幕后的棋手，是掌控自己之人，但隐隐又觉得有些异样，觉得不是，难以做出决定。
青衣客说道：“不要紧张，我不是帮你的，也不是害你的。为了表明我的诚意，这是你留在洗心瀑的记忆。你也没时间去拿吧，给你省点功夫。”
“对了，我是青衣客。新的见面，李道一。”
李道一揭过青衣客丢过来的珠子，一接触珠子，其中蕴含的记忆就回到了李道一脑海之中。李道一惊疑不定，怎能不戒备，这眼前的人若是怀有敌意，可就真的是大敌。
青衣客说道：“我找你呢，是想跟你谈谈，你应该不喜欢被人掌控的命运吧？”
说到这，青衣客顿了顿，等李道一的反应。李道一没有说话，青衣客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因为呢，种种原因。你这个天命之子本该执行推动时代发展的使命停滞了好久，就是再次行驶这个使命。已经偏移了的命运，会驶向什么处境是在难料。这根基不正，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结局。”
青衣客停顿，给李道一思考的时间。李道一虽然满腹疑问，但是没有出言询问，没有打断青衣客的思路，任其讲完。
青衣客说道：“我呢，也不是打算再次强行插手，来矫正轨迹。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就不用犯第二次了。我的打算是，换一个‘主角’。”
青衣客说的打算莫名其妙，其也很快就解释，说道：“你这个‘主角’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出了太大的纰漏，若是在这么继续下去，就如我之前所说，根基不正。因此，就换一个‘主角’。让老天重新选一个天命之人，来推动时代发展。”
李道一没有立刻回话，在思考。青衣客也不再说话，等待李道一的思考。
良久，李道一才开口，说道：“我虽然不了解。但是你用了‘主角’这个词。我想，这该是好事吧。谁会不想当主角呢？搅动天下风云，成就非凡人生。”
青衣客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道一，说道：“你真的这么想吗？你想当一个棋子吗？你连之前的处境都受不了，你真的能够承受未来的绝望吗？”
青衣客神色收敛，继续说道：“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主角’的福利你已经享受了不少了，宗师之境可不是那么好成就的。现在帮你解决主角这个身份。你是光拿好处，不用干活啊。这天大的便宜传出去，你以后得时刻小心点，免得有人眼红来捅你刀子了。”
李道一没有说话，其自然不可能只凭眼前这人一面之词，就全部相信。青衣客也不急，继续说着，好似在不断蛊惑李道一。
“嘿，这种好事若是被你师父知道，嘿。想当年秦昊和浩钦这对绝世双骄为了摆脱天命的桎梏可是险死还生，付出了绝大的代价。现在你却是有其他人来帮你，唉，时也，命也。”
李道一没有受蛊惑，直视青衣客，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青衣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道：“看来你是相信我的好意了。只是，我这不是帮。我说过，我不害你，也不帮你。我只是为了这天地，为了我自己罢了。”
“我这么强，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了，若是因为你这个情况搞得世界末日，我可就亏大了。”
青衣客说道最后的时候，真情流露，让人信服。但是李道一不为所动，这个神秘人古怪地现身，说些神神秘秘的话，实在难以相信。
李道一说道：“你的实力比我强，找我合作，是需要我配合什么？”
李道一想着青衣客的计划肯定是要自己配合，否则，这青衣客有什么坏心，自己是抵挡不了的。
青衣客说道：“也不一定。其实，换‘主角’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最简单的，我杀了你就行。就是不那么暴力，只要让你产生一点小状况，也可以。比如变成太监，比如龙阳之好。嘿嘿，除非是重口味的书，否则是铁定要换人了。”
李道一并没有被震慑，而是理智地说道：“你一直在说‘主角’。虽然这跟天命也差不多。但是，你刚刚的话偏向于主角这个概念，而非天命。难道我们真的只是书中的角色？”
青衣客也不得不赞叹李道一的敏锐性，虽然自己一直这么说，也是以游戏人间的口吻，一般人都只会当做荒唐，只是一个比喻罢了。不过，青衣客可不会让李道一继续钻研下去，这根接下去的计划并不符。
自己也要改改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习惯了，青衣客这么想着，说道：“天命之人气运浓厚，就是败一场也会损失惨重，何况被人侮辱。或者，你原本就喜欢男色倒是没问题。”
李道一自然不会是喜欢男色的男人，否则，没有否则了。
青衣客说道：“第二种办法，是达成你退场的条件。”
说出这句话，青衣客看到李道一的眼色又不对了，难道是又悟出了什么？青衣客可不想发生波折，连忙继续说道：“就宛如浩钦一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天命之子更甚。天命之子的轨迹一定有一个必然要去达成的目标。”
李道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我出了问题，要换人吗。结果却还是让我去完成目标吗？”
青衣客说道：“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成功的结局，自然也有失败的结局。现在偏移了轨迹，那个正确的未来已经难以寻找，可是这失败的结局一定还存在。”
“成功只有一条，失败却是千千万万。再偏移的道路，也不可能将失败的结局也全部改变。”
看出李道一的顾虑，青衣客直接说道：“放心，不会让你走身败名裂之类的结局的。”
李道一闻言并没有高兴，而是陷入了思考。良久，才以审视的目光看着青衣客的双眼，逼视其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失败的结局？”
这的确是个问题，青衣客却是满脸淡然，说道：“这个是我的秘密，恕我难以相告了。”
也不是一定要保密，知道青衣客身份的不多，但也不少了。浩钦、秦昊、年轻人等等。都知道其是来自天外的‘作者’。或许留给李道一的原本就是失败，青衣客自然就会知晓。不过，为了避免横生变故，青衣客选择了保密，没有对李道一说出原因。其相信，李道一会答应自己的。
很久以前说过的，只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往事，知道决定一个人做出决定的所有因素，自然能够知道其会做出什么决定。虽然李道一拥有重生记忆，但又如何比得过原本相当于造物主的青衣客。
只是，就是造物主，就真的能知晓一切，掌控一切吗？
青衣客摇摇头，说道：“李道一，做好决定了吗？”
青衣客的语气已是在催促李道一下决心了。
“好！”李道一没有多加考虑就做出了决定，其之前考虑的已经够久，不需要这点时光了。李道一虽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自由总是没错的，有了自由，才可以自在地寻找真正所要的东西。要自由，才有了追求的基础。
青衣客：“如此，李道一，变强吧，不断地变强。将你的飞刀铸就出无敌的气势，这是第一步！”
李道一没有惊讶青衣客知晓自己的野心，铸就无敌的飞刀。若是连这都不知道的话，只能说明青衣客太不可靠。
李道一说道：“之后呢？第二步？”
青衣客说道：“等你铸就了无敌的飞刀再说吧。”
李道一还想追问，青衣客却是转身离开，几步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一道声音。
“变强吧。”
变强？说的容易，谁不想变强？结果这个古怪的家伙找到自己，就是说了一些废话，连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不过，也不需要。铸就无敌的飞刀靠不了旁人，只有依靠自己，才能铸就真正的无敌！
......
青衣客并没有走远，只是来到了李道一发现不了的地方。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做？”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青衣客并不惊讶，连转身寻人的反应都没有。其淡淡地说道：“你来了啊......”
其话未说完，拿到声音打断说道：“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哦。”
青衣客转身，看向出现的那人，笑着说道：“又在想干什么？”
神秘人说道：“我还要在潜伏一段时间。不让‘读者’知道，在神秘一会。”
青衣客浅笑说道：“该知道就会知道的，既然在天之下，又如何瞒得过天？”
神秘人也是轻笑，说道：“有些人的卦算之道已经练得太强了，我可没打算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青衣客收敛表情，说道：“好了，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事？”
神秘人说道：“若是李道一不同意，帮你说服他。”
青衣客说道：“他肯定会同意的，你应该也是相信这一点的。否则，用其他方法使其回心转意隐患太大，不值得出手。”
神秘人说道：“也是，这老天也肯定想换个人了，按照既定的计划前进。说起来，我有点想加入浩钦他们了，这种一切注定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青衣客说道：“自由的代价太过沉重了，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其无法掌控，是好是坏，没有人能清楚。”
神秘人说道：“这话说的跟‘那个人’一样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青衣客轻笑，说道：“你了解我吗？”
神秘人跟着轻笑：“说的也是。”
青衣客说道：“多事之秋，神州跟西天决战，求变者和固守者决战。各路枭雄怀着自己的野心搅风弄雨，不过，也不错。死气沉沉的才是最无趣的。”
神秘人古怪地看着青衣客说道：“每次听你的口气都像是求变阵营的，真是怪哉。算了，不说了。接下去你打算干什么？”
青衣客说道：“淮南道已经整出了这么一个大阵仗，若是弃之不用也太过可惜。就以此展开计划吧。”
神秘人不置可否，说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