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问询

“叶家的最后藏宝地，就在叶家禁地。”南宫心向着众人讲解情况，从其状态中完全看不出其病入膏肓，最多以为是体弱多病而已。

郑文轩提出了质疑“就藏在叶家禁地？哪里不是早就被攻破了吗？怎么藏得住东西？”

南宫心说道“也许是因为灯下黑，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但叶家禁地突然发生异样，各种线索也都指向这里，这是做不得假的。”

南宫心扫视众人，说道“现在叶家禁地已经被各大势力限制。我会带着陆兄随南宫家进入叶家禁地。”

陆思源看向李道一，说道“之前的协定早已完成。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思源本身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恩惠给予李道一，之前的约定在进入南宫家时就已经终结。而陆思源本身并不是很热情的人，对陌生人的态度直接就是无视、不搭理，现在还对李道一等人告别，已是有点认可众人了。

南宫心说道“真是抱歉，诸位。我能力有限，只能带着陆兄。若是诸位也有意参与此事，我可以推荐诸位闯关的资格。”

在京都，在现下，这是闹得最沸沸扬扬的事，众人也早有耳闻。大势力联合起来垄断资源，在以前不是没有，但不会弄得这么明目张胆。各大势力以空间不稳定为由，禁止外人随意出入。各自商议了进入名额，最后象征性地放出一少部分以比武的方式竞争。但这些名额也不会流入普通武者手中，是给大势力弹性地余地，和极少数有背景、有实力的江湖散人。

这是大势力的尝试，是天下动荡后的改变，是对朝廷的试探。若是在和平时期，朝廷不曾这样虚弱之时，没有势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撕下伪善的面具，将弱者排除在竞争的门槛之后，这是要扼杀希望，使阶级永固！

拿到资格后，李道一和孔雀讨论事情的发展。孔雀准确地看出了此举的不寻常，给李道一解释。李道一虽然缺少记忆，没有记忆，缺少沉淀，谈不上智慧，但智商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才能，是天赋。

李道一自然明白这种行为的影响，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一般会做出清场的都是三流都排不上的小势力。这些掌门、宗主都是失了智吗？有什么好处。”

孔雀说道“若是时机巧合，二流势力也会做出这种不智的举动。但能称得上一流势力的，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幼稚举动。”

孔雀冷笑一声“很明显。这是顶尖势力对朝廷做出的针对。哼，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顶尖势力爱惜羽毛，一点关系都没有沾染。参与其中的一流势力肯定早已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倒是牺牲几个长老级也就蒙混过关。”

李道一说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够染指叶家藏宝的都不是小角色。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也许是件好事。”

孔雀不屑地开口“你没有明白。”

“不能参与叶家禁地，失去的是机会。是选择的自由。贪生怕死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搏命，不怕死的人最害怕的是失去机会。”

李道一说道“失去了一个机会，还会有更多的机会。没有人可以掌控所有的机会。”

孔雀看向窗外，看向天空。“强的人有无限的机会，但还是弱者的人，他们能有几个机会。弱者的的机会被强者掌控，再没有变强的机会。”

李道一说道“好吧，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想说点什么？”

孔雀说道“强者能够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他人之上，李道一，你对弱者有什么感觉？”

李道一没有回答。

孔雀说道“强者能够将意志凌驾在他人之上。若说这是弱者的错，弱即是罪。那么，将弱者变强的途径剥夺，这又是谁的错？弱即是罪，哈......”

李道一没有回答。

孔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毫无逻辑。你就当做废话听听吧。但接下来的问题，是你早晚都要面对的，除非你永远都是任人摆布的弱者。李道一，你会怎么对待弱者。准确地说，当你踏上世界的顶峰时，你是会如孔圣，教化世人。又或是太上，太上忘情。又或是始皇，控制天下。”

李道一没有回答，孔雀也并不急，没有催促。

良久，李道一却是问道“你这么确信我会踏足巅峰吗？”

听到李道一的反问，孔雀一跃，跳出窗外。“李道一，你无需回答任何人，但你绝无法回避自己。我会跟着你，直到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孔雀走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只留下李道一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弱者跟我，有关系吗......”

之前领悟的邪意暴涨了一截，也不知是因为邪意促使其做出决定，还是决定促使邪意暴涨。

......

夜晚，

孔雀独自坐在南宫世家的花园假山之上。

一道黑影窜过。

孔雀没有反应，还是喝着酒，赏着月。

“你说了一些废话。”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但孔雀好不惊诧，也没有回话的兴趣。

声音继续响起“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孔雀说道“你想听什么？”

声音响起“你说呢。”

孔雀说道“李道一可以确定是‘天之骄子’，但是不是‘主角’，不能确定。我个人认为，可能性很小。”

声音响起“何以见得？”

孔雀说道“‘主角’也许狂，也许悲。但绝不可能平庸。李道一不能说平庸，但，根据组织的文献，有很大的出入。”

声音响起“没有人去过天外，亲眼见过我们的世界这本小说。所谓的文献、记录也不过是凡人的杜撰，不可尽信。”

孔雀说道“历史也是不错的小说。千古一帝‘秦始皇’秦昊，你敢说他不是‘主角’？”

声音响起“功败垂成的霸王和胜者为王的汉帝，谁又是‘主角’？是胜者，还是霸者？”

孔雀说道“他们都不平凡。”

声音还是毫不动摇地响起“其平淡的时间也可以用一句‘三年了，一晃而过。李道一在平淡的生活中明悟了世界的真谛，他平凡的日子没多久了。’，你不能看他是否平淡，而要看其有无变化。从这一点，李道一可是很合格的。”

孔雀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的还真清楚，我留着还有什么用？”

声音没有停顿“你可以离开了。”

孔雀一怔，没有回话。

过了一会，声音才继续响起“主观上，你是打算留下的。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想来也不会监视了。”

声音停顿了一下，孔雀没有反应。声音继续响起“就这样，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谁也不知道‘主角’究竟是怎样的，若真像小说中一样，有着逆天的运气和魅力，你要小心。”

良久，孔雀才自嘲地说道“男人，女人。不男不女，妖人。谁会接受呢，哪怕只是朋友，何况是恋人。”

声音不再响起。事实上，人早已离去，悄悄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刚刚现身的黑影也不过是提示孔雀他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