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AKS的现状

从表面上看，北川谦二是一个谦虚且彬彬有礼的人，他说话细声细气地，脸上没有丝毫二世祖的高傲，反而像是在公司里面饱受上级欺压的普通员工。

他做事可以称的上兢兢业业，在AKB的握手会上，作为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站岗几个小时，他都一样做下来了，不仅如此，他在唱歌跳舞上都有一些天赋，宗雪曾经设想过，如果北川直树真的肯给自己的儿子砸资源的话，北川谦二作为一个solo歌手出道，亦无不可。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宗雪发现，北川谦二表面的谦虚谨慎，是一种伪装。

他心底的高傲，不比任何人差，平时，运营的其他成员们都尊敬他这个北川直树的儿子，他也一样拿出同等的尊敬回报别人，所以，他在运营中的风评较好。

这是他天生的优势，在同等条件下，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运营成员和北川谦二一样谦虚谨慎，大家可能只会觉得这个小子人还行，识趣，可这些条件放在索尼的公子身上，大家就会觉得他人很好，道德水平高了。

两人顺着扶梯，来到了剧场。

AKB剧场一共能够容纳大约250名观众，时至今日，情况已经和成立初期组合常常不满时不一样了，每场公演的门票都需要事先在网上报名、排队和抽签才可购得。

作为运营的成员，北川谦二自然能弄得到位置：“下午就有一场公演，你想看么？”

“麻友友和大岛优子在么？”上杉宗雪不置可否，反问道。

“大岛优子有外务，渡边麻友去参加杂志拍摄去了。”北川谦二略一思考，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不看了。”上杉宗雪好像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随着AKB的走红，组合中人气高的，常年选拔组的成员们已经很少上公演了，她们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杂志拍摄，综艺节目，商业演出，现在在剧场内留守的，多是一些二线成员和研究生。

“那么走吧，我们去见秋元桑。”北川谦二喜欢的小嶋阳菜也不在，他已经不是刚进入运营的时候那种需要站岗的普通士大夫了，这些小事已经轮不到他去做。

一如技术宅的记忆一样，秋元康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胖子，身材不高但很是丰满，一头中分的短发和硕大的脑袋，使得他的肩膀看起来很窄。

果然是肥秋，宗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AKB之父”，他立即非常恭敬地打招呼：“秋元老师，你好！”

“哦哦哦，是上杉啊，请坐，今天你和北川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秋元康和上杉宗雪早都认识，前文已经说明，这里就不再赘述。

上杉宗雪公式化地将北川直树的意思转达给了秋元康。

“是这样么？我会把意思跟AKS的诸位传达一下的。”听完了上杉宗雪的来意，秋元康没说什么，他只是很简单地表示会跟AKS的高层说一下这件事。

公事办完，上杉宗雪又以私人的身份，和秋元康聊了一会儿AKB48的现状，位于名古屋的SKE48的现状，还有新近筹建的，位于大阪的NMB48的情况。

开拓分团，如日中天的48系家族正处于上升期，从言语中可以看得出来，秋元康正雄心勃勃，迫不及待地想要让AKB更进一步了。

“那么，我期待着下次的会面。”心里有事的上杉宗雪很快就选择了告辞。

“怎么样？秋元桑是怎么说的。”等到宗雪出来，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北川谦二立即追问道。

宗雪微微摇了摇头，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位不是北川桑么？”就在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北川谦二。

“汤浅洋先生？有何贵干？”一见到来客，北川谦二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汤浅洋，同样是AKS的工作人员，他是明显的“京乐系”，自从08年京乐开始和AKS进行合作，并且成功在名古屋建立了地元偶像SKE之后，京乐就加紧了对AKS的渗透，在得到了强大的靠山之后，汤浅洋已经在向着原本户贺崎智信的剧场支配人（剧场经理）的位置发起了冲击。

“我怎么会有事？倒是北川制作人，你现在是AKS的员工，就这样带着索尼的董事进来参观，不太好吧？”

“也是，无论怎么说，你也是那个人的儿子，到底是索尼出来的。”汤浅洋没有理会北川谦二的脸色，一脸“我很理解你”的表情，和两人擦身而过。

这两个人身上的派系色彩都非常明显，不对付是非常正常的，上杉宗雪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当回事，而北川谦二也耸肩：“AKS的现状，你也看到了。”

AKS公司本质上是什么？

自从运营成员矶野久美子提出移籍说并被AKS高层所接受之后，这个公司的本质上，就是一家皮包公司。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的组成实际上是多方面联合下，所形成的一个很松散，将自己业务和员工都外包的组织。

员工大部分不是他们的，业务多是外包的，核心成员多数移籍，AKS本质上只是空壳子一个罢了。

AKS目前最值钱的，是对AKB组合的所有权，运营权，决策权，还有成员们尚未移籍，和公司所签订的合同。

“一个员工大多没有签订工作合同，运作的资金来源依赖于借贷，设备需要租借，AKB核心成员还部分移籍的公司，我想不出有什么投入的价值。”这是宗雪的原话。

“秋元康最早成立AKS的时候，他拉上了两个好友——洼田康志和芝幸太郎，其中，三人分工明确，洼田康志提供主要的资金来源，他还有着本地势力，对这个剧场进行保护，秋元康负责和AKB48有关的运营事务，芝幸太郎从他的公司——office48中抽调工作人员，协助工作，诸如户贺崎智信等工作人员，其实都是office48派遣来的，他们实际上都是office48的员工，和AKS之间属于借调工作关系。”两人换了一个地方，北川谦二对着上杉宗雪侃侃而谈。

“秋元康有两个重要的助手，第一个是牧野彰宏，牧野彰宏是RB艺能界大名鼎鼎的牧野家族的一员，他的父亲是红极一时的冲渑艺校的校长兼创办人牧野正幸，曾祖父是电影之父牧野省三。”

“牧野彰宏在AKB运营内主要是担当研究生以至所有AKS所属成员的总监，他在成员之中的威望极高，平时都是负责扮黑脸，每个成员在进入AKB之前，几乎都被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过，很多年纪小的成员一看见他脸色就发白。”北川谦二详细介绍道。

“第二个是矶野久美子，矶野久美子有著秋元康20年助手和太田PRO事务所千金的双重身份，她在约20年前就在书籍出版同电影相关的事情充当秋元康的左右手，而她现在也是太田出版的董事，对吧。”上杉宗雪淡淡地接道。

“综合了以上的消息，在成员们纷纷移籍其他事务所，运营成员大多不属于AKS公司本身，还有外来势力的管控下，我们索尼想要再介入，太难了。”北川谦二长叹一声。

“你已经做得够出色了。。。嗯。。。如果在此的基础上，你没有一直去骚扰小嶋阳菜，那就更好了。”宗雪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北川桑怎么说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整天再去骚扰未婚女性，尤其她还不愿意，这可不太好。”

面对上杉宗雪的劝诫，北川谦二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他追小嶋阳菜已经很长时间了，上杉宗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人比他年轻，也比他帅，一米八的身高和他站在一起更是显得他矮小，他已经过了嫉妒的年纪，两人也是属于一个派系的自己人，可是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上杉宗雪的话，走廊中只剩下皮鞋踩在地上的“咔哒咔哒”声。

他一直都很喜欢小嶋阳菜，那个有着“娘娘”的外号，有料却一点也不胖，身形修长有着鹅蛋脸的漂亮女孩。

就算已经结婚了，他也从未停止过对小嶋阳菜的追求。

不过小嶋阳菜始终对他若即若离，使得这位索尼的公子非常懊恼。

“说起这个，上杉，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或者你根本就没想找女朋友？”

这下轮到上杉宗雪挑了一下眉毛。

北川谦二的意思很简单：来啊！互相伤害啊！

似乎是受到了技术宅的影响，上杉宗雪一直都没有找过女朋友，这点在上流社会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他曾经被人怀疑过性取向有问题，花了很多功夫才让流言中断，这件事，北川谦二自然知道。

他只好闭嘴，互相揭老底这种事，真不是他喜欢做的。

其实北川谦二对上杉宗雪也很好奇，这个家伙对女人一方面有些来着不拒的味道，一般两人一起去消遣，安排一个美女陪他，上杉宗雪也从不拒绝，可是，另一方面，他却从不找女朋友，这些年来追求他的女人不少，也没见他有留女人在身边。

“。。。不知不觉也下午这个时间了，打扰了，我要去接人，你也快下班了吧。”沉默了一会儿，上杉宗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今天他的来访已经影响到了北川谦二的正常办公，也就是索尼公子的身份还有商量合作的幌子可以掩饰一下这位助理制作人旷工的事实，RB人非常推崇敬业的人，上班时间干私事，或者溜出去不好好干活，迟到早退都会给人留下非常差劲的印象，临近下班，北川谦二理应回去露脸，刷一刷存在感。

而且，今天上杉宗雪也有约了，至于北川直树的事，就让北川谦二回去自己跟他的老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