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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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空间、星空中的美妙绝伦的烂漫，已经褪去，再次回复到了原本深邃的暗色。只是，不同于以往，那神妙的韵律依然存在。

“它”将无处不在，分布于星空任何一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呈现美丽的大千世界。

楚程目光微动，眼眸中、八道光芒随着他的心念、化作了五彩缤纷的霞光，向着四方不断扩散。

刹那间、霞光中出现了一缕缕青烟，一朵朵金莲。

星河异相，一些星辰之中，有天地灵秀开始汇聚，灵脉滋养、生机焕发，想必不用多久，就将诞生生命。

“咿呀。”

此时、黄裳女童在一旁拉扯着楚程的袖子，不断发出咿呀之声，一张小嘴不断流着口水。

待楚程低头，便是见到黄裳女童不停拉扯着自己，向着后方不停指手。

楚程眉头一挑，蓦然转身、看向女童指着的方向。

在这刹那之间，楚程身躯，赫然一震！

视线之中、是雷海奔涌，那里、是太初空间的雷海之地。

那都是劫雷，是楚程修道至今，收集的玄劫之雷。

然而，此刻、在劫雷之中、凝聚出了一朵彩莲，仿若在雷海中扎根。

雷海中的那朵莲花、晶莹剔透，似是蕴含着极为恐怖的能量，但偏偏又平和，静静地立于这恐怖的雷霆闪烁中，不曾有一丝毁裂。

那朵莲花并未结果，只是绽放开花瓣，露出了其内的花芯，还未成熟，但却是散发着一股足矣让人为之癫狂的气息。

“玄源…..”

这竟是玄源的气息！

玄源、何为玄源？那是玄元之源。传说在于雷霆本源之上，有此源头、才可诞生天地万物。有此源头，才有万千道源。

玄源，这是不属于天、更不属于地的能量，因这天地没有资格将它容纳，就算是有幸存于，那也是因为有人悟道而牵引。

故而，对于修士来说，玄源至关重要，也只有踏入灭境，才能感应到这一丝玄源，牵引之下降洗身躯神魂，达到不死不灭。

有传闻，这是超脱第二步的力量。当一名修士、截取了七条真道。这便是站在了天地的巅峰最高之处。

当那名修士站在了天地最高处，那一处神秘的玄源之界、才会感应而起，降下福泽，赐下一缕玄源气机。当这一场福泽入身入魂，入融这超脱第二步的玄元，方能成为站在苍茫之下最绝巅的顶尖大能者，成就不死不灭身。

可以确定，若是没有这一丝之力，玄境强者、根本不可能成就不灭境。

这便是玄源的神妙。甚至有些逆天强者，为了通向道的更高处，更是逆转玄源。

这世间，不止出现一人、二人，逆转玄源、欲夺取而用了。只是，人力终究难以缚锁苍龙，玄源一怒之下，几乎无人可活。

亘古至今，皆是如此。曾经有此作举的强者，都无法扭转乾坤，最终覆灭在玄源之怒中。

这些能够将玄源牵引而出的人，无一不是天底间至强者、是苍茫之下最强者。他们都认为已足够强大的匹敌那股力量，足矣逆转玄源。

那些强者、已是执掌七道真道、领悟灭意、已成就不死不灭。

这的确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举手抬足之间可以震动任何一座天地，因自身不死不灭、方而自信。

但正是因为这自信，葬送了自己。哪怕是苍茫道盟的沧道，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也因逆转玄源、若非体内的太灵之血护身、挽回了死境，也要惨死玄源之怒中，但也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最终落得一段痴情断肠的悲情故事。

由此可见，逆转玄源的恐怖下场。

当初，秋思爹在剑爷的怂恿下，逆转玄源。但这也只是点到即止，并非完全逆转，若非如此，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都说玄源…的尽头，是道源….当初沧道逆转玄源、侥幸未死，偶然之下、直跨神、心两空，直逼道源。只是，这一条路、还是错了，最终踏足半步道源这一条绝路。”楚程、看着雷海中那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喃喃开口。

当太初空间八大神土聚集，这诞生生命的条件便具备了，那么、玄源的出现，不过是顺理成章。

“传说若是能寻到玄源的尽头，或许可以窥探道的新天地，达到三空境。”楚程看着那朵莲花，在雷霆愈发的汹涌下，将要沉没下去了，忽然长叹了一声。

“玄源，代表的是天地的起源，都说若是能够找到源头，说不准能够借助这一份机缘，打破桎梏，成就三空之境。”

“只是，这一切都是想象罢了。那种境界，已经远远超越了修士们能够所能想象的范围，那等神妙，已非想象能够得出结论。”

这是一条错误的路，正如苍道子最后走上了绝路，也只能沾染一丝道源之力。这并不是苍道子无法承受玄源之怒所导致，而是玄源中、所蕴含的道源并不多。

只因，道源非玄源。玄源，的确是万物之源，是修行“玄气”以及“灵气”的根本，但却并非是道源的起源。

准确地说，先有道源，而后才有玄源。

“玄源之力，可见之。正如神念分身，当年只身入玄源之界，力撼天威、最终逼得玄源之灵出现，达成合作、为他所用。”

“玄源之力，在苍茫道意之下。道源则不是如此，而是在苍茫道意之上！正是因为如此，昔年那一尊又一尊禁忌，虽以天命加冠，得苍茫道意认可，但依然走不出道源之境！”

“若是道源在苍茫之中，那么、哪怕是证得天命，以一座苍茫之力，也未必不能将道源逼现。”楚程望着雷海逐渐扩大，延伸入星河，有所明悟。

道源，在苍茫道意之上。准确地说，先有道源，后有苍茫。想要真正超脱，唯有身入道源境。

只是亘古至今，也只有帝君与仙主二人达到这个境界。一个又一个大世，一尊又一尊禁忌，甚至连其余九天诸君，都未曾达到境界。

“昔年，帝君的那位神秘师尊，留下了九颗神珠，每一颗、都蕴藏一条道路的绝学，可冠绝天下，这便是九天之力。九天之君，掌苍茫九位，各有千秋，都无与伦比的强大，帝君甚至断言，九天之力、可撼动那一场劫灭天来。”

九天诸君，每一位都是一个大世中最为绝巅的强者，都能力压其余禁忌一头。可惜的是，最后一战、九天诸君集结众禁忌，还是败得彻底，九天诸君几近死绝，只剩玄天君与炎天尊二人逃回了不巅山。

那一战，让玄天君满盘皆输，天珠也随着其余九天君的战死碎裂，天命面具也碎裂遗失在各方世界，毫无重头再来的机会。

“集齐九天之力，这是正确的路。若非如此，帝君的那位师尊、也不会留下天珠。只是，帝君想错了方向。”

楚程长叹了一声，集齐九天之力、或许可以打破名为劫灭天来的大恐怖，只是以他的猜测，便是集结九位以道源证天命的强者。

道源，在于苍茫道意之上。哪怕不是传说中的超脱天命之境，九位凌驾于苍茫道意之上的强者，未必不能打破名为劫灭天来的大恐怖，以他的猜测，便是集结九位以道源证天命的强者，从而打破天地束缚，联手施展出堪比超脱的一击。

然而，无数岁月下，这浩世苍茫、在仙主未曾出现前，没有一位存在能够比肩帝君。

楚程认为，这一切、皆是帝君错估了其师尊留下的话语，最终造成的几近全军覆没的惨。

“九天之力，是其中一条正确的路。而太初石则是第二条正确的路，此时在蜕变，假以时日，这便是一座真界，一座更甚于任何一座大界的真天地。只因，此大界、是真正“完整”的完美世界。”

一声轰鸣，雷海绚烂如花般的炸裂，竟是向着星空四方扩散，随后隐于虚空，包括那朵晶莹剔透的莲，也在这一刻变得虚幻，也要隐藏虚空之中。

这是在借助天地之力孕养玄源。随着时间推移，太初空间中也将出现玄源之界，玄源之灵。

楚程看着蔓延着雷霆的星空，摇了摇头。

“太初石，同样是一条正确的路。但却无法成功。帝君历经九世，未曾凝聚九大神土，现太初奇迹，是因为这最为关键的并非“兑”土，而是“无中生有之土”。帝君不知这“无”土在何处，但仙主却是知晓。”

“且帝君的那位师尊，便是独身一人，借助了太初重创了那一场劫灭天来，使得往后的大世落幕，依然有着生命火种的留存，那生机尚在，便依然留有一线可能。”

“这便说明，帝君的那位师尊，以及当世仙主等人补全了太初。但依然还是失败了。”

楚程深吸了口气，双眸中不断有光芒闪烁，似乎洞悉到了大秘密。

这两条路，都是正确的路。只是缺少一条，都将成为不完善的路，只能迎来失败。

太初，道源。九天。

“真正之路，便是补全太初，现完美世界。有九个人，能在这完美世界中，道源之境入天命！哪怕世间不曾出现超脱天命之境，也依然能够打破帝君师尊所说的那一场镜花水月。”楚程喃喃开口，笑了起来。

“咿呀。”

就在这时，一旁的黄裳女童、竟是流着口水、张开了翅膀，化作一道流星，飞向了星空中的那朵莲。

“………”

笑声戛然而止，在楚程的凝视中，那一名黄裳女童，竟是抱住了那朵莲，一同消失在了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