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明好声音

夜夜长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

秦淮河畔车水马龙,热热闹闹,醉生梦死了多少宏图志,自己可不想步了他们后尘,朱平安摇头拒绝,便要离去。

“你……”

听到朱平安干脆利索、毫不犹豫的拒绝,原本气盛的十七八岁少女忽地红了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又不是那些当红的大家,只能受妈妈们摆布,前些天桃红姐姐还不是被打的半死。”

“你知道为何才女多出生在青楼吗?那些像我们这般无才,早早的就被折腾死了……平常百姓家无才便是德,像我们这样的无才,离死就不远了……”

“长得漂亮的,无才,就像有缝的鸡蛋,什么苍蝇蚊子的都来了,早早的就被折腾死了;长得不漂亮的,无才,更是可悲,糟老头子鳏寡病夫丑汉,更是没有活路……”

“有才的,有名的,才能做的了自己的主,有个善终。”

“桃红姐姐解脱了,我们便要遭殃了,那些个鳏寡病夫丑汉可都跟妈妈付过钱的,逃不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当我为何要大着胆子寻你不是,谁知道你是真有才还是绣花枕头,谁知道你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们没有名气又不识的其他书生,不过是当做一根救命稻草……”

十七八的少女满是怨愤,说的歇斯底里,哭的泪流满面。

“姐姐,不要哭了。我们回去吧,回的晚了,妈妈又该借机发作了……”十五六的少女红着眼睛,抱着十七八少女的胳膊,一边安慰。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若天下人都如这少年般,自己姐妹也就不用担心红颜薄命了。

自己总是心太软,朱平安勾起嘴角自嘲。

“带笔墨吗?”朱平安叹了口气,问道。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有了喜色;那红眼睛的少女。也亮着眼睛看向朱平安。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水平怎么样,但至少是有希望了。

“有有有,我们就藏在桥底下了。”十七八的少女忙不迭的点头。

还真是有备而来,看来即便没有上午的误会。这姑娘怕也是会变着法的找自己不是。

其实也怪不得她,不过生存之道罢了。

“那就走吧。”朱平安淡淡的开口。

两位少女比朱平安走得更快,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到了桥下。等朱平安走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将笔墨纸砚摆好在一块巨石上了。

“刚才是狐儿无礼了,还请公子见谅。”十七八的少女递给朱平安毛笔的时候,连连道歉。

“幸的是我,若是他人……”朱平安接过毛笔随口说道。

“就是因为是公子你。我才敢那样的,若是别人,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十七八的少女很实诚。

欺负老实人啊

朱平安有些无语了。

“公子要写什么诗啊?”红眼睛少女见朱平安跟吞了苍蝇似的。忙引开话题。

“谁说要写诗了。”朱平安耸了耸肩。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脸都变的愤愤了起来,胸口起伏,“你,你在耍我们?”

“我不写诗,又没说不写别的。”朱平安淡淡的说。

闻言。那十七八的少女脸上的愤愤收了起来,破涕为笑。“那你就是写词了,词比诗更适合我们呢。我们的花魁就是一词成名的。”

“谁说要写词了。”朱平安又耸了耸肩。

然后,十七八的少女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你耍我们有意思吗?!”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朱平安淡淡的开口,“我不写诗,也不写词,我给你们写首个吧。嗯,歌,很奇怪的词是不是,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诗合乐的叫诗歌,词也有词牌的,词牌就是词的曲调,词最初就是伴曲唱的,你们大约要诗词也是唱的吧,恩,你们什么选花魁,大约也需要你们上台唱啊,或是跳个舞,或者弄个乐器什么的,让一群无聊的文人墨客评分吧。我写的这个歌,就是专门用来唱的,只用来唱的。”

“你叫狐儿是吧,嗯,这一首应该非常适合你们唱,估计那些个书生很爱听,之后,应该会有不少书生乐意为你们写诗了。”

朱平安将毛笔握在手中,蘸了一下墨汁,便开始挥毫写了起来: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千年爱恋千年孤独;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千年守候千年无助,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寒窗苦读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金榜花烛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

两位少女虽然才气不够,但是却也是用心练过的,看着朱平安笔下直白却又刻入心扉字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她们第一次接触这种文笔,心底发出一丝声音,恍惚是心多开了一窍似的。

恍惚间,似乎那个寒窗,那个书生,那只美丽的狐妖乍然在自己面前演绎了一段凄美爱情。

好凄美

好感人

当朱平安写完收笔时,两位少女已是潸然泪下了。

“嗯,最好再学几个舞蹈动作,可以一个跳舞一个唱歌啊,或是同时跳舞同时唱歌都可以,伴奏音乐的话,古琴古筝啊差不多把气氛营造一些的都可以,那个我不懂,你们看着弄。调子的话,差不多就是这样。”朱平安说着,用现代陈瑞唱法试图唱了两句,结果发现自己完全驾驭不了,一个男的唱这个,搞毛啊,便苦笑着不了了之了。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十五六的少女只听朱平安唱了两句,便红着眼睛,循着朱平安刚才的调子将这首白狐唱了出来,基本上跟原唱差不太多,有区别的地方甚至比原唱更好听。

“哦,不错,就是这样。”朱平安满意的点头。

“算了,再送你们一首好了。”朱平安想了想,便又挥笔下了一首,唱歌啊选秀啊什么的,怎么能少的他的歌呢。在大明选花魁,差不多跟现代选秀一个调调吧。

《存在》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

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我该如何存在

……

朱平安写完收笔,随口哼唱了两句,结果发现还是唱不来,自己太没有音乐天赋了。

“差不多就这样,你们看着唱吧。”朱平安放下毛笔,自嘲的笑了笑。

两位少女,尤其是那位十七八的少女看着朱平安新写的这首《存在》,脸有些红了,但是目光却坚定了。

“公子教诲,小女子二人一定牢记于心。”

十七八的少女这一句话让朱平安诧异了片刻,呃,这两个妞不会是以为自己故意写这首歌,教育她们吧。

大约汪峰的这首歌总是能催人上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见解,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们好自为之吧。”朱平安随意的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公子慢走,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少女在身后大声问道。

“我姓汪,名峰,字头条。”

朱平安微微顿了顿脚步,继而继续往前走,头也没问,一股恶趣味的回道。

然后,两位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多谢汪峰汪公子,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不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