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星火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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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笑见沙猛咳嗽，不忍道：“我刺你那一刀，已然伤了你的肺，沙兄还是少说话了。”

沙猛笑道：“好，这么精彩的故事，还是由你这个计划的人对大家讲明白吧。”

鱼笑缓缓走向宋无胆，看了看宋无胆，没有说话，再含情脉脉地看了看用剑制住宋无胆的岳华，鱼笑对岳华笑了。

岳华也笑了，笑容中闪烁出了泪光。

有什么比情人之间坚定的笑容更鼓舞人心的呢？

岳华的脸红了。

她还是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和自己的父亲的面，露出了对情人的感情。

鱼笑收敛笑容，对宋无胆道：“易容之术，最难的地方，在哪里？”

宋无胆冷哼道：“易容之术最高境界，不过是将发肤改变，做出面具贴在脸上，差点的面具只能是遮掩真面目，做不到活灵活现的表情，所以能看到的只是一张僵硬的别人的脸。”

鱼笑点头，道：“想不到宋先生，在奇技淫巧方面当真是个行家。”

宋无胆不无讥诮的道：“你扮作毕云的时候，用的就是那种手段，虽然做的也不错，但还是和真正的易容高手差了一些。”

鱼笑道：“那宋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做出生动的一张假脸了？”

宋无胆纵使很卑鄙，也很残忍，但是对宋家祖传的手艺来说，还是不敢有半句谎话的。

宋无胆道：“若不是我涉猎太杂，我也许能做出这样精妙的面具来，每一处和肌肉的连接，都要做到天衣无缝，完完全全地和本来那张脸贴合，再能映衬出你想要的表情，一张这样的面具，能值万两黄金。”

鱼笑道：“宋先生做不出来的，别人未必就做不出来。”

宋无胆道：“哼！纵使是这样一张精妙绝伦的面具，还是有它的破绽，每个人的骨骼都不一样，再怎样修饰，也可以看得出骨骼的棱角，眉骨、颧骨、甚至额头，都有区别，单靠面具，是遮掩不住的。”

鱼笑道：“在京城的时候，你突袭丐帮分舵，你见过我，所以你就见过了我的骨骼。”

宋无胆道：“不错，所以不论你怎么易容，你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鱼笑道：“那你在旅顺口揭掉我的斗笠的时候，岂不是已经认出是我？”

宋无胆道：“那是自然，所以，我们做局，便是要诱你前来，把你杀掉。”

鱼笑问向小春玉道：“是这样的嘛？”

小春玉道：“正是。”

小春玉看了岳华一眼，道：“我早说过，表面上的鱼笑做的事情太少了，所以真的你肯定潜伏在哪里。”

岳华突然咬了咬嘴唇，呵斥小春玉道：“这正是我还有我爹，还有这么多游离世外的前辈甘愿听他的原因，因为他一早就打算露出破绽，然你们设计杀他，若不以他自己为标靶，你们便不会动了！”

岳华语出之后，眼中噙满了泪花，岳司和黄山三友也笑着点头。

岳司道：“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自己担负这最危险的任务，竟然将我们所有人都瞒下了，能够不图名利，还能将自己的性命不顾，换做我年轻的时候，是万万做不到的。”

寒松子道：“直到最后，他传讯给我们，我们才知道这一切的凶险，这个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沙猛道：“但是，最关键的是他能够信任朋友，他早已将这一切书信托付于我，否则，我也不会来了。”

鱼笑朝着各位抱了抱拳，道：“我只知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为了足够真实，为了能让敌人相信，我也只能欺瞒住各位了。”

小春玉终于明了，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料定了我们会为了除掉你而不惜代价？”

鱼笑道：“人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很恐惧的，你们即使计划成功，也难保我再和你们为敌，做出让你们头疼的事情，所以，你为何不事先将我除掉？我只有如此一策，用我自己为标靶，引你们露出马脚。”

宋无胆紧咬牙关，道：“层层计策，将计就计，我不得不承认，你好厉害！可最关键的还是你和沙猛何时互换的身份，而我却一点没看出来。”

沙猛道：“因为我的脸！”

宋无胆道：“你的脸？”

沙猛道：“因为我的脸早已腐烂不堪，那根本不是我师父把我关进窑里烧出来的，而是我自幼便削去了我脸上的骨骼，用药水腐蚀了我的皮肤和肌肉，一个没有脸的人，才能用任何一张脸做成天衣无缝的易容术！”

宋无胆大惊道：“原来传说是真的！”